鱼儿,你真是大手笔啊,看到精致的麒麟后,周氏抿着嘴笑着调侃道。
她知道这丫头有本事,老三家能撑起来,都靠她,所以这般只是玩笑,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那当然了,他们可是我的亲弟弟,不对他们好,我对谁好啊!?陈鱼傲娇的扬起小脑袋,那模样,逗趣的很。
若说陈鱼的礼物是精致的,那胡氏的礼物就让人惊心了。
她这个抠门到极致的人,竟然也会送礼,还送了两对银脚镯。
这里有个习俗,男孩是银脚镯,女孩是银手镯,但真正做到的,却没有几个。
看到分量不轻的银脚镯,陈鱼看了陈老头一眼,见他也是满脸的诧异,可见他事先是完全不知道的。
而众人虽然惊讶,但并没有说什么。
而张氏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头,也没说什么难听的。
她现在要怎么说呢?看到那银镯子,她心里是有些羡慕,但还知道那个轻,那个重。
这陈鱼教于她们的活,两趟就得了好几两的银子,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她家就能盖新屋子,给两个儿子娶亲了。
这可是这几年她一直期盼着的,所以孰轻孰重,她掂量的清楚。
至于陈家老大跟老二,自己的婆娘都不生气,他们又有什么好说的。
这陈鱼帮衬他们两家的事,他们都清楚,心里也更愧疚了。
孪生子的洗三,热热闹闹的过去,只有笑脸,没有找茬的,让陈鱼直呼不可思议,弄的陈鱼是哭笑不得,狠狠的戳了她的脑门一下,她才安静下来。
洗三,只是大家亲人相聚,但是满月,就不能那么简单了。
这会儿,连陈海也都回来了,白悠岳就更不用说了。
而黄氏带着陈元丰上门,却让陈家人惊喜了一把,这算是贵客。
不等他们惊讶,这边,门口却来了一俩马车,车上的人下来后,道明了送礼的人是大胡子。
大胡子跟陈鱼认识了那么多年,一直保持的很神秘,只有在来船的时候才能见到他,至于他叫什么,姓什么,陈家人都没想过问,连陈鱼也是,这种默契,让他们觉得不知道又如何,相互惦记比相互算计要好。
(如之前写了大胡子的姓氏,请大家忘记一下,哈哈,因为我也忘记了,没记着,只能重新给个姓了,亲们别计较哈!)这厢,大胡子的礼才手下,那边,又来一辆华丽的马车,可把众人惊的云里雾里了。
这会儿,还有什么人呢?他们认识的人,都到了啊!马车上,一个年约中旬的精明马夫坐在那里,那一脸的气度,那里是他们乡下人见过的,个个都呆了,唯有陈鱼还算是镇定,上前脆生问道:请问伯伯,车上的可是你家主子?驾车的一听到陈鱼的问话,有些惊奇。
他是故意放出气势想吓吓这些乡下人,却见大人们都呆了,唯有眼前的小女娃不怕,还如此稳重清晰的问出口,就不免细瞧了她一眼,沉默了半响后才悠悠的道:是!请问你家主子是哪位?陈鱼一点都不客气,没有家人那般卑微,反倒是挺直脊背,一点都不客气的质问道。
不是陈鱼不懂礼貌,而是那家的客人会那么拿乔,连大胡子叔叔派来的人都是直接报上名字,还那么客气,唯有这人如此无礼,还让马夫那气势压人,自己躲在里面出声,让人想喜欢都难。
马夫眼里闪过惊讶,随即想要开口,但被马车里突然发出的清脆声打断了。
余叔,我说了不要欺负我鱼儿妹妹,你偏要,这会儿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话音一出,马车的帘子被打开了,露出一张美丽的容颜,陈鱼一瞧,心里哀嚎:她们怎么来了?小姐,刚才露面的是灵儿,所以陈鱼不用猜也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了。
灵儿伸手扶起马车上的人儿,翩翩下了马车。
聂晴的头上顶着薄纱的毡帽,遮住了她的容颜,外人瞧不出什么,但她瞧人却很清楚。
晴姐姐,你怎么来了?对于聂晴,陈鱼只是觉得她们的相交于那日收下谢礼后,就不该有牵扯了,却不曾想到她会大老远的跑一趟,所以有些诡异。
陈鱼或许没有想到,从她跳海救起聂晴开始,她们之间的缘分就牵扯不清了,以至于陈鱼一看到聂晴,都打趣她们的是孽缘,一沾上就甩不掉了。
聂晴原本是满脸笑意的,可一听到陈鱼的问话,就柳眉一挑,语气略带责问的质问道:还问我,那么大的日子不吩咐人送句话来,你是不是没把我这个晴姐姐放在心里?聂晴的怒气让陈鱼哑口无言,心里腹诽着:姐,我知道你住哪里啊,那天救你的时候,你是在船上的,我想着那么多天了,你早不知道游哪里去了,哪里还知道你依旧蹲在大码头没走呢?聂晴偷偷看着陈鱼的表情,觉得相当的有趣,自己躲在面纱下偷笑,然后拾起罗裙角,由灵儿扶着,款款而上,给陈家众位长辈行了个礼,语气端庄而温柔,晴儿来的冒昧,还请各位长辈别见怪,这陈家的人,哪里有见过这阵仗,立刻被吓蒙了,还是朱氏先回过神来,让她起身,并迎着她进了屋。
陈鱼看着聂晴闹腾的那一出,颇为无奈的伸手拍拍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好像被讹上了似的,有几分的无奈。
余叔不动声色的坐在马车上看着那古怪举止的小姑娘,见她的神情,好像是对小姐的做法有些哭笑不得,没有说特别的惊喜,也没特别的生气,好像就是一般的朋友往来,只是跟她玩闹了一下而已。
余叔想起自己的想法,心里一怔,也觉得有些好笑了。
只是,她要是知道小姐的身份后,会不会还有如今这般的淡定呢?他,开始拭目以待了。
孪生子虽然是满月了,但林氏还没出月子,朱氏的意思是之前林氏虚亏了的身子,趁着这个时候好好的补回来,所以非得要她在做半个月的月子。
第章 聂晴的腹黑这一个月来,不要说朱氏了,连陈鱼都是费尽心思的要把她养好,刚生完孩子的时候,想喝水,行,红枣红,是那种用大红枣炖得只剩下渣滓的浓汤,那味道,绝对能让人迷恋。
而后,洗脸之类的,开水加姜片,这可是连朱氏都没见过的,但陈鱼只说了一句:书上写着的……。
还好陈海不在家,不然他定然要问,那本书上写着的,那时候,陈鱼的表情才好玩。
有这样精心呵护,林氏不想好也难。
这会儿聂晴过来,她在门口行了个礼,问了声安,让丫鬟送上自己带来的贺礼,就被送进了陈鱼的闺房。
没办法啊,当初他们盖屋子的时候,没想过招待那些富家小姐,只觉得房子盖好了,自家能住,留几间客房就成了。
但如今这般,只能挪出鱼儿的卧房了。
从陈燕定亲后,她们就分开睡了,这会儿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鱼儿的房间很简单,她是真的没心思琢磨自己的屋子,陈燕搬出去后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只不过茶几上多了一套茶具,添了几分的雅趣,也让聂晴咦了一声,有些惊讶。
随便坐,招呼余叔进来之后,陈鱼就进自己的屋去招待聂晴,毕竟家里没人敢于这妞对视,怕亵渎了人家,所以这苦差就落在陈鱼的身上了。
虽然是乡下,但聂晴还是很注重礼节,从进了陈鱼的屋子之后就没出来,弄的陈鱼很是郁闷,热闹没看到,还得陪着这位千金小姐窝在屋子里,很是不满。
你这煮茶的手法到有趣的很,聂晴也不管人家生不生气,拿了毡帽坐一旁含笑的说道。
陈鱼的泡茶跟聂晴知道的不一样,不是直接泡在茶杯里,而是放在一个特制的较大的茶杯,等把茶叶洗过的水清洗要喝的小茶杯后,才开始真正的泡茶,泡好之后滤了叶渣滓倒在小杯里,然后才倒在茶杯里……。
饶是聂晴这等大家的小姐,也被陈鱼那优美熟练的手法迷住了,瞪大双眼瞅了半天,弄的灵儿很是无语的暗腹着:小姐,你是大家千金,怎么弄的跟个乡下娃儿似的,一点世面都没有见过呢?她是不懂这些,所以觉察不出里面的好,可聂晴从小学的就是琴棋书画带品茗,所以,被迷住了,也是应该的。
陈鱼小小卖弄一下后,倒了茶请她品着,然后不客气的问道:晴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弟弟今日满月?白家,是知会过的,陈掌柜跟白家是熟悉的,这聂晴知道,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聂晴优雅的抿了口茶,瞥了她一眼之后才慢悠悠的说:这南渔村陈家老三得了一对孪生子,谁不知道呢?她也是听说之后才起的心意,算准了时间来凑热闹的。
说实在的,那日那小丫头救了自己之后,她那有心想害死自己的庶妹却倒霉了,被她打了几个巴掌之后,让她滚远一点,别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那小丫头走了之后,却依旧在自己的脑子里浮现,那落落大方,机灵可爱的样子,瞧着真让人欢喜,所以才登门造访,只是找个借口想看看而已。
陈鱼听了她的话后,抽抽嘴角,怎么觉得这丫很是腹黑呢?明知道自己问得是什么意思,偏偏挑轻的说,让人想气又气不出来。
那你怎么还没走?也不跟她兜着玩了,人家是千金小姐,从一落地就开始玩心计,怎么是她这个泡在乡下地方能明白的,所以还不如直接点。
你想让我早点离开?聂晴斜睨了她一眼,那眉眼之间尽是风情,弄的陈鱼觉得自己浑身起鸡皮疙瘩后,她才悠悠的笑眯眯的说:我在这里落居了,买了房子,以后,可以常常来找你玩了!什么?陈鱼这会儿真的淡定不了了,放声尖叫了一声,吓得外面的人一跳,个个面面相觑,想着那千金小姐果然是个不好惹的,连脾气最好的鱼儿都生气了。
咳咳,这话,鱼儿听了都有些脸红,只是她对自家人或者她认可的人,会撒娇卖萌的让人忍不住的从心里疼她,但是对于不熟悉的,惹怒她的,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尖酸刻薄到你吐血为止。
别那么大声嘛,会吓坏人的,聂晴拍拍胸口,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
陈鱼无语了,她仰头长叹,知道聂晴就是个腹黑到极致的家伙。
你是闲着无聊,但我忙的要死,要开荒,要种地,还要给姐姐赚嫁妆银子,给两弟弟赚娶妻的银子,所以你要玩自己去,别捎带上我,我没空!给你几分颜色你开染坊了,哼,本姑娘忙的很,买空理你。
咯咯……,灵儿一听到她的话,立刻掩饰不住清脆的笑声,捂着嘴笑问道:鱼儿姑娘,你爹娘呢?莫不是你家的银子都是你赚的?对于她来说,听到这样的话,觉得是陈鱼故意推脱,所以略带有取笑的意味。
陈鱼明白她的意思,对上聂晴略带玩味的表情,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就露出一抹恶作剧的恶劣笑容,轻声道:得月楼的陈掌柜是我干爹……,就算陈掌柜是你的干爹,但是……陈掌柜?干爹?聂晴原本也是随口应着的,但想起自己话里的不对劲后,立刻想起了什么事,惊愕的质问道。
陈鱼很淡定的耸耸肩,回了一句嗯哼!只是,她心里快笑抽了,终于能整到这大小姐一次了,真爽!所以……得月楼的那些吃食,都是你做的?聂晴再问了一句。
陈鱼略微得意的点点头,见灵儿的表情也是满脸不敢置信,笑的更欢了。
但是,有句话叫乐极生悲,陈鱼就数那种人。
她以为自己整到了聂晴,却不曾聂晴还有高招等着她呢。
哇,那太好了,这几天我就住你家了,你要好吃好喝的招待我,聂晴很应当的样子宣布了这件事,却再一次的让陈鱼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可怜的娃儿,嘴快了吧,惹祸了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