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晚风轻拂,轻轻的吹动着纱帘,皎洁的月光,色彩斑斓的彩灯和夜空中的繁星在天的尽头连在一起,让人浮想翩翩。
山下的人家恐怕已是一家大小围坐在餐桌前热热闹闹,其乐融融。
唐妍却只能叹口气,站在窗前伸展她那疲惫不堪的躯体。
从学校回来,她就像个活动的陀螺转来转去。
先是仪态课,一位身材美好的可以和模特媲美的老师拿着根教鞭,一边讲,一边在她身上上点点戳戳。
走路要优雅,不准摇晃肩膀和上半身。
夹着一条线的感觉来走。
背肌伸直,跨步均匀,两脚之间相距为一只脚到一只半脚。
两手前后自然协调摆动,手臂与身体的夹角一般在10-15°。
要上阶梯时,吸气时走一阶,吐气时走一阶;下阶梯时,脚尖先下,看着脚来走。
穿长裙时,注意不要踩到裙摆,用一只手轻轻提起,快步走……就一个走路,这位老师就让她练了1个小时,她的动作都僵硬了。
好容易她走了,又来了一位古典气质特佳的女人,小步款款,语调慢慢的对她讲解古琴的来历,基础指法,又浪费了她近2个小时。
唐妍发现自己的这副躯体真是手不提、肩不担,好看却不中用。
只是摸了摸琴,按了按弦,她娇嫩的手指已经是又红又肿,一碰就钻心的疼痛。
可是古典美女却说,因为她是初学者所以用的是钢丝弦,如果是丝弦有可能会将手指割得鲜血淋漓的;而且钢丝弦比较好上手,,不像丝弦那样对手指的轻重要求较高。
天啊,这还仅仅是个开始,那以后日子她可以预料到一定是生不如死了。
以前看见古典音乐会上,演奏者行云流水般抚琴,沉静古朴的乐曲如天籁之音,却不想背后付出的是无法想像的辛酸泪水。
真是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什么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的风光呀唐妍的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咕咕叫了几声。
已经是晚上8点了,她还没有吃晚餐,因为她后母说不学完就不准吃,标准的晚娘脸。
卑鄙唐妍靠坐在墙壁前,实在是没有力气走下楼去吃饭了。
二小姐,你在吗?门外响起陈**声音。
进来吧唐妍有气无力的回答。
陈妈轻轻推开门走进来,手里端了一盘食物。
唐妍跳起来,接过托盘,开心的大叫:陈妈,你真好我快饿死了。
唐妍坐在书桌前,狼吞虎咽吃起饭,虽然只是简单的白米饭,上面浇上了几样的菜肴,但对她来说却比吃过的任何料理都美味。
古有宋太宗雪中送炭,今有陈妈饥时带饭来唐妍在心里苦中作乐的念着。
二小姐,慢点,还有许多呢,别噎到了,这孩子。
陈妈慈爱抚着唐妍的头,无可奈何的看着她大快朵颐。
看着看着,陈妈眼眶慢慢红了,声音有些哽咽的说:这么小的孩子学这么多,怎么受得了呀唐妍知道陈妈又心疼她了,忙想出个话题,引开她的注意力。
陈妈,你说说我妈以前的事好吗?我想知道她是个什么样人?陈妈擦了擦眼角,说:夫人是一个很美丽,很善良的人。
原来你外公家有一家很大的公司,有很多钱。
你外婆是远近出名的美人,可惜去世太早,他俩只有夫人这一个孩子,你外公特别疼她。
夫人长得漂亮,特别听大人的话,从来不淘气。
她只喜欢看书、养花、养宠物。
对人也和善,从来就不会因为有钱就看不起人。
你还有一个舅舅,是夫人小时侯在外面捡回来的,因为是孤儿,夫人就求你外公领养了他。
舅老爷从小和夫人一起长大,对夫人很好,夫人也真心喜欢他,两人真是郎才女貌。
那时很多人上门来求亲,我们下人一直以为你外公会把夫人嫁给舅老爷的。
可是你外公讲究门当户对,所以挑中了老爷,本来夫人一直哭闹着不肯,后来不知为什么又答应了。
然后就急急忙忙的结婚了,接着就有了你。
等等,唐妍让陈妈这一堆夫人、老爷、外公的称呼弄得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这什么跟什么?那我妈跟人跑了,那个人是我,呃,舅舅吗?唐妍好奇的问。
是,但不是外面那些人传的那样。
舅老爷很有本事的,因为觉得你外公对他有恩,所以一直呆在公司任劳任怨的工作。
夫人结婚后,就求你外公给舅老爷一笔钱,放他自由的开创自己的事业。
因为老爷对夫人和舅老爷以前的事很介意,夫人一直都不敢联系舅老爷。
后来你外公的公司出了很大的事,倒闭了,钱也不见了。
你外公连累带气一病不起,不久就去世了。
办丧事时,舅老爷赶了回来。
听说你外公公司是有人故意弄出事的,舅老爷发誓一定要追查到底。
后来我们就一直没见他,就前几个月,他突然跑来,和老爷在书房谈了很久,最后带着你和夫人开车出去了。
老爷说他把你挟持走了,就带人出去追,后来你受伤了,老爷只把你送到医院去了,不许人再提夫人和舅老爷了。
我觉得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夫人是绝对不会把你推下车的,舅老爷也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一直都找不到夫人,老爷又对外说夫人有外遇,跟人跑了。
所以外面的人都说夫人冷血,为了个男人,连亲生女儿都不顾了。
陈妈叹着气,怜惜地看着唐妍。
唐妍也觉得这事蹊跷,如果真像顾老爷说的那样,就办离婚好了,干嘛要又挟持,又追捕的,也没听说顾夫人拿走多少钱,根本不用拿女儿的生命当要胁的筹码。
而且顾家在这里是有头有脸的,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只会藏着掖着,怎么会对外大肆宣扬呢顾夫人真是可怜,勉强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现在至亲的人也没了,只是和爱的人离开了,结果还叫人说的这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