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11 23:41:06 本章字数:9608王爷已经脱离危险,但还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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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本站青黛的一句话,无疑是给凌姿涵打了剂强心针。
凌姿涵也镇定下来,她本想立刻去看轩辕煌,可一个疑惑浮上心头,还是停下了动作,转头问青黛:行刺的是什么人。
还有,安凉他们怎么样了!属下正要禀报。
青黛顿了下,警惕的停了停周围的动静,这才压低声音,伏在凌姿涵耳边道:今日的行动被一群刺客抢先了一步,我们的人并无损伤。
安凉他们也没事,现下他去查那群人的身份了。
被小姐药倒的几人也被秘密带走,估计已经在审问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从青黛那里得知,太后在轩辕煌受伤后一夜没睡,她照惯例与太子一同,审问了今日巡夜的太监宫女,和几个没受伤的侍卫。
本也没想从他们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但有一条,不知说的人是故意还是无意,透露给了太后。
那个太监刚好是经过偏僻宫道,看见轩辕煌与凌姿涵在拥吻,就绘声绘色的描述给太后听。
但没想到,说完后,太后压根没反应,只是朝着太子说了些场面话,之后就命令禁止了这种谣言,甚至威胁说,谁再议论,乱棍打死。
至于完颜斐扬和夏夏,因为并非本朝人,是东陵贵宾,太后倒是极为明白其中利害,没让他们兄妹掺和进来,还加派人手,要好好保护使臣安全。
听说在她昏睡期间,太后还派人来看过凌姿涵,以示安慰。
并传达懿旨,表示回程时间延后。
青黛,等有了消息再来通知我,这一晚上你也没能休息,快去歇会儿吧!少主,我不累,你倒是要保重身体。
自从那一年,凌姿涵的武功被废后,她的身体就已然有所损耗。
凌姿涵从床上下来,结果她手中的衣服,快速的穿戴好,又碰了冷水,使劲地拍了拍脸道:我没事。
你去休息吧,我去看看他。
话音落,人已经如同一阵风般,从青黛身边掠过。
望着那急匆匆离开是身影,青黛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少主……真的动情了。
*走入寝房,凌姿涵远远看见床边的榻上,一个高大的身躯正斜躺在上头,身体曲卷着,应该很不舒服吧。
走过去,凌姿涵蹑手蹑脚的拿起一张毯子,盖在他身上。
涵儿,你来了。
其实在她走到门口时,他就醒了。
师兄。
凌姿涵面上带着几分愧色,对他的。
轩辕谦缓缓坐起,舒展了下身体,却还是伸手拽住了她为他盖上的毯子,朝她温柔的笑着:乖涵儿,过来坐。
见她转头看帷帐,就又补了句,他还没醒,你先过来陪我说说话。
帷幔中的人影是那样的安静,凌姿涵静静地看了眼,然后没有异议的做到了轩辕谦的身边,开口问道:师兄,他还好吗?虽然听青黛说过了,但最准确的还要听轩辕谦的话。
你认为呢?多久能恢复。
凌姿涵没有绕弯子,直接问道。
轩辕谦沉吟着,朝床的放下看了眼,伸出三根指头,至少三个月。
还有可能没有把握,是吗!听着她平静的声音,轩辕谦却莫名的有些紧张,许久还是低沉的嗯了声,算是回答。
凌姿涵微微闭了闭眼睛,低声道:我昨晚见了先生,他说时机到了,但让我们韬光养晦。
三个月,应该够了吧,师兄。
顿了下,她扬起一个惨白却坚定的笑脸道:我回去请师伯出山,若他不出来,我就带着轩辕煌回去。
她要他好起来。
立刻,马上!而昨夜一晚噩梦折磨,她才明白,心中那份隐约藏匿的感觉——浅浅的爱。
若是可以,她甚至希望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她希望看见他起来和她斗嘴**,也不想他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
涵儿,真的决定是他了吗?虽然是自己的弟弟,他轩辕谦就算胸襟在广阔,志向在远大,也是会免不了俗的嫉妒一把。
凌姿涵转向他,望着他许久,轻轻点头:还是那句,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
师兄,你是知道的,我没有什么大志向,也受不了你们那种三妻四妾的后院斗争。
而这些,恰好他都能给我,所以……他要给你这些之前,你们还要经历很多,你也愿意和他共同面对吗?有什么比我更麻烦吗,师兄!其实,他接纳了我,就等于接纳了我身世的秘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能和他一起面对?路会很难走。
嗯,我们都看不见,但还是要走下去。
凝视着轩辕谦,凌姿涵的眼神格外沉重,透着股沁心的寒凉:师兄,先生说,我们的路虽然难走,但我们有一个家,一个力量超群的家。
只要度过眼前的坎坷,未来……会很美好!一缕碎发从颊边滑落,凌姿涵伸手掠过,别在耳后。
在抬眸却刚好对上了他的眼睛,不觉一怔,师兄?回神,轩辕谦的笑依旧是那样的温柔和煦,但也只是对她而已。
嗯,师兄突然发现,涵儿长大了。
靠近,他的吻究竟还是落下了,在她毫无抗争的情况下,和父亲轻吻女儿一般,吻了吻她的额头。
指尖捧起她的脸颊,轻轻掠过她额前的碎发,沉声道:我们是家人,我会陪你。
他……吻了她?虽然只是额头,但这已经超出了古人老学究的关爱了吧!凌姿涵仿佛受到了惊吓,扑闪着眼睛看着他,自觉失态又赶忙回神道:师兄,您也一晚上没休息了,去歇着吧,这里有我照顾。
轩辕谦也没拒绝,嘱咐了她几句,起身离开。
走出门口,他忽然顿住脚步,伸手摸了摸唇瓣,那丝绸般的肌肤,柔软的触感似乎孩子啊唇瓣上,就像她额心的温度一样,烙入心底。
真的只是师兄师妹吗?这份感情藏了多久,连他自己都快忘了吧!甘心吗?不!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用她的不幸作为赌注吧!他还没有能力给予她所想要的一切,尤其是那句一生一代一双人,简直就是他的死穴。
是命吗?明明是那么讨厌那个位子,却偏偏要去争。
若不然,他是否也会放手一搏,在天山就博取那片玲珑心,将她占为己有?他有没有九弟的魄力,可以在江山美人间,毫不犹豫的选择凌姿涵?答案却是,他也不知道……*微微甩了甩头,凌姿涵想要摆脱那份奇怪的感觉,然后转身走到轩辕煌的床前,掀开帷帐,坐在他的身侧。
和不久前的那个夜晚一样,她伸手描绘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庞,每拂过一寸,心里的悔意就深一分,但想着他们的安全,却又坚定了许多。
瑞逸。
她试着轻轻的唤他,伸手执起他的手,那是一双极度温暖的手,现下却有些冷。
是因为腿部血液循环变慢的缘故吧!瑞逸,快点醒来好吗?这一次,她温声和气,带着点儿期盼与乞求。
俯下身,她将他的手扶向她的脸庞。
触及她冰凉的脸颊,他微微有些冷的掌心却显得格外的热。
轻轻磨蹭着,滑嫩的脸颊,与他微带剥茧的手触碰,异常真实的感觉让她意识到轩辕煌的存在,他还活着,活着。
醒来,醒来我告诉你个秘密,好不好?她有那么点点的爱他了。
轩辕谦说,他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但这个多久,是多久?作为一个而曾经的现代人,她知道,若这个多久远了些,这人可能就要变成植物人了,那她岂不成了罪魁祸首?也许不该相信那本老祖宗编的书,古书上并没记载过他这种激烈的药物反应,甚至没有提及半点会昏迷不醒的危险。
轩辕煌,你赢了你起来好不好,你起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已经睡了好几个时辰了!这一刻,她从未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和他说说话,想让他抱抱她……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想着,她的泪不由自主的从眼角滑落,但这次她并没有意识到泪水是软弱。
相反,她觉得这是一种宣泄,能为她缓解内心不断冲击的压力,否则,她真的会崩溃。
她想念那醇厚的邪魅的声音,想念那一声霸道却又温柔的卿卿……抚在脸上的手微微动了下。
凌姿涵微微一愣,猛然握住他的手,抬起眼帘,朝轩辕煌看去。
一双挑花眼此刻睁的都快成杏眼儿了,又圆又亮,即使那眸珠是一片血红,却依旧掩盖不住她眼中的期待。
他的眼皮微微颤抖,眼睫仿佛蝴蝶振翅。
凑近,她想看得更仔细些时,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似乎没有适应光线,很快又闭了上。
反复几次,才睁开了眼睛,偏头转向她,对上那双妖异的眼眸,哑声唤她:卿卿……我是,我是!喜出望外,凌姿涵握紧了他的手,使劲的点了点头,可眼泪珠子却没那么容易收放自如,还不停的往下落着,有几滴甚至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沾湿了他的肌肤。
感谢道观的各路尊神,他终于醒了。
我的卿卿。
大概是昏迷太久的关系,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沙哑,透着掩不住的疲惫。
我是……你的卿卿。
凌姿涵轻吻他的手背,仿佛想要告诉他,她是真实存在的。
傻丫头,别哭。
他的眼睛猛然亮了下,发白的唇染上一抹笑意,然后朝她伸出另一只手。
就那么轻轻地,缓缓地靠近她的脸庞,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轻轻扫过她的眼底,替她擦去泪水,不想那泪水来势汹涌,沾湿了他的手,润了他的手心。
别哭了,我会心疼的。
听着他的话,凌姿涵认真的点了点头,可那泪水还是没收住。
大概她太久太久都没有哭过了,所以一旦感情宣泄出来,就很难轻易平息住。
瞧着她的模样,轩辕煌疲倦的笑容显得有些无奈,眼中的神色却比平日里要温柔许多。
卿卿……嗯?卿卿,你是在为我流泪吗?凌姿涵仿佛被噎住一样,看着他好一会儿,微微颔首,脸上却染上一抹红晕。
值了。
轩辕煌瞪了她一眼,微笑着说。
说什么傻话呢!凌姿涵直白的表达着她的不满。
轩辕煌沉声低笑,用那醇厚的声音道:都说女孩子的眼泪是珍珠,而我听说你的眼泪更是珍贵无比。
所以,这一次赚到你这两行断了线的珍珠,即便让我腿废上三个月,也值了!什么珍珠啊,我又不是河蚌!要是这真是珍珠,那我就天天哭,就发了!破涕为笑,凌姿涵伸手去按他的腿,真的没感觉吗?哪怕一点点也好。
轩辕煌摇了摇头,却是一副无憾的表情,无所谓的说:终于知道,那小子为什么说你是个掉在钱眼里的丫头了。
伸手勾住她的头,轩辕煌将她往自己身前拉过,用腰部的力量逼着自己倾身朝她,卿卿,闭上眼睛。
浸透这温柔的邪魅声音,令凌姿涵的眼眸颤了颤,却没有拒绝的阖上眼帘。
眼前陷入黑暗,但那微燥的唇瓣印在了她的眼帘上,那般温柔,藏匿着与她同样的心情。
一份,隐约的爱。
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泪珠落在了他的唇上,润了原先的干燥。
卿卿,我没事,真的没事。
突发事件是他们谁都无法预料的,但只要保存了他们的力量,这样的牺牲是值得的。
虽然,有点痛,可换来她的泪,她的一片赤诚,也值了吧!我会治好你,任何方法!好。
你要配合我,听我的话。
嗯,就承蒙照顾了。
不准勉强!不会。
还有……嗯?我会……尽我所能,喜欢你!也许,是爱,只是还很浅,无法说出口。
我也是,尽我所能去……学着爱你。
话还没说出口,一声太后驾到的通传,打断了两人的温柔。
归芳嬷嬷推着太后的轮椅,身后尾随四名女官,带着两支宫女走入其中。
宫女手中各捧着一个托盘,大概又是补品一类的东西。
虚礼都免了!孙儿,让奶奶看看,还有那儿不舒服吗?归芳将轮椅推到床榻边,凌姿涵本想让开,但轩辕煌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还是揽着她的腰,任由她搂住他的背,给他背后垫着软枕让他坐起来。
让皇奶奶受惊了,孙儿没事。
浑说,被毒伤了腿,那可能没事!听了太医的汇报,太后在屋里连着砸了几套茶具,心痛的差点没哭昏过去。
但听了轩辕谦说,或许有办法能治好,加上归芳嬷嬷好劝歹劝,才稳住了太后的情绪。
现下又看到凌姿涵这般憔悴模样,泪眼朦胧的,忍不住也留下了两行泪,轻轻拍了拍凌姿涵的手道:孩子,苦了你了。
苦,这个字似乎是对凌姿涵说,其实也是对轩辕煌说的。
凌姿涵微微摇头,太后请放心,姿涵会尽全力照顾他。
还要保证三个月后,他可以站起来行走。
当然,她不会放过那匹突然出现的刺客。
若不是他们,轩辕煌之前不需耗费功力,也不会活化血液,促使毒素加快,造成血脉逆行。
有你这句话,皇奶奶就放心了。
太后对归芳嬷嬷使了个眼色。
归芳立刻会意,让一众宫女将托盘放下,掀起盖帕,各色补品,珍贵药材,全在其中。
孩子,奶奶知道你底子好,但补品还是要吃的。
你六哥也在为你的事忙碌,你就安心将养,养好了,还是能站起来的……说着说着,太后又哭了起来,但看得出,她是真的伤心。
皇祖母,有卿卿照顾我,您大可放心。
六哥已经将毒控制住了,明日我们就能启程回京。
也好,回京医力,药力都比这边好。
我们明儿就回京,回家!又和太后说了会儿话,轩辕煌才将太后劝了回去。
没多久,严修远也来了一趟,将查出的事情,与他们大概说了一遍,但幕后的主使藏得太深,还需废番功夫。
凌姿涵让厨房准备了些清淡的东西,亲自喂轩辕煌吃下,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太医处让人送了药过来,女药官本要伺候轩辕煌喝下,却被凌姿涵拦住了。
她闻了闻那药,并亲自尝了口,就让那药官下去,要自己来照顾。
那药官稍稍迟疑了下,不敢抗辩,还是退了出去。
可她前脚刚出门,凌姿涵就将那碗药给倒在了一盆君子兰里。
并朝窗外轻轻的唤了声,来人。
黑影倏然而下,蒙着半边脸,看不清容貌。
暗,跟上那个药官,必要时——杀!红唇微启,凌姿涵轻描淡写的吐出那个字,凌厉的眸光陡然闪现,看不清脸的暗影在那一瞬也被慑到了,忙低头称是,又如鬼魅般的从窗户边离开。
女人,你翻脸比翻书快。
轩辕煌靠在床头,戏谑道。
刚才还哭的和个丢了魂的小猫一样,现下又能如此残酷果决,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男人,有人要杀你,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那碗药是好药,都是最上等的药材。
只是针对他体内这种毒素,一融合,必死无疑。
轩辕煌笑而不答,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转头看向刚才被她浇了药的君子兰,依旧鲜活翠绿。
他邪魅的眸光更难以琢磨,嘴角翘起,噙着一丝诡异。
指了下那盆花,轩辕煌意味深长的说:卿卿,我和你赌,这盆花会长的很旺盛。
何止,浇灌了名贵药材,指不定还能变灵丹妙药呢!妖异的眸光闪烁着邪恶,凌姿涵诡谲一笑,握着他的手却加重了力道,犹如她此刻的心情,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