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怎么是好?没有银子,谁跟着他南征北战啊齐宝钏绞起了帕子,她猛然想起了什么,抓着齐宝钗的手,急切道:五妹妹,我知道你有银子,你有银子的是吧?你帮帮你三姐夫吧!你放心,日后你三姐夫功成名就,一定会拉扯一把妹夫的!咱们可以共富贵!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共富贵!齐宝钗满面为难,她反握住齐宝钏的手,叹道:我也想帮一帮三姐夫,可是何家的家境也就比三姐夫好上一些,这几年虽然有着爵位的贴补存下了一些银子,可是离京的时候就让我换成了粮食,如今还不知道要打几年的仗,这粮食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说着她看着齐宝钏叹道:但凡我有法子,有银子,也不会让三姐夫娶那什么沙陀公主了。
我就是被大军围了,也一定上前阻拦!直到如今,齐宝钏都不知道王安平娶沙陀公主是齐宝钗的主意,还以为是众位将领商量的结果,此时再听齐宝钗这么一说,立马就感动的哭了出来:还是五妹妹对我好。
齐宝钗笑道:四姐姐与我们一向都不亲厚,父亲又回了祖籍,如今也就我们姐妹守望相助了,我不对姐姐好,日后谁对我好?两人气氛和谐无比的喝了茶,吃了些点心,一起起身,却不料,一起身,脑子就一阵眩晕,齐宝钗浑身冷汗,抓着齐宝钏的手惊声道:不好!有问题!随即整个人软软的倒了下去·齐宝钏吃的东西比齐宝钗多了很多,后者出声的时候,她已经昏倒在地。
一阵阵冷风不知道从哪儿灌进来,吹得脸颊生疼,齐宝钗睁了睁眼睛,脸颊上一片冰凉,她伸手一摸,满脸的雪花,她动了动脚·已是僵硬的难以动弹,她费力的撑起了身子,抬头四望,这是一处破庙,庙门大开,齐宝钏就在庙门口不远处整个人似是埋进了雪里。
她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齐宝钏的身前,拍了拍她的脸,没有反应。
齐宝钗想了想,将齐宝钏拖到最里面避风的角落·扯下破旧的帐幔给她擦干净了脸上雪,然后从一个隐蔽的角落找来一些柴火,生起了齐宝钗凑在了火边烤着早已通红的手,又把火堆往齐宝钏的身边挪一挪,供她取暖。
很会享受嘛,真不愧是丞相府出来的。
一袭玄色大氅踱进了破庙,看了一眼那熊熊的火堆,嗤笑一声:这都冻不死你们,真是命大。
齐宝钗站起来挡在齐宝钏的身前,看着来人连脸也不知遮挡·惊道:叶仲!你这是何意?何意?叶仲侧头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齐宝钏,摆了摆手,道:此事与你无关·你还是快走吧?齐宝钗看了一眼外面,风雪连天,看不见来时之路,可是从眼前这个破庙来看,当是在关内了,她嗤笑一声,道:你若是真想放我,何必把我也带来这里?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是这样的天气·我就是走,也走不出去啊。
倒是姐妹情深呢·叶仲有一丝动容,随即寒了脸·道:不过现在有人容不下她,你就是留在此地也不过是搭上一条命,若是走,也许还有一条活路。
齐宝钗抿紧了唇,只挡在齐宝钏的身前不动,却不知齐宝钏在叶仲进来之时已然醒来,此时听闻要自己的命,她再也装不下去,一骨碌爬了起来,躲在齐宝钏的身后看着叶仲,问道:是谁让你来的?叶仲唇角噙着一抹奇异的笑,道:这不是很明显吗?还需要问吗?齐宝钏身子颤了颤,目光在这破庙中转了一圈儿,似要找地方逃跑。
叶仲冷笑一声,拍了拍手,像是忽然从地底钻出来一般,数十名黑衣人将齐宝钗二人包围了起来。
齐宝钗往后退了一步,反手抓紧了齐宝钏的手,道:还蒙什么面?此地无银!叶仲也不在意,冲着身后摆了摆手,一阵金铁之声,黑衣人抽出了手中刀剑缓步往齐宝钗两人逼近。
齐宝钗转头看向身后,左侧面薄薄的庙墙挡不住呼呼寒风,这里只有一个人!她猛地弯身抓起一截正在燃烧的柴火,冲着那人脸上一扔,那人挥剑格挡,瞬间火光四溅,齐宝钗拉着齐宝钏冲着左边的那面墙撞了过轰然声响,这座摇摇欲坠的破庙在这一角庙墙倒塌之后竟然轰然塌落。
齐宝钗顾不得那许多,从碎砖石中爬出来之后一把扯起齐宝钏就不管不顾的往前跑去。
叶仲在手下的护卫下从坍塌的庙中逃出,看着雪地里跌跌撞撞的两人咬牙道:追!原本的十五名护卫因着这一下,损落了三名,叶仲是气的咬牙切齿是他精心训练出来的护卫,每一个人都可以一当百,却被个小女子撞破了庙墙砸死了三人!十多人纵身追向雪地里的两人,齐宝钗拉着齐宝钏的手一直一直的往前跑,不敢回头,也不敢松手!这段时间以来边关多雪,下几天停几天,野地里的雪堆积了迟余厚,齐宝钗拉着齐宝钏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跑,就怕慢那么一点点会被人给追上。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齐宝钗却是觉得仿佛过了几十年,久远到她都记不起来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远方出现了数个人影,齐宝钗心头一跳,张口凄厉的喊道:救命!齐宝钏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被齐宝钗拉着跑,听到这一声打了个机灵跟着喊了起来:救命!两人的声音响彻九霄,在这空旷的野地里传去好远。
远处的人影听到这一声叫,跃身几个起伏往这边而来。
身后寒风呼啸,夹杂着凌冽的杀气而来,齐宝钗浑身汗毛直竖,下意识的拽着齐宝钏往雪地里滚了过去。
两柄长剑劈空,其余十多人提剑追来。
齐宝钗抓住一团雪扬手就扔了出去。
十多人几乎不分前后并排而来,这个闪过了雪球,那个便下意识的格挡,一瞬间雪花四溅,竟是如沙子一般飞进了眼中阻挡了视线。
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远处的人飞掠而至,七八个人对上了这十多人。
齐宝钗松了一口气,一把拽起了齐宝钏继续往前跑。
这几人功夫极高,几乎以一对二的将所有人都挡了下来。
齐宝钏跑的气喘吁吁,间或转头看去,浑身冷汗直冒,只见天地一片白茫茫之中一道道鲜红的热血喷洒而出,沸沸扬扬的雪花在半空中就融化在这血水之中,随着狂风卷起,落下。
齐宝钗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本就乏力的她腿一软,跌倒在地,奔跑中的齐宝钏又往前跑了一步,猛地被跌倒的齐宝钗扯得摔倒在地。
她连滚带爬的起来,使劲儿的拉齐宝钗:五妹妹快起来!齐宝钗回头看去,黑衣人已经没有追过来了,她松了一口气,拉着齐宝钏坐下:三姐姐,没事儿了。
齐宝钏跟着回头看去,一颗头颅带着一蓬血飞扬而起,她瞠目尖叫:啊!齐宝钗喘着粗气,眼睛四下看着,这到底是哪里?忽然,远处又出现一行人来,带头的人影隐隐有些眼熟,她心念一动,耳力立刻散布开来,呼呼的狂风卷着破碎的音节传进耳里:齐······姑娘······定然就在附……近!你们好好······找找!找到了……世子······有赏!是叶季的人?齐宝钗眼珠子乱转,拉着齐宝钏就躺进了雪地里,两人今日穿的衣服颜色都比较浅,往雪地里一躺,再拨一些雪到身上,白茫茫的雪地里一眼望去,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皑皑白雪中,那血飞的那样的热烈,那样的高,引得远处的人很快看见了,并且飞身往这里来。
功夫差的两个人落在了后面急速往这边奔跑,其中个子矮小的那个还一叠声的叫着:快些!快些!若是三小姐有什么差池,你们可担待不起!雪地里的齐宝钏身子一震,就要出去,齐宝钗连忙压住她半边身子,对着她微微摇头。
只听个子高的那个说道:你说说,世子爷不是都任由三小姐自生自灭了吗?为什么这会儿还派人保护?个子矮的那个说道:你懂个什么?现在王安平准备起事了,世子爷与三小姐又是那样的关系?还不赶紧找到三小姐对一番口供?日后若是……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齐宝钗看着身下齐宝钏原本激动的面色冷硬灰败下来,方才松开了她,她撑起身子远远的看了一眼,因为叶季的人的加入,战局很快便一边倒。
她低声对齐宝钏说道:三姐姐先等等。
见齐宝钏没什么反应,她也不在意,自己站了起来将身上的雪拍干净了,从怀里掏出一块橘色的帕子在半空中扬了扬。
传出传来一声呼哨,她笑了起来,弯下腰扶齐宝钏起来:三姐姐,夫君与三姐夫来救我们了,我们走吧。
☆、第一八零章 温馨第一八零章温馨>齐宝钏在齐宝钗的搀扶下站起来,下意识的想要回头去看齐宝钗连忙拉住了她,低声道:三姐姐,别看了,省的回去做恶梦。
那是叶世子与夫君还有姐夫的人,姐夫已经在等着姐姐了,我们快走吧。
齐宝钏顺着齐宝钗的指引抬头看去,只见风雪之中,一人披着火红的斗篷站在远处遥遥眺望。
那身影,她曾经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忘不掉,她曾经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会与他相爱到老,她曾经以为两人可以就此相依相偎,她曾经以为,她会给他生一对漂亮的儿女,她曾经以为······齐宝钏的身影僵住了,再也迈不出一步去。
齐宝钗却松开了她的手,往旁边走了几步。
就见远处那个红色的身影犹豫了片刻,猛然狂奔了过来,只一眨眼间,齐宝钏就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两人久久无语齐宝钗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王安平,对着他使了个眼色,王安平眨了眨眼,面色急剧扭曲变形,最终定格在了心疼不忍与愧疚之上。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将齐宝钏轻轻拉开,伸手抚上她的面颊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你没事儿吧?齐宝钏猛地摇头,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
王安平摸了摸她冰凉的手,反手解下了披风披在她的身上,柔声道:我们回去吧,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匹白马吗?你看看,我为你找了一匹,还没有取名字呢。
王安平牵着齐宝钏的手往远处走去,齐宝钗眯眼往那边看了看,唔,确实是一匹马,只是因为天地一片雪白,不注意看不到而已。
你不怪我?齐宝钏紧紧抓着斗篷,目光舍不得从王安平的脸上移开分毫。
我怎会怪你?王安平很是怪的问:一切不过是叶世子作祟·你放心,日后我定然还你一个清白。
安平!齐宝钏哀哀哭了起来,悲伤不能自抑,却不知是悔恨还是感动。
齐宝钗遥遥看着她们·忽然肩头一暖,她转头看见何安,便笑了起来:你来了。
何安拥她入怀: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病刚好就这般折腾,真真不该叫你来的。
齐宝钗轻轻摇了摇头,道:我若是不去,三姐姐一个人怕是不敢出门,更何况我若是跟着出去了·定然可以让叶仲上钩,对于我,叶季怕是很恨吧?何安纳闷道:你就这么肯定叶仲会讨好叶夫人?齐宝钗微笑道:叶仲本是养在叶夫人膝下的,叶季也是叶仲看着长大的,纵然之后叶夫人因为叶季的出生,对他有所疏忽,可是他却很敬重叶夫人,对叶季也很喜欢。
若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叶仲这一辈子都不会背叛叶夫人,背叛叶家。
上一世,叶仲被害的那样凄惨·最后也不过是自暴自弃。
若不是后来自己的妻子偷人,他只怕也不会将此事闹将开来。
何安看着齐宝钗,满眼倾慕:你后面还有何计策?齐宝钗眨了眨眼,笑道:不是我有何计策,而是叶家要如何行事,叶仲要如何行事。
叶仲养的那批手下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银钱,这次折损了大半进来,其中很大一部分还是叶季杀的,难保他不回去要一个说法。
一个庶子而已,去找嫡子要说法?这不是拿着鸡蛋碰石头吗?叶仲心中可是会恨吧?叶季又是那般心思狭小之人·叶仲可是绑了他的女人呢。
叶睿呢?齐宝钗在何安的搀扶下往官道上走,那边何安已经备下了马车,姜汤,热酒,暖炉。
何安含笑道:你放心,不过受了些皮外伤。
叶仲不放心·亲自去的,那边没有成功,才亲自来了这边。
齐宝钗若有所思的略点了点头。
何安为她将风帽戴上,不放心道:你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
凡事有我,有陆元帅在。
是,凡事都交给你做。
齐宝钗温顺的应了,在何安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车中温暖如春,几乎是瞬间的,就让人的身体暖了起来。
何安扶她坐下,给`她的膝盖上搭上薄被,怀里塞了一个暖炉,然后接过何莫递来的一盆雪,就弯腰去脱齐宝钗的脚。
齐宝钗连忙躲避道:回去让素心他们帮我弄吧,别脏了你的手。
何安按住她,道:回去要一个多时辰,如今雪天,怕要多走多半个时辰,回去你的脚都冻坏了,又不是没看过,没摸过,我也不嫌脏,你还怕什么?说着便不理会她的挣扎将她已然湿透的鞋子脱了下来,袜子也脱下放到一旁,将她一双冻得几乎没有知觉脚抱在怀里,用手捧了雪帮她搓脚。
待搓的双脚暖了起来,何安将铜盆递下车去,何莫在外面接了,倒掉脏了的雪,重新换了一盆洁白干净的送上车去。
马车的壁炉上一壶水咕噜噜的开着,何安净了手给齐宝钗泡了一壶茶,然后将剩水浇进了雪盆里。
雪迅速的融化,何安试了试水温,将齐宝钗的脚放了进去:先泡一泡,等泡好脚了,我们再回去。
嗯。
第一次这般被人重视,被人珍视,被人这般放在心上,齐宝钗的脸红了,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天色将黑,齐宝钗方才回到了元帅府,一下车就被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抱住了腿,问她要好吃的,好玩儿的。
齐宝钗抬目看向目露担忧的何氏,弯腰将胖胖抱起来交给何安,一手牵着丫丫的手,走到何氏面前行礼问安:母亲,我回来了。
何氏点头,一双眼睛仔仔细细的将齐宝钗看了好几遍,方才含笑点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雪刚停,外面也冷,我让人预备了热水·你回去赶紧泡一泡。
*记住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好,多谢母亲。
齐宝钗恭恭敬敬的对着何氏行了一礼,牵着丫丫的手与何安一同回自己院子去。
何氏在何安身边不停的低声说着什么,齐宝钗含笑听着·不时插口一两句,间或两个孩子你一眼我一句的,欢声笑语,让许多经过的人也都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回到院子里,没想到齐宝钏也在,众人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起来,何氏从齐宝钗手中接过丫丫·看了她一眼就回正房去了。
何安抱着胖胖与齐宝钏打了个招呼也跟着进去了。
齐宝钗笑着拉住她的手,道:三姐姐何时回来的?怎么不在屋里歇一歇?齐宝钗注意到,齐宝钏已然换了一套衣服,衣服的质料上乘,只是却是沙陀一族的款式,她笑容更深,拉着齐宝钏便进了东厢房。
齐宝钏看了一眼左右,齐宝钗会意·让素心留下来伺候,其余人都退了出去,便道:三姐姐有话直说便是。
齐宝钏面色微红·娇羞无限,却又带着几分轻愁,道:原先你说安平艰难,我还不怎么相信,今日可算是看到了。
三姐姐看到什么了?齐宝钗递上一杯茶,问道。
齐宝钏的眼圈儿就红了起来,道:安平知道我被人抓了,他正好在这附近,便快马加鞭的赶来,谁知道公主也得了消息·跟了过来。
你没看见,公主一袭红装骑在马上那叫一个英姿飒爽。
她后面还跟着一架华丽的马车,公主一见到我就叫我姐姐,还把我让到了马车上梳洗,换衣服。
从头到尾,安平都插不上手·也说不上半句话。
粗心了一辈子的齐宝钏总算是细心了一回,齐宝钗给她递了帕子,她接过试了试泪,叹道:安平真真的不容易,那公主生长于关外,化外之民,又是娇生惯养的,怎能伺候好安平?安平这一路上是处处陪着小心,也不敢与我多说一句话。
那个公主,虽则看上去是个没心机的,安知她又是何种的心思?齐宝钗安慰道:三姐姐应该将心放在肚子里。
阿雅公主不管如何,都是一个妾侍,在姐姐面前也是要陪着小心的。
日后姐夫建功立业,裂土封侯,三姐姐就是正室王妃,侯夫人。
这世上有平妻,可是还没听说过有两个王妃侯夫人的。
齐宝钏其实也不过是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以前那奢靡的日子,过来找齐宝钗说说话,至于王安平的委屈,却是他自己言说的,齐宝钏方才记在了心上。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直到丫鬟进来说何氏催齐宝钗过去用饭,齐宝钏方才起身告辞。
原先因着崔内监阻隔,陆元帅无心,这通往京城的消息线就断了,现在靠着何安与薛承嗣的部署重新拾起,这消息倒也传递的颇快。
原本与世隔绝的庆元侯府,这几日侧门不停的打开,进进出出不少下人,数日后倏然又恢复了平静。
无数的消息也在这门开关之间趁机传递了出去。
此时,京城在各地叛军的围攻之中已然摇摇欲坠,偏生崔内监仗着冬日天寒地冻,今年的雪又大,觉得叛军不会自找麻烦的在这个天气发动什么变故,便日日与小皇帝寻欢作乐。
一时兴起,还会让人抓了流民进宫冒充叛军,让小皇帝与小太监们演练行军布阵,崔内监给皇帝准备的,是锋利的刀剑,而给予流民的,却是鸡毛掸子,对阵结果可想而知。
若是有在对阵中做了逃兵的,或者受了重伤残肢断臂的,崔内监便将重重酷刑施与流民身上,将他们生生折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