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
我仔细擦了手,当着司马晦的面丝毫不顾形象地拿起刚才咬下一口的那块糕点狼吞虎咽起来。
别说,这糕点做的真是不错,丝丝入味、唇齿留香的。
等我匆匆吃完了三块点心,觉得喉咙里噎得慌,又端起旁边的茶壶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吃饱喝足了,再来跟竞争对手讨价还价也有底气了。
好了,我吃完了,你有话就说!我正襟危坐,拿出要和对手谈判的姿态。
司马晦一直盯着我看,直到我舔着嘴唇、喝完一杯水,神态放松地靠着椅子背对着他开口,他才略微移开了一点视线。
锦心,你真不怕我在这两盘点心里做手脚吗?他看着我问。
做什么手脚?我不过是谭府的小丫头,没钱没权没势的,你犯得着动那歪脑筋吗?再者说,虽然说本姑娘也算貌美可人、清秀端雅,可你就为这个也不值当啊?那轻烟楼里姑娘有的是,你又不是没钱没地方发泄?我自然实话实说,看他那天去轻烟楼就知道他是常客,看这屋里的布置就知道他家境豪富,还用得着跟我玩这个?司马晦听了我的话哑然失笑,我真是没事找骂,算你说对了!那点心是我从家里特地带过来的,平时我也是最喜欢吃的。
你若喜欢,走时全都带上!司马晦说着说着跑了题,好像我是来他这里做客似的。
得了,你别跟我这套近乎了!你先说,你为什么找人砸了我新开的三家店?我该问的该讨的,还得问还得讨!砸了你的店?我没有啊,我是让他们到那几家新开的店里去凑个热闹,看看你那边是不是顺利?没让他们砸你的店呀?司马晦瞪着眼,似乎很不解的样子。
你放屁!说的好听,若不是你派人去,难道还有别人吗?你到底什么来头,连官家的药铺都敢砸?我登时就火了。
司马晦见我站了起来,赶紧双手挥着让我速速坐下,你先别急,我去找王掌柜问问此事!我这才坐下,司马晦没动地方,朝着我后面的一处位置喊了句:去找王掌柜过来!我听见有人闷闷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那人是在哪个位置藏着呢。
回头看看,后面是一堵墙,左边一道很大的壁柜。
过了不大一会,王掌柜就匆匆从外面进来了。
东家,您找我?我问你,东城、南城的那两个铺子是你让人去砸的?司马晦低声问。
王掌柜抬头看看我,东家说的是哪两个铺子?就是锦心姑娘新开的那两家,是不是你派人去砸的?王掌柜愕然半晌,支支吾吾了一会,才说:东家,那——那不是你吩咐奴才,说让人去弄个热闹,别让他们开的顺利吗?司马晦听了这话,刚喝进口里的茶噗地一声全数喷在了王掌柜的脸上:蠢材!我何时这样吩咐的?东家!王掌柜不敢作声了,脸上沾着一片湿乎乎的茶叶也不敢擦,讷讷地低语。
我是让你们去凑个热闹,看看锦心姑娘的店开的顺不顺利?我是不是这样说的?王掌柜突然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东家,是奴才领会错了,请东家别生气,您怎么责罚奴才都行,您千万别生气!是奴才的错!司马晦淡淡扫了王掌柜一眼,看得王掌柜浑身打了一哆嗦。
下去吧,罚你三个月的月钱!是!奴才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