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何处露马脚

2025-03-25 21:56:00

我一路被司马晦胁迫着走进了二楼最里面的那间雅间房,我也顾不得装清纯扮淑女了,手刨脚蹬地奋力踢打着司马晦,我的手还能自由活动,一双手在司马晦身上发狠似的用力,连掐再挠、连拧带抓,那人居然也不吭声,只顾夹着我呼呼往前走。

一进门,我立刻被司马晦放下了,他将我放稳在地面,随后从耳后一扯就把我的遮面巾给撤掉了,钢钎似的手掌抓着我的双肩,用力将我的身子扳过来,眼睛喷火似的望着我:锦心,你这样是不是很过分?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愕然愣住,心道:自己到底哪里出漏洞了?怎么居然被司马晦看破了呢?真是流年不利犯了太岁了。

还没等我说话,司马晦便扯着我进了房间的卧室里,一把将我按在床边,声音十分低沉地说道:今天可是你自找的,不是我非要逼迫你的!你说的话我都当真的,你到底愿不愿意?啊?!我有些转不过弯来,什么愿意不愿意啊?斋长,你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此刻该怎么跟司马晦说话,舌头都紧张得快不听使唤了。

你方才对我说什么了?他瞪着我,离我的脸越来越近,一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没,没说什么呀!我赶紧矢口否认,我刚才是装作红玉对你说的,我现在不是红玉了,斋长,你别误会,我是锦心,不是红玉了!我感觉到了十分明显的信号,这种信号来自于男性显著的性特征以及侵略本质,这种情况下我必须得尽快摆脱环境制约,可放眼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死:还摆脱环境制约呢,我和司马晦都快钻到床的最里面了。

因为他瞪着我的双眼十分骇人,我一个劲地向里缩,结果就把自己置于最为不利的床的一侧角落里去了。

司马晦丝毫没被我的回答影响,粗重地喘着气说道:我不管你那些鬼话,我一看见你就知道你是锦心,什么狗屁红玉的话我根本就没相信!你到底愿意不愿意?司马晦的上半身欺压过来,这哪里是征求意见哪?这根本就是威胁,他那眼光里明摆着是今天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我的半句回话在嗓子眼里一咕哝,就被他已经凑到我脸颊的热烫的唇封住了。

他用唇齿用力咬住我的下唇瓣,让我觉得一阵疼痛感传来,一张嘴要骂人,却被趁机肆虐而入的舌侵占了领地。

等我好不容易喘过这口气想要推开他时,他已经顺势滑到我的脖颈和锁骨处,惹得我的脸上也火辣辣的热起来。

我一直试图用力推开他,直到最后抵在我腿上的某个部位有些不自然地僵硬起来,司马晦才突然停住,本来紧环住我的手臂放松开,他的头和上身却都重压在我身上。

我用力扭了一下,因为被他压得不舒服,所以想挪个位置。

别动!司马晦哑声厉喝:再动我就真要了你!我立刻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心中大为庆幸,此人居然能在关键时刻忍住冲动,看来还不是那么容易犯糊涂。

司马晦在我身上足足趴了有十五分钟才缓缓用胳膊撑住身子,可他却不起来。

因为有他刚才的恐吓,我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根本不敢活动,身体极为拧巴。

你倒是很少这么听人摆布?这会子怎么学聪明了?让你说愿意很难吗?司马晦忽然小声问我。

我舔舔嘴唇,有些不敢随便说话。

因为身体还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便小心翼翼道:斋长你火眼金睛、英明神武,锦心不过跟你开玩笑闹着玩,你不会跟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吧?我看未必!开玩笑能摆这么大的排场吗?闹着玩还需蒙面吗?你今天这场面摆出来怕是得花掉一二百两银子吧?不过,我很喜欢,下次不妨再搞一搞!我苦笑,还敢有下次,就这一次就差点吓得去根儿了!那个,斋长,你能不能先起来咱们说话,我这样骨头都扭弯了!司马晦这才向后一退,直起了身子。

我迅速从床上滚下来,火速站到了离床头丈许远的矮几旁边。

你说,为什么请红鸳来作陪?还装作是她妹妹?可是想试探我,还是想试探别的人?司马晦终于恢复了常态,可却想起要找我算总帐了。

哪有哪有啊,我连忙道,我哪敢试探斋长啊,那岂不是太岁头上动土、鲁班门前卖板凳,自取其辱吗?锦心不过是觉得最近大家学业劳累,想着洛水河上荷花开了,让大家出来放松一下。

我呢,因为好久没穿女装,一时兴起,就让红鸳带着我和大家一起玩玩,看看你们大家对我穿女装是不是很欣赏?看我穿女装的样子是不是很动人?看我和红鸳哪一个更能博人眼球罢了,没想到被斋长一眼看穿,斋长真是奇才!我随便编了个借口,反正我平时做事在司马晦眼里也都是顾头不顾尾、毫无合理性可言,所以他也根本不会追究这些理由是否正当、是否符合逻辑推理!斋长,你是如何看出我的?我这个时候仍然好奇,到底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才让司马晦看穿的呢。

在那一行学子中,我与梁山荇接触的也很多,怎么他就没对我产生丝毫的怀疑呢?司马晦轻蔑地看了我一眼,你想知道?我连忙点头:想!那,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司马晦说,你刚才夸奖我时说我姿容出众、神态洒脱,在众学子中更出众些,可是真话?我又忙着点头:真话,绝对真话,百分百的真话,若有半点虚假斋长你可以治我罪。

常锦心自问二十年来说了无数假话骗人,可这次的确是发自真心、出自肺腑,我历来对斋长的神威和才学都是仰慕不已,这一点斋长你不要有任何怀疑!二十年来?你有多大?还仰慕不已?司马晦怀疑地看看我,扯着嘴角自嘲地一笑,然后才道:我怎么丝毫也没看出来你对我有仰慕呢!我对斋长的仰慕自然都是放在了心里,哪能随便流露表达出来呢?今日若不是借着别人的脸面身份,我也断不会说的。

斋长,我们四斋的人对斋长都是顶礼膜拜、视为神人哪!好了好了,不听你说这些了!司马晦摆摆手,让我不要再拍马屁了。

那,斋长你可以告诉我了?我是怎么露出马脚的,我下次一定改正!司马晦听了神秘一笑,朝我勾了勾小手指,示意我靠近他些。

我急忙凑过去,侧过耳朵。

只听司马晦说:你若是扮作男装,再装腔作势一些也许别人还看不出你是女子;可你若是穿回女装,便有一处最能暴露身份,喏,就是这里!司马晦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像蚊子翅膀似的扇过我的耳朵,我抬起头,伸手在耳朵边缘附近摸了半天,忽然恍然大悟。

原来,在古代的女子都是从小便扎有耳朵眼的,方便以后戴首饰;即便是穷人家的女儿,也都有一两件素净的银耳环作装饰。

唯独我是例外,不但没有扎耳朵眼,也从不戴耳钉、耳环、耳坠,因为这个原因,与我常耳鬓厮磨在一处的司马晦一旦怀疑我的身份,自然会格外注意,于是我便露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