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们俩已经暴露了,可我们不是英雄,这时候出去不是等着被郑府的侍从抓嘛,所以宁愿躲在这里,就是不出去。
陆子明和黑狼交涉了一会,黑狼就用嘴咬着两可的衣服,把她拽回了窝里。
我拽开两可嘴上的毛巾,看她满脸上都是泪痕和泥土。
两可快被吓傻了,看见我也不知道说话了,只是愣愣地盯着,半晌才嘟囔一句:锦心,我们是到了阴曹地府了吗?我趴在她耳朵边,小声道:没有,我们还活着呢。
不过,现在处境还很危险。
你休息会,我们得设法出去。
我们三个都不出去,外面的两个人因为惧怕这群狗也不敢跳进来抓我们,僵持了一会,有一个人回去禀报了。
我知道,其实,这样也不是办法,早晚会被人家堵个正着。
半柱香不到,韦夫人被一群人簇拥着来到了这里。
夫人,他们就在里面,不知施了什么妖法,黑狼居然不吃他们。
夫人,怎么办?有人请示。
要不要射杀这些野犬?我盯着韦夫人的脸,看她缓缓地摇摇头,轻声回答:这些狗是老爷养的,杀不得。
你们收起凶器,我和他们说两句话。
说罢,韦夫人略微往前迈了两步,视线落在了木屋上。
里面的人听好,无论你们进郑府的目的是什么,如今已是里无粮草、外无救兵,识相的就趁早出来,老爷和我也许还能留你们全尸,若不然,你们和你们的家人都不得好死!韦夫人说话狠毒,两可拽着我的胳膊,惊慌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对陆子明小声说了两句话,陆子明点头。
韦夫人的话音落下两三秒之后,黑狼就带着十几只猎犬狂吠起来,并不断凶猛地撞击着木栅栏,它们的叫声淹没了对面人群的声音,那凶狠、彪悍的样子十分骇人。
人、狗对峙了约有半个小时,韦夫人占不到便宜,又不肯折了面子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脸色越来越难看。
夫人,谁人都是爹妈养大的,奴才的命也是命。
夫人若是肯听锦心几句话,锦心就带着弟弟妹妹出去。
见时机差不多了,我赶紧发话。
韦夫人默不作声,算是默许我讲话。
我开口:锦心知道郑府里有忌讳,更知道夫人你有心病,可夫人怎不仔细想想,这么多年小心谨慎、洁身自好,到何时能是出头之日呢?夫人不能出府,贵人出宫也不容易,一年半载能见上三两面就是难得的。
为了不走漏风声,夫人治家甚严,害人命如草芥。
可这样一来,怨毒甚多,对夫人、对贵人的命数不利呀。
我揣踱着词汇说了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意在告诉韦夫人,我是知道她底细的,也是知道那人底细的,除掉我也许容易,可她是聪明人,我现在敢只身犯险,焉知背后还有没有其他的人指使?焉知此事还有没有其他人得知?我这样大张旗鼓地当着她的亲信说出这些话,就像是打在她的软肋上,让她进退不能。
见外面不说话,我又道:夫人,我们姐弟三人虽是无名小辈,但却是身怀异术,也许能为夫人带来帮助也说不定,所以,但请夫人三思。
韦夫人听完我这番话,脸色从苍冷逐渐缓和了些,只听她微微笑了笑,道:没想到,你一个小丫头竟也有些胆魄,那好,我暂且绕过你姐弟三人的性命,等老爷回来再行发落。
若你们侥幸,也许能活命。
韦夫人总算松了口,我一听要等到郑申回来再发落我们,暗道:眼前这道关总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