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025-03-25 22:58:38

对于贺子跃针对周美芽和柳大权两人所提出的提醒与担心,凌未央并没有认真的将它放在心上,一来是她觉得他想太多,二来则是近来她有其他恼人的事,令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这件事。

今天下班后,她就要搬到贺子跃家和他同居了,虽然有点害羞,但这样做,总比继续像过去一个多星期来,让他住在她那里好得多。

这个男人……她该怎么说他呢?任性、我行我素、鬼点子层出不穷,总而言之,就是难搞就对了。

如果可以,你最好别被他盯上,一旦被盯上,除了认命没第二条路可走,因为他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一开始,拿照顾她当借口,硬是住进她家,等她感冒痊愈后,又拿她一个人住太危险、他不放心的理由赖着不走。

也不想想,在他入侵之前,她每天一个人住,不也活得好好的?赶不走,是因为他早已自行打了一把钥匙,可以在她家来去自如——晚上来,总会自动爬上她的床;白天来,她人在公司上班本来可以不关她的事,谁知他竟无所不用其极,一反常态的和她的左右邻居交好,到处自我介绍的说他是她的未婚夫,他们很快就会结婚……结果她只不过是去公司上班一天而已,回家就已风云变色,每个认识她、遇见她的老邻居,尤其是长辈,全都看着她说恭喜,说她这些年来辛苦了,终于找到可以托付的人了,她爸妈在天之灵一定会觉得很欣慰的等等。

免不了,一定也会将她的未婚夫大大赞美一番,搞得她哭笑不得。

但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长辈们最后总会自以为关心的再问上一句,你们住在一起?然后,又自以为开明的加上一句,现在年轻人开心就好。

没关系,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害她听了,简直是欲哭无泪。

总之,面对他,她也只能认栽了。

五点三十分,下班时间一到,凌未央立刻收拾东西往公司楼下冲,因为贺子跃已在楼下等她。

他的车不难找,BMW X6,一辆要价三、四百万的车子。

即使她没看到,也会有一堆入闪着目光,替她指引方向。

当初听他说自已是宅男时,她还以为他没车,后来知道他有车,他也只说了句总要有代步工具,结果,看见他口中的代步工具竟是一辆三、四百万的高级进口豪华名车时,她险些没昏倒。

这个男人……算了,她不想讲了。

到了车子旁,看了下车牌号码确定是他的车后,她迅速拉开车门坐上去,好让他能快点将车驶离路肩,以免影响交通。

怎知在她坐上车、系好安全带之后,车子却仍停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怎么不快点开车?她转头问道,只见他目光灿灿的看着她。

怎么了?她问。

先吻我一下。

他蓦然开口道。

什么?她呆了一下。

吻我一下。

他再次说道,一脸等待的表情。

她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羞窘的瞪他一眼,催促道:快点开车啦。

你先吻我一下,我才要开。

他任性的说。

贺子跃!快点吻我一下。

凌未央真的很哭笑不得,有点想给他巴下去,但眼见后方的塞车状况好像愈来愈严重,喇叭声不绝于耳,她也只能如他所愿的迅速倾身吻他一下,然后再度催促他道:快开车啦!虽然不满意,但勉强算你过关。

他竟然还有时间在那边做评论。

贺子跃!她低吼。

他不为所动的瞄了她一眼,不慌不忙的将车子开上路,同时开口挪揄她说:和十年前比起来,你变得好凶悍。

后悔的话,你随时都可以喊卡。

她哼声道。

开什么玩笑?宅男的生活太无趣了,多一只母老虎一起生活多有趣,我干么要喊卡?意思就是,我是只母老虎喽?她挑眉斜睨着他。

是呀,一只我想捧在手心里,好好宠爱、疼惜一辈子的母老虎。

他倏地转头,对她咧嘴一笑。

刹那间,凌未央只觉得脸颊一阵燥热,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男人说,她和十年前比起来,变得凶悍了,但在她看来,他变得才多呢,简直就像是被情圣入侵,换了个人一样,说起甜言蜜语毫不费力,总是令她娇羞不已。

不过她无法否认,比起十年前傲气又冷漠的他,她更喜欢现在这个胜过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喜欢到不能自己,便是爱了。

她爱他。

吃完晚餐再回家?他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

好。

她点头。

这阵子他工作忙,两个人其实都没什么机会共进晚餐,她也只有几次在下班后,被他派来的卓越丰或李洛接到公司,和他及大伙一起吃顿外送而已。

不过,即使他忙到餐餐都只能吃外送,没熬夜工作的时候,都还是会舍近求远的跑到她家去过夜。

上一回,也就是两天前,他竟然在凌晨快五点时还跑到她家去,带着一双快要闭上的熊猫眼爬上她的床,然后亲吻被他吵醒的她一下后,下一秒就整个昏睡——或者该说昏倒在她身边。

事后她才知道,那时的他已经超过五十个小时没阖眼了,还能平安开车到她家而没出车祸,只能说是老天保佑。

后来他清醒后,她当然忍不住生气的颓了他一顿,问他发什么神经,明明自己的家就在工作室楼上,为何还要冒险舍近求远?如果车开到半路不小心累倒睡着了,发生车祸的话,那该怎么办?她是真的很生气,几乎要暴跳如雷了,结果他却只说了一句话,加上一个动作,就让她默了声。

他说: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按着一把拥住她说:这才是我的家。

她真的是败给他了。

为了他的生命安全着想,也为了自己下半辈子着想,她当场便开始收拾行李,提早下了搬去他家的决定。

然后这两天,她都利用晚上时间收拾行李,而他则利用她白天上班的时间,替她运行李,所以今天虽然是她搬家的日子,但她唯一要搬的只剩下她自己,人到就好。

晚餐我请客吧,感谢你这两天替我搬家的辛苦。

她开口说。

我要别的谢礼。

她轻愣一下。

什么谢礼?今晚上床后,我再跟你说。

他暧昧的对她说。

她的脸一下就红起来。

你……她完全不知能说什么,脑袋闪过一堆令她脸红心跳的东西。

脸这么红,你是不是在想什么限制级的画面呀,亲爱的未婚妻?他瞄了她一眼,揶揄的笑道。

我才没有!她瞪着他,脸又更红了些。

真的没有吗?他笑得一脸邪怒。

这回她直接转头看向窗外,不理他了。

哼!男人!贺子跃则是勾唇微笑,非常的自得其乐。

晚餐的牛排烤得非常好吃,入口即化的感觉,让凌未央接受了它的高价位,不过一餐就得花掉好几千块,还是让她觉得太浪费了。

以后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拜托你不要这么浪费钱来吃这种大餐,我怕吃多了,胃会被养刁。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对他说。

我养得起你。

他不以为然的说,嘴角一扬又继续道:而且今天的确是个特别的日子。

什么日子?她讶然的睁大双眼,想不起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她记得他的生日还没到,而她的又已经过去了,也不是情人节或什么第一次牵手、接吻之类乱七八糟的纪念日——因为季节不对。

所以,今天会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呢?你猜。

他扬高嘴角。

我就是猜不到才问你嘛。

她娇瞪他一眼,不自觉的嘟嘴撒娇。

贺子跃温柔地笑了,他发现自己真的好喜欢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风情,不管是嘟嘴撒娇、羞赧不理人,或是朝他吹胡子瞪眼睛,他都好喜欢。

他目光含笑,伸出食指朝她勾了勾。

她立刻中计的朝他将身子倾了过来。

他也倾身,像要告诉她答案似的,却是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她双目圆瞠,急忙往后缩的瞪他,就像在对他无声的大叫:你疯了吗?这里是餐厅、是公共场所,人来人往耶!哈哈……他完全遏制不住的大笑出声。

喂!她的手越过桌面,伸手打了他一下,本想要他克制点,却让他一把握住。

忽然间,他的笑声停了下来,脸上表情变得好专注、好温柔、好深情,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起来。

你……干么?她的声音不知为何,变得有些胆怯。

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缓缓将她的手举到唇边亲吻,然后沉声说;今天是我为你戴上求婚戒指的日子。

说完,他竟不知从何处变出一只光华璀璨的钻戒,慢慢地套进她右手的中指上,又吻了她的手背一下后,他说:我爱你。

凌未央吃惊地张大嘴,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剧烈,好像随时都会从胸口蹦出来一样。

她觉得好开心,好幸福,感动到不能自己的泛红了眼眶,喉咙紧缩,难以相信。

但她还是很努力的开了口,又哭又笑的告诉他,我也爱你。

那是一个充满惊喜的夜晚,凌未央相信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除了戒指外,他还送了她一束火红的玫瑰花,不多不少,刚好九十九朵,代表了天长地久。

她以为,这些已经是惊喜的全部了,没想到回到他家,竟还有另外的惊喜在等着——他家整个焕然一新。

间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之前充满阳刚气息的单身男子住处,已完全大变身,注入了许多女性的、温暖的、浪漫的元素在里头,而且还有她所钟爱的吝里岛风格,让她一整个惊喜不已。

怎么会?她充满惊奇,开心的转头问他。

喜欢吗?他不答反问,脸上有着张狂得意的笑,好像是早料到她会有此反应。

喜欢。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一脸喜不自胜。

来,还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他牵起她的手说。

还有?今晚的他是怎么了?存心是想让她开心到飞上天吗?他不语的微笑,将她拉往阳台的方向。

那里会有什么?她好奇的付度着,然后看到了——一只白色的小博美狗。

一瞬间,她难以置信的捂住嘴巴,惊喜得瞪大眼。

一只狗,一只白色的小博美狗,她曾经唯一养过,后来因为家变、没有多余心力照顾而送给别人的宠物。

你……怎么会?她抬头问他,脸上有着激动的表情。

未然告诉我的。

本来我是想帮你找回原来那只,不过未然说他找过了,那一只已经……语气一顿,他咧嘴告诉她,听说这只是它的孙子。

孙子?她一怔,觉得有些好笑,有人这样说狗的吗?但……她蹲下身来,看着笼里的小博美,它真是可爱的孙子吗?要养吗?他随她一起蹲下来,柔声问道,给她选择权。

可以吗?她目光期待的看着他,虽然她很喜欢,但是她并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有些人是没办法忍受在家里养小动物的。

我都将它带到你面前,说要送你了,不是吗?他嘴角轻扬,低头深情的吻了她一下。

她在他抬起头之后,愣愣的凝视他半晌,而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明知故问?他挑高眉头,似笑非笑的闯她。

不是。

她很认真的摇头道。

他眉头又挑得更高了些,脸上难得露出不解的神情。

她没说话,起身先将他拉回屋里、坐进客厅的沙发之后,这才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带着三分犹豫、七分坚定的将一直压抑在心底的疑问说出口。

你是不是因为当年的事,觉得对不起我、想要补偿我,所以才会这样大费心思的对我好?她问他。

他呆愣了一下,慢慢地皱起眉头,伸手轻推了下她的额头。

不要说傻话了。

他说。

不是吗?她紧盯着他,脸上仍有些怀疑。

你老实告诉我没关系,反正……她突然止住了话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反正她不会在意他对她好、想娶她、照顾她,全源自于歉意吗?如果她真的不在意,现在也不会如鲠在喉了。

讨厌,和他在一起,她明明就觉得很幸福呀,这样不就够了吗?为什么她还要在意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呢?猛地深吸一口气,鼬霍然摇头道:算了算了,当我没问过你这个问题好了。

既然知道她心里有这个疙瘩,贺子跃又怎会让她这样就算了,让那个疙瘩成为日后的毒瘤。

不能算了。

他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来坐,温柔地圈抱着她说:我承认觉得对不起和想补偿的想法,的确都存在我心中……凌未央浑身僵直的坐在他腿上,突然有种自掘坟墓的感觉。

他承认了?不要这么僵硬好不好?我话还没说完。

他空出一只手,将她的脸转向他,既无奈又温柔的吻了她一下,才继续往下说。

我承认的确有想补偿你的想法,但那可不是我对你好的唯一原因。

会对你好是因为我爱你,想看你因开心快乐而微笑的样子。

他深情款款的对她说。

我喜欢你的笑容,尤其是惊喜后所露出来的幸福微笑,懂吗?所以,不只是为了补偿?如果只为了补偿,我会直接拿钱给你。

那很伤人。

虚情假意更伤人,你不觉得吗?她怔了一怔。

十年前伤你一次,已让我后悔奠及,这次我对自己发过誓,绝对不会再让你为我伤心的掉下一滴眼泪。

而我打算抱着这个誓言直到终老。

今晚的第二次,凌未央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快,眼前因水雾,而逐渐模糊。

他是真的爱她。

即使其中掺杂了补偿的心态,但他对她的爱也是真实的,没有一丝虚假。

她可以感觉到他的真心。

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伸手搂上他的脖子,甩热烈的亲吻倾诉她的释然与感动。

她以后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了。

难得她这么主动且热情,贺子跃愉快的接受她的热吻,同时感到自己逐渐变硬了起来,轻抵着她坐在他腿上的软臀。

她也感觉到了,酡红着脸,抬起头来看着他。

他目光炽热,双眼炯炯有神的回视着她,然后慢慢地,换他的唇覆上她的。

他温柔地亲吻诱惑着她张开嘴后,立刻将舌头探进她口中,激情的吻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的手开始拨除她身上的衣服;仍残存一些理智的她挣开他的唇,喘息的开口道:房间。

我想在这里爱你。

他舔着她的唇瓣,沙哑的说。

她整个人都变红了。

那……把灯关了。

这么亮,她会害羞。

我想看你。

他轻啄她下巴、颈项,然后往下蔓延到她早已被解开上衣钮扣的胸部,舔吻着她的乳沟。

她遏制不住的轻喘出声,伸手想要阻止他再继续,不料他却在此时突然解除她内衣的后扣。

少了肩带和扣环的支撑,内衣瞬间滑落,嚣出她浑圆尖挺的胸部,他立即吻上眼前的美景,含吻住她胸前的蓓蕾。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浑身一震,不由自主的仰头呻吟出声,感觉一股热流迅速地往她腿间直冲而去。

他一边热情的亲吻、逗弄着她,将她吻得晕头转向,一边迅速地脱去她身上的衣物,从上衣、内衣到她的裙子、底裤,终于让她一丝不挂的跨坐在他腿上。

他抬起头来,看着因情欲被他挑起而显得娇媚迷人,浑身赤裸又性感的她。

一直以来他都有此幻想,幻想着自己衣着整齐完整,而她浑身赤裸的坐在他身上……原来这画面竟是如此刺激,他感觉自己硬得都快要爆炸了。

他猛然将她压倒在沙发上,以仿佛像要吞噬她的热情狂吻着她,同时将手探进她腿间,来回的揉弄着她,让她腿间的湿热迅速扩散开来。

接着,他突然将手指探入她体内,令她低喘一声,情不自禁的紧闭双眼,弓身而起。

他的手指在她体内快速地移动着,她跟不上激情堆积的速度,来回的在沙发上摆动着头颅,无助的呻吟出声。

她的呻吟声像春药般刺激着他,使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迫不及待地想解放自己的坚硬。

他抬起她的双腿架上自己的肩膀,然后便一举冲进她炽热紧窒的体内。

啊……她低喊出声,扣在他手臂上的十指深深地掐进他肌肉里。

痛吗?他嗄哑的问,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急切弄痛了她。

听见他的声音,她睁开迷乱的双眸,反应迟钝的对他摇了摇头。

他倾身吻她,却在无意间让自己更深入,令她颤抖的再度低喊出声。

这个角度吗?于是,他记下了这个角度,开始缓慢地在她体内移动着,每一次撞击都碰触到那一点,让她随着他每一次的挺进低喊,声音有如天籁。

一次又一次的,他移动的速度愈来愈快,她的声音和喘息也愈来愈紊乱……高潮后,他气喘吁吁的压倒在她身上,急促短浅的呼吸和如擂的心跳,在两入之间持续了许久,才慢慢恢复成平稳的节奏。

他起身退出她体内,她因未褪尽的余波而震颤不已,他又低头温柔缠绵地吻了她好一会儿,这才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朝房里的浴室走去。

他说要帮她洗澡,结果却不理她的抗议与羞窘,硬是以洗澡之名,行上下其手之实的逗着她,让她又叫又笑,差一点就要上气不接下气。

鸳鸯浴花了好些时间才结束,之后他帮她擦干身体,帮她穿上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性感薄纱睡衣,让她除了脸红之外,更羞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帮她吹头发,动作温柔仔细,但帮自己吹时,却粗鲁随便,令她忍不住伸手接过他手上的吹风机,抢过帮他吹头发的工作。

他咧嘴微笑,就这样乖乖地坐在马桶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让她帮他吹干一头湿发。

还记得你说要给我的谢礼吗?他忽然开口道。

她眨了眨眼,想起之前在两人车上的对话,脸不由自主的又红了起来,无言以对的看着他。

他将吹风机从她的手中拿走,站起来牵握住她的手,往卧房里的床铺走去。

等一下。

她猛然回过神来,拉住他的脚步。

他回头看向她。

你不可能还想……刚才他都要了她两次了,他不可能还想要吧?还想什么?他一脸邪笑,暧昧的倾向她问道。

她瞪着他,脸色潮红。

来吧。

他再度将她拉向床铺,开开心心的准备接受她的谢礼。

看来今晚,将特别地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