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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死后,愿你快活

2025-03-26 01:25:05

新晋探花郎被揍的消息一夜间传遍了大街小巷,三公主的糊涂账又被算上一笔,不过谁叫宠女成瘾的老皇帝为她撑腰呢,这位大臣家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血吞。

不过老皇帝为了以示惩戒,还是让楚珞在府邸内面壁思过几个月,这对当事人而言,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两年的时间转瞬即逝。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女子自纸上抬头。

殿下,是微言。

进来吧。

接着便是一阵纸张翻动的窸窣声。

邵微言端着香汤进去的时候,一袭宽大长袍的女子正端坐在案桌前,用新的宣纸盖住了墨色未干的字迹。

见他进来,淡漠眉眼染上几分笑意。

好香的鸽子汤,你亲自弄的吗?她起身接过,用汤匙试了温度之后,一口一口抿着喝。

他低头看她的表情,并没有半分的不情愿。

两人之间顿时一片沉默。

他侧眼看桌面上的纸卷,她似乎有意遮掩着什么。

最近这两年内,她的行迹一下子变得神秘起来,每日都早出晚归,他时常看到书房半夜亮着的灯火,她愈发消瘦的身影映在纸窗上,让他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两年,楚珞对他很好,这是毋容置疑的。

她遣散后院的所有男宠,对他有求必应,小心翼翼将他捧在掌心上,除了不能摘星夺月,她几乎倾尽一切宠他,哪怕让三公主的名头更加昏庸难听。

咳咳咳——楚珞剧烈咳嗽起来,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

她抽出袖口的帕子,捂住嘴巴,不着痕迹将血迹擦去,解释道:喝太快,呛到了。

邵微言将她的动作收入眼中,这样的情况已经不下数十次,她在他面前一向掩饰很好。

殿下,您与驸马的嫁服送来了,您要过目吗?又是一阵敲门声,原来是定制的嫁服送来了。

毕竟后天,是两人的大婚之期。

拿进来。

待丫鬟走后,楚珞率先抖开邵微言的红色嫁袍,朝他比量了片刻,真心赞叹道:微言,你穿上一定会很好看的。

邵微言笑得羞涩,目光却不禁落到另一套的新娘服,红色嫁衣如火焰般盛开,不难想象配上她会是何等的惊艳。

殿下,微言是在做梦吗,微言后天就要与殿下共结连理——他精致的眼眸沾染上了雾气,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女子错愕看他的泪眼,心疼溢满了她的瞳孔,她上前将他紧紧拥抱在怀里,是真的,你没有做梦。

叹息一声,她擦拭着他眼泪,半是宠溺半是无奈,日后的路还长着呢,你可不能再这样哭鼻子了。

邵微言垂眸,任由她修长的手指触着脸颊,对方温暖的言语却使得他的心一寸寸封冻。

呵……邵微言,你真是越来越虚伪了呢。

他轻笑那丑陋不堪的自己。

两日后,一场盛大的婚礼震惊了世人。

当众人还沉浸在十里红妆的奢华之中,本是柔情蜜意的新婚房却充斥着一股冰冷与死亡的味道。

刺啦——锋锐的匕首划破丝绸,侵入脆弱的皮肉。

鲜血滴落到嫁衣上,愈发衬得红艳。

为什么不躲?他的声音漠然无情,绝美的面容再无往日的妩媚,一双眸子暗藏杀机。

呵……躲什么?不过是注定的结局罢了。

楚珞捂着胸口踉跄靠在床杆上,脸色惨白似鬼,一声轻笑,道尽凄凉。

注定?邵微言咀嚼两字的意思,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一股浓烈到窒息的情意,那是他不曾见过的楚珞。

她向来严苛冷面,即便与他亲热,也不会有多余的情绪。

他的心脏缓缓收紧。

他一直认为,她是寡情薄凉之人。

他一直认为,她的好,是别有用心。

原来,他的认为,是一场笑话。

微言,我知道,你恨我。

她气若游丝,却努力睁眼看他,似乎要将他的面目深刻烙在心底。

你恨我践踏你的尊严,你恨我带给你无尽的耻辱,你恨我……咳咳——她口角再度溢出了鲜红的血,可惜她再无力气去遮掩。

我本以为,我重活一回,终于能将你纳入我的羽翼之下,从此好好守着你,不让你受到半分的伤害。

我本以为,我只要不重蹈覆辙,你便会似我想象中那样喜欢上我,从此我们彼此相依,白首终老……可惜,我的以为,终究只是我的念想罢了……犯了错,怎能轻易求得你的宽恕?不必感到愧疚,毒药,是我自愿。

疼痛早已麻木,她的意识渐渐涣散,一声低语没入黑夜中,灼伤了他的心。

阿言,我死后,愿你能快活。

曾经不可一世的大衍公主,缓缓闭上了眼。

从此,安息。

她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宠溺他,纵容他,即便是,面不改色喝下他准备的毒药。

邵微言就那样站着,握着染血的匕首,看着她闭上眼,看着她无了声息。

主子,搜出来了,这是暗格里的机密!一黑衣人从窗跳进来,恭敬呈上一封信函。

他伸手接过,取出信笺,她熟悉的字迹跃然眼前,上面只有寥寥几笔。

待本宫死后,公主府一切势力归驸马所管,违者,杀。

这封信,是她最后的执笔,依旧是简洁利落的风格,字里行间充斥着她的狠辣,却是对他最后的保护。

就算死,她也为他铺好了路。

为什么,他明明是那样歹毒的人,她明明就知道,却……哈哈,荒唐,一场荒唐!他捏紧纸张,忽然大笑起来,笑得眼睛都跑出了泪。

主子,你……黑衣人惊骇看他癫狂的神态。

出去。

他冷声。

等屋子只剩他一人时,他才踉跄走到了楚珞的身边。

他第一次,用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颊,明明是同样的轮廓,他却觉得如此陌生。

殿下……女人…………阿珞。

他仍记得上元节在拥挤人群中她回头顾他的模样,如今,能应他的人,不在了。

那灯谜,是鸳鸯哦。

他拥着她变凉的身体,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