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芷汀兰和鳍王一并离开,先行返回鳍族。
金枕流跟四十四战鹰还在那儿抱头痛哭呢,蓝小翅去挨个踢起来:走,带我去看看红鹰的尸体。
四十四战鹰一同看金枕流,金枕流泪光闪闪的:你们都跟本太子的三十六姨太过去,要好好保护她,听她的话。
三十六姨太,他们还伤着,你要记得给他们治治,不要急着赶路……蓝小翅气乐了:你只有三天时间!金枕流想了想,说:哦,那你们早去早回啊……蓝小翅带着四十四战鹰就准备离开太极垂光,温谜在她身后,说:让风巢、羽苔跟你一块过去。
小瓷,你也跟去,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突然外面木香衣说:我也去。
温谜看了他一眼,说:空心丸需要十二个时辰服一次解药。
木香衣说:我会回来。
温谜不语,木香衣走到他面前,郑重道:我保证。
温谜说:我并不觉得,蓝翡的弟子会信守诺言。
蓝小翅说:温阁主当然不会相信我们的话,香衣,你留下吧。
木香衣说:不,我会与你同去。
温谜沉默,许久,递出一枚解药,说:三十六个时辰,你的信用。
木香衣接过:我会记住。
柳风巢只好又带着师妹们出发了,此时已经是五月天,清风渐暖,桐花如雪。
少年们鲜衣怒马,四十四战鹰亦策马跟随。
贺雨苔偷眼看木香衣,终于忍不住说:就那么担心吗?拼着毒发身亡也要跟出来。
木香衣说:这是我的责任。
是毫不犹豫的语气,贺雨苔不想再问下去,待转过身,发觉自己心里竟然有一丝酸楚。
少女情怀,一低头一回眸,已是愁绪千行。
木香衣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过。
柳风巢正在询问四十四战鹰:我记得当初八宝台遇袭,小瓷并没有杀人。
为什么红鹰会死?金鹰一脸警惕:太子殿下令我等听从蓝姑娘吩咐,我们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柳风巢气得,蓝小翅哈哈大笑,问:红鹰是伤重不治?金鹰这才说:回蓝姑娘的话,正是。
当时红鹰断了一臂,又被微生少主废了武功,回去之后就高烧不退。
两天后就死了。
蓝小翅说:当时是谁为他治伤?谁陪在他身边?他死之前,就没有什么异状?金鹰说:当时为他治伤的是鳍族的大夫金鲶,我和银鹰一直照料,他死之前没有任何异状。
蓝小翅说:当时,我是说金鲶大夫在第一次看见他的伤势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旁边银鹰说:当时金鲶大夫说他的断臂伤口奇怪,肯定是不能接回了。
接着就开了药,我和金鹰帮他外敷,当时他还清醒。
后来第二天鲶大夫说他伤势恶化,又用了其他的药,然后他就一直高烧。
长时间高烧对鳍族是最致命的。
蓝小翅说:这个金鲶大夫倒是有意思。
他平时医术如何?金鹰说:他是专门为鳍王看病的。
蓝小翅说:红鹰武功被废,又断了一条手臂,太子还让金鲶帮他看病,看来他对你们真是不错。
金鹰说:整个鳍族,几乎所有人都想入太子府做事。
蓝小翅点头,这个二世祖一样的人物,在鳍族居然颇得人心。
柳风巢说:看来,这个红鹰并不是死在小瓷手里。
微生瓷跟在蓝小翅身边,闻言说:我没有杀人。
因为拥有过于强大的实力,微生世家对以武杀人的事其实惩戒得颇为严厉。
微生瓷从小就被教育不能随便伤人,长这么大,手里除了慕容绣和碧鸳死因未明以外,没有过人命。
蓝小翅说:红鹰的坟地还有多远?金鹰赶紧道:就在前面了。
一行人加快速度,很快赶到红鹰的埋尸之处,一个侍卫,居然也有墓碑。
蓝小翅下了马,金鹰等人也不用她开口,上前就要挖坟。
蓝小翅说:慢着。
她在坟墓四周转了一圈,见墓地确实没人动过,这才说:挖吧。
金鹰等人打去坟头土封,很快就挖到棺材。
蓝小翅以丝巾捂住鼻子,示意金鹰开棺。
柳风巢赶紧上前:师妹退后,我来吧。
蓝小翅说:没事,小时候我爹把我关在棺材里,和尸体睡了一夜呢。
柳风巢怒:蓝翡枉为羽尊,竟然能做出这等禽兽之事!蓝小翅说:就是,他就是条疯狗!旁边木香衣说:那是因为羽尊抱着她睡觉,她用墨汁把羽尊的双翼染成了黑色。
柳风巢沉默了,木香衣说:还有一阵子,羽尊从她的小窝里搜出了十几个羽毛毽子。
柳风巢无语——你揪他的毛做毽子!他居然没把你揍死!然后一抬眼,看见蓝小翅耳边的一对耳环,耳针处是珍珠,下面流苏是蓝色的羽毛,孔雀蓝的,很漂亮。
蓝小翅摸了摸耳垂,说:干嘛?我想我爹了,好不容易见到他,揪根毛作纪念也不行?柳风巢不说话了——这家伙,打死都不多!几个人说着话,金鹰把棺木撬开,里面红鹰的尸体已经腐烂,蓝小翅站在棺前,一脸凝重。
柳风巢问:怎么了?蓝小翅说:搜搜他身上。
金鹰和银鹰跳下去,不一会儿已经搜遍了红鹰身上。
他也没什么亲人,入殓还是金鹰给办的。
当然也比较草率。
这时候一阵搜查,只找出几两碎银和一个荷包。
蓝小翅看着那荷包,腐尸身上的东西,味道不好闻。
她捂了鼻子,说:这像是姑娘的绣功。
金鹰说:哪个荷包不是姑娘的绣功。
蓝小翅摇头,就着金鹰的手仔细看了一阵,说:这个针脚跟卖的不一样。
金鹰埋头看了一阵,说:是吗?蓝小翅说:你们四十四个人,经常一起行动吗?金鹰说:我们从小由太子殿下收留长大,平时同食同宿,很少单独行动。
红鹰也是一样,并无特别之处。
蓝小翅说:走,去外面找个老练的绣娘,我们一起去鳍族。
一行人带着绣娘一起赶到鳍族,有金芷汀兰给的鱼骨佩,一路都非常受礼遇。
然后柳风巢等人都是一阵感叹——鳍族是真有钱啊!也许因为能够经常下水,外面视为珍宝的珍珠、珊瑚什么的,在鳍族都是常见之物。
路边小摊上摆的都是水晶、天河石、海纹石等等,品质上乘,制作精美。
蓝小翅拉着木香衣的手:大师兄,我要这个!木香衣身上没钱,想了一下,说:你是要我抢呢,还是用鳍族的鱼骨佩试试能不能赊账?柳风巢上前,刚想掏银子——上次收了瓷少爷的五千两银票,可一直放着呢。
可微生瓷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
柳风巢吐血:你身上怎么会带这么多银子?微生瓷说:我爹给的。
微生歧的意思就很容易理解了——追媳妇哪有不花钱的!蓝小翅开心了,一路狂扫两边货物。
贺雨苔看得两眼冒光,蓝小翅把她拉过来,比一个女人购物更有意思的就是两个女人购物。
贺雨苔低着头,有点为难:我……我身上只有十几两银子。
仙心阁对门人弟子管束严格,她们出门在外,正常开销都可以向古长老报销。
但是每个人贺雨苔的例银只有十三两,柳风巢也只有二十几两。
这手笔在外其实已经非常不错了,但是跟金枕流、微生瓷这群太|子|党一比,自然就弱爆了。
蓝小翅挥挥手,大方地道:我付了我付了,来来,随便挑!贺雨苔毕竟也只有十七八岁,哪里忍得住?当下就小心翼翼地挑了一条珍珠项链,一串红珊瑚手链。
蓝小翅看见了,说:这个海纹石的坠子也不错,适合你哎!一股脑往她脖子上挂。
最后甚至连半路请来的绣娘都加入战局。
微生瓷对钱是没什么概念,蓝小翅花了两万多两银子,四十四战鹰跟在后面拎东西。
一路浩浩荡荡杀到鳍王宫,金芷汀兰和金霈泽看着拎着大包小包的四十四战鹰,傻了。
蓝小翅说:这就到了啊!还有点意犹未尽的失望,木香衣说:要是还不到,估计微生歧也不会打你的什么主意了。
这败家媳妇真要娶回家,谁养得起啊!哦,除了金枕流。
金霈泽也是真焦急了,但见到蓝小翅,他还是很温和地,问:累不累?本王让人安排了房间,要先歇一会儿吗?蓝小翅摇头,对金鹰说:你去将四十四战鹰可以平时可以接触到的姑娘,都找过来。
我有话问她们。
金芷汀兰坐在旁边,鳍王与三王爷共同听一个姑娘的话,有点好笑。
但他还是命人去了。
四十四战鹰,很快将平时接触的年轻女孩都找了过来。
蓝小翅让绣娘拿着红鹰尸体上的荷包,一个一个比对。
但是一无所获,这些姑娘里,居然没有一个与荷包的绣功相符。
蓝小翅很有些奇怪,难道这真的只是普通的一个荷包?旁边金芷汀兰说:蓝姑娘,你们中的毒,名叫水中影。
确实是鳍族皇室中用以护身的毒。
因为毒性沾水后十分剧烈,所以每份支领都有记录。
是否查看一下?蓝小翅说:你已经看过了吧?金芷汀兰说:不止看过,而且搜查过持有的王族,并无人动用过。
蓝小翅说:如果带着这种药去找有名的药师,随意配制一份,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是木冰砚这种药师,有样品在手,再复杂的毒|药也花不了三天时间。
金芷汀兰说:我也这样想。
蓝小翅看了眼金霈泽,问:你们鳍族,真的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对金枕流怀有敌意什么的吗?金霈泽还没有说话,金芷汀兰说:没有。
枕流虽然荒唐,但是在鳍族很得人心。
金霈泽犹豫,说:漱石……刚说了两个字,金芷汀兰立刻怒道:漱石不会!金霈泽说:三哥!金芷汀兰说:漱石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不会!蓝小翅看了一眼二人,说:漱石枕流,是金枕流的哥哥?金芷汀兰的神情,终于有一点变化,他像是非常不情愿蓝小翅提到这个名字。
金霈泽说:嗯。
漱石是本王鲽妃所生。
蓝小翅说:怎么不见他呀?金芷汀兰说:漱石品行端方,行事稳重,此事绝不会同他有关。
蓝姑娘不见也罢。
蓝小翅哦了一声,金霈泽说:你们一路赶来,都辛苦了。
先去休息,我备好晚宴,为你们接风。
蓝小翅嗯了一声,刚走出门去,就听见里面传来金霈泽和金芷汀兰的争执声。
金霈泽的意思是传金漱石过来一趟。
金芷汀兰则极力反对。
柳风巢说:金芷汀兰很维护这个金漱石。
蓝小翅说:你说,除了姑娘,谁会送一个男子荷包呢?柳风巢皱眉,旁边微生瓷说:妈妈。
蓝小翅意外,转过头,微生瓷歪了歪头,很认真——慕容绣就给他绣荷包啊。
蓝小翅抢过绣娘手里那个红鹰保管得很好的荷包,仔细看了看,说:金鹰,你把四十四战鹰平时有机会接触到的女人,不管老幼都找来。
重新比对!金鹰犹豫了一下,说:这里是宫中,要请示鳍王。
蓝小翅说:你不想救你们太子了?他转身就去了。
不一会儿,所有女子被重新找来,再次比对绣功。
绣娘一个一个看过去,从衣裳、到绣鞋,甚至发带都没有放过。
金霈泽准备好晚宴,跟金芷汀兰一并来请——毕竟这几个少年身份都特殊,他们也不拿长辈的架子。
然而看到这情形,二人面色都有些凝重。
过了约摸一个时辰,绣娘揉了揉眼睛,突然说:小翅姑娘!蓝小翅一直让微生瓷守在她身边,防止有人杀人灭口。
此时听她说话,连忙几步上前。
绣娘指着一个年过五十的女人,说:这个荷包定然出自她手,绝不会出错。
那个女人退后一步,眼里有清晰可见的惧色。
金霈泽不明所以:这能代表什么?蓝小翅让绣娘退下,问那个女人:你是什么人?那个女人步步后退:我……我是御膳房的徐妈,负责鳍王平时的饮食。
蓝小翅说:你和红鹰是什么关系?徐妈双手互搓,显得十分紧张,蓝小翅说:母子?金鹰、银鹰都目露奇怪之色,金鹰说:我们和红鹰共事十几年,从未听他提起过有个母亲。
蓝小翅盯着徐妈的眼睛,说:我刚去红鹰墓前看过,他死得真是很惨。
我们挖出了他的尸体,嗯,已经腐烂得认不出脸来……那徐妈起先还强作镇定,最后终于忍不住,双肩轻抖,眼里冒出泪花。
蓝小翅说:你真的是他的母亲。
徐妈蓦地痛哭出声,蓝小翅说:对他的事,你知道多少?徐妈说:是我不争气,我连累了我儿子!蓝小翅观察了一下金芷汀兰和金霈泽的脸色,徐妈接着说:他……是我跟宫里的扫洒下人的私生子,鳍王宫里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事。
我百般无奈,只好将他偷偷养在废弃的宫苑之中。
每日送点残羹冷饭,让他活命。
他六岁的时候,太子收留了一批孤儿,我心中窃喜,就将他丢弃在宫门口,佯装与太子偶遇。
但那时候他已经开始记事,平时经常暗暗接济我。
蓝小翅看了一眼金鹰,金鹰是最早跟着金枕流的,当下微微点头,证明金枕流捡到红鹰的地点无误。
徐妈说:后来,红鹰他爹因为饮酒至醉,得罪了漱石皇子,被打得奄奄一息,赶出宫去。
我只得凑钱为他医治,可是他伤得太重,没有大夫肯收治。
后来……后来……她说着话,看了一眼三王爷金芷汀兰。
金霈泽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徐妈接着说:后来,三王爷找到我,说……说如果我能帮他做一点事,他可以找人医治红鹰他爹的伤。
否则……我与宫人私通,本就是死罪,连红鹰也将入贱藉。
室中顿时一片寂静,蓝小翅看向金芷汀兰,金芷汀兰沉默。
金霈泽怒道:徐妈!你在说什么?!徐妈低下头,眼中滴下泪来,说:三王爷说……他需要一笔银子,要求红鹰从太子的账上支出。
太子对账目一向不太放在心上,对手下也格外信任宽厚,所以、所以……柳风巢说:所以,你就让红鹰从太子账上陆续支出了一百八十几万两银子?徐妈泪水涟涟。
金霈泽不明所以,转过头看金芷汀兰:三哥?金芷汀兰说:蓝姑娘真是冰雪聪明啊,看来我从仙心阁找你来查这件事,真是大错特错了。
蓝小翅说:三王爷。
金芷汀兰微笑,突然兰花刺出,猝不及防地横在金霈泽颈项之上。
诸人皆是一惊,金芷汀兰说:都让开,否则鳍王今日就要血溅当场了。
金霈泽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问:三哥,你要干什么?!金芷汀兰说:五弟,三哥富贵半生,总不能去太极垂光接受七根绝脉钉之刑。
所以就请你护三哥一程,送我到安全之地吧。
金霈泽说:三哥!微生家的人在,你走不了的!金芷汀兰手一用力,兰花刺入肉一分,他说:微生家的人就算是无敌的,我也总得试试。
宫人被惊动,侍卫纷纷涌入。
柳风巢看了一眼蓝小翅——这是……什么情况?蓝小翅说:金芷汀兰,八百村民,你用来干什么了?金芷汀兰说:你看不出来吗?我想造反,需要力量。
我在测试昊天根可以多大程度激发人的潜能。
蓝小翅说:这么说来,红鹰是你杀的?!金芷汀兰笑说:当然,毕竟留他活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蓝小翅说:那你为什么不杀徐妈呢?金芷汀兰笑容更加温柔:百密一疏啊,我怎么可能想到,你单凭一个荷包,能够找到徐妈?!蓝小翅说:你既然想要夺位,为什么当初偷袭我们的时候,有意留金枕流一条性命?金芷汀兰说:因为金枕流就是个废物,他对我根本不足为惧。
而有微生瓷在,偷袭不一定能成功。
如果失败,你们第一时间当然会怀疑他。
蓝小翅说:你知不知道,说出这些话之后,你会被仙心阁处以七根绝脉钉之刑,悬在丹崖青壁,疼痛流血而死?金芷汀兰用力一扣金霈泽:前提是,我若落到仙心阁的手上的话。
柳风巢急道:小瓷,救下鳍王!微生瓷在一边,没动——那个金霈泽,总用很讨厌的眼神看小翅膀。
谁要救他,哼!柳风巢急了:小瓷!蓝小翅说:我不相信你会杀死金霈泽。
她一步一步向金芷汀兰走过去,金芷汀兰说:呵,不信吗?兰花刺渐渐入肉,蓝小翅每走一步,就加深一分。
血浸湿了金霈泽金色的衣袍,蓝小翅不敢前行了。
最后她只有说:小瓷,拿下金芷汀兰。
站在一边的金鹰只觉得手中一轻,低头看去,只见腰下兵器已经不知失踪。
而微生瓷光影一闪,金芷汀兰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形,只能举兰花刺一挡!叮地一声脆响,兰花刺折!他手上鲜血淋漓。
金霈泽扑过去:三哥!柳风巢上前,控制住金芷汀兰,金霈泽怒吼:你们想干什么?!放开他!柳风巢说:鳍王,抱歉,我必须将他带回仙心阁。
金霈泽说:我是鳍王,只要我活着,谁也不能在鳍王宫里将他带走。
他声音嘶哑,喉间的伤口血流不止。
金芷汀兰说:真是可惜,早知道你对我的维护是真心实意,真应该直接让你让位给我。
金霈泽说:三哥!你这是为什么啊!金芷汀兰说:上位视人,怎会理解下位者感受。
你真是不适合这个位置。
柳风巢说:三王爷,请吧。
金芷汀兰似乎是知道无从反抗,看了一眼微生瓷,终于还是跟柳风巢一并离开。
作为证人,徐妈与大夫金鲶也一并同行。
微生瓷把剑丢还给金鹰,金鹰抚摸着那几乎还未来得及沾染微生瓷体温的剑柄,心中激动难言——这是神用过的兵器啊!!!太极垂光,温谜看见柳风巢一行人赶回,先是一喜,然后就看见蓝小翅不在列中。
他问:小翅人呢?柳风巢低着头:小师妹说突然想起另有要事,让我等先行回来,我让小瓷陪着她了。
温谜叹了一口气,以这丫头闯祸的能力来看,小瓷也不保险啊。
但是金芷汀兰在眼前,他说:你们找到证据证明此事系三王爷所为吗?柳风巢说:证人都已经带到。
温谜点点头,与四大长老共同确认证人供词,金芷汀兰供认不讳。
金枕流被释放,他倒是一脸好奇,问金鹰:出了什么事?该不会真是三十六姨太救了本太子吧?金鹰说:回殿下,正是。
金枕流说:啊啊,三十六姨太,本太子要对你以身相许!跑出流霞小筑,又左右看了一圈,问:她没回来?对了,她如何替本太子洗清罪名的?金鹰犹豫,然后说:他们查到红鹰的亲生母亲是徐妈,有人威胁徐妈,让红鹰从太子这里支领了大笔银子。
金枕流说:谁这么可恶?看本太子打他一个生活不能自理!金鹰说:是……是三王爷。
金枕流愣住:什么?金鹰说:他自己都承认了,还试图挟持鳍王逃跑。
被微生少主当场拿下。
金枕流猛地推开他:不可能!皇叔在哪里?金鹰说:已经被押到丹崖青壁了。
金枕流几乎是飞奔到丹崖青壁,听说事情与鳍族有关,这里已经围满了人。
金枕流挤进去,丹崖青壁的公议长老,由江湖各派推荐,选最有名望的人任职。
仙心阁提交证据、证词,公议长老裁定罪名。
温谜身为仙心阁阁主,有暂缓行刑、延期再议的权力。
金枕流挤进去,只见金芷汀兰被绑在青壁之前,长发披散,神情却淡然。
他颤抖着叫了一声:皇叔!金芷汀兰看他一眼,眼神淡漠。
金枕流想闯入,被拦住。
仙心阁开始一项一项,公布证据,徐妈和金鲶也公开重述证词。
金枕流越听越迷茫:皇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金芷汀兰并没有回答他,金枕流说:自我懂事以来,父王事事顺从您,我受您教养之恩,从不敢忘。
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失望与伤痛溢于言表,金芷汀兰终于看了他一眼,终于,眼神有些悲哀。
长老们公议完毕,议定其所犯之罪恶劣至极,处以七根绝脉钉之刑。
金枕流浑身颤抖。
金芷汀兰被吊起来,丁绝阴走到他跟前,身后跟着手捧绝脉钉的弟子。
金芷汀兰一直就是优雅尊贵的,今日也同样气质如兰。
丁绝阴问:你真的认罪吗?金芷汀兰微笑:敢做敢当,有什么不能认的?丁绝阴戴上手套,右手一扬,第一根绝脉钉入体!金芷汀兰轻哼一声,血顺着白衣淌出一尾鲜红。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的小红包,等渣一醒来就送哈。
挨只摸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