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响起,梁满满整个人的心跳都漏了半拍,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完蛋了,要被抓包了。
怎么办?怎么办?感觉要死了!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皮鞋踏过坚硬的地板,发出一阵阵,有规律的声响。
那声响被无限放大,不间断地压榨着她的脑神经。
心脏剧烈跳动,蓬勃有力,似乎都要跳出心房了。
脑子里那根弦也好像要绷断了。
脑子一阵晕眩,眼前的一切开始转啊转,转个不停。
整个世界好像都在旋转。
该死的!她低声咒骂一句。
低血糖居然又犯了!早知道来医院的时候就应该吃点东西的。
都怪自己太心急了,出门前不知道抓块面包填下肚子。
满满姑娘自打从读大学的时候就有低血糖,一没吃早餐就容易犯。
她咬着唇,死死盯着窗帘,隐约中看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探过来,然后掀开了窗帘——--陈清源不是没想过这窗帘后面藏着人,也不是没想过这个人就是梁满满。
可打死他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场景——这姑娘痴痴地望着他,眼神失焦,对着他傻傻地笑,陈医生,你终于吃我的东西了。
然后下一秒画风骤变,她直接倒在地上,神志不清,完全失去了意识。
陈清源:……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他俯下/身去拍她的脸颊,梁满满,醒醒……听得到我说话吗?醒醒……他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来,冲着办公室喊:丁孜,帮我联系内科的刘主任!丁孜看到晕倒的梁满满,直接傻眼了,不就是送个早餐么?怎么弄成这样了?是!丁护士二话没说就跑去打电话了。
***梁满满醒过来,首先看到的处置室白花花的天花板。
然后就是丁孜那张肉嘟嘟的包子脸。
你醒啦?丁孜凑上前问她。
她直起身子,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嗓子眼堵得慌,我怎么了?你在陈医生的办公室晕倒了。
梁满满:……送个早餐怎么就演变成这样了?剧本根本不是这样写的呀!陈医生呢?陈医生上手术了,让我在这等你醒过来。
丁孜起身,告诉她:既然你醒了,我就去工作去了。
对不起,打扰你工作了。
没事啊!丁孜柔柔一笑,我正好可以偷个懒!梁小姐,你要赶紧满血复活,再接再厉追陈医生哦!梁满满:……丁孜走后没过多久,好闺蜜就杀了过来。
边上还跟着曾医生。
梁满满你是不是不要命了?知道自己有低血糖,还不吃早餐。
你脑子里就只记得到追陈医生了啦?于心谣毫不客气地赏了梁满满几个毛栗子。
满满姑娘心虚地冲着好闺蜜笑,我这不是出门着急,忘记了嘛!你再这样没心没肺下去,迟早有一天要把自己交代了。
梁满满:……不得不说,她家好闺蜜的这张嘴还真是毒啊!谣谣,我错了嘛!以后一定注意。
她立马讨好于心谣,曾医生在这儿呢。
你给我留点面子嘛!好闺蜜当着曾医生的面这样数落她,她觉得好没面子啊!曾西北憋住笑意,梁小姐,你为了追老陈也是够拼的!佩服,佩服!梁满满:……曾医生看在我这么拼命的份上,你快给我多透露点陈医生的信息啊!好让我投其所好,早日拿下他。
曾西北:……这姑娘还真是不知道矜持啊!能告诉你的也已经被你套完了,你还想让我告诉你什么?梁满满:……曾医生讲话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呀!那就告诉我点不能说的。
曾西北:……你想知道什么?男人触不及防出现在处置室,挺拔伟岸的身形无声无息穿梭而来,我直接告诉你,犯不着问老曾。
梁满满:……曾西北:……于心谣:……于心谣很有眼力劲儿地对曾医生说:曾医生,我想去卫生间洗个手,你扶我去一下好吗?好的。
曾医生二话没说就点头答应了。
于是乎两只溜之大吉。
梁满满:……哼,两个抛弃队友的小贱人!你想问什么?问吧!陈清源往梁满满跟前坐下,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梁满满:……男人面色平静,辨不出喜怒,却让满满姑娘的小心脏忍不住颤了颤。
尼玛,好恐怖!陈医生我今早看到你吃我的早餐了,味道怎么样啊?好不好吃啊?这个时候她当然得聪明地转移问题啦!哼,还说什么我这人从来不吃陌生人的东西,现在打脸了吧?陈清源:……陈医生没想到这姑娘会将话题绕到这上面来,顿时就被呛到了。
毕竟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从来不吃陌生人的东西。
呵呵,这脸打的略疼!咳咳……他极其不自然地咳了两声,老脸火辣辣的,打死都不承认,你看错了。
梁满满:……呵呵,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好在她有证据!她慢悠悠地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相册,将照片递给陈清源看。
陈医生:……咳咳……陈医生看过之后,咳地更厉害了。
她贱兮兮地说:陈医生,现在咱们不是陌生人了吧?潜台词是:你都已经吃我东西了。
我可是有证据在手的。
陈医生:……陈医生觉得自己的脸巨特么疼!妈蛋,自己就不该鬼使神差地去偿那口黑米粥。
不过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看到陈清源吃瘪的样子,满满姑娘心里真是巨爽。
被他无情碾压了这么多次,总算翻身了一次。
陈清源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老脸,不自在地说:如果你我真是陌生人,你觉得你还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咬牙切齿的意味,有种想将满满姑娘拆卸入腹的赶脚。
梁满满:……呵……傲娇体质暴露无遗啊!她看着他幽深的眸子,一本正经地问他:既然不是陌生人了,我能要求组织批准加入组织内部么?陈清源:……梁满满,你不要得寸进尺!她凑上前,两张脸近在咫尺,她温热的气息悉数拍到到他脸上,我不单要得寸进尺,我还要深入到底呢!陈清源:……没脸没皮,女流氓潜质显露无疑。
陈医生无力地捏捏自己的眉心,觉得头更疼了。
--梁满满,看着我。
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男人看着她,语气郑重,嗓音响朗,表情严肃。
梁满满:……饶了绕了一圈,话题怎么又给绕回去了?满满姑娘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不管了,豁出去了。
陈医生今年几岁?三十二。
家里有几口人。
连我一起三个。
谈过几次恋爱?一次。
有什么爱好?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打羽毛球算一个。
讨厌什么?你。
梁满满:……卧槽,这么直接?这个不算,下一个!满满姑娘直接炸毛,结婚了吗?陈清源摇头,没有。
那有女朋友吗?陈医生继续摇头,没有。
那我能做你的女朋友么?被套路了的陈医生:……哈哈……扳回一局的感觉真特么爽啊!不能。
义正言辞,铿锵有力,拒绝地彻底。
为什么?满满姑娘不服气。
那我问你,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你能干啊!梁满满痞里痞气地回答,冲着他没心没肺地笑。
陈清源:……女孩神采飞扬,脸上是她特有的肆无忌惮、无畏无惧的张扬的笑容。
跟那天她说陈医生你要不要进去坐坐,我下面给你吃啊的样子一模一样。
这姑娘厚脸皮的程度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怎么陈医生,我说错了?你不能干吗?她歪着脑袋,故作正经。
这么有黄/色/色彩的话语,偏她还说得一本正经。
果然是一个十足的老司机。
陈清源:……陈清源额角抽了抽,中华词汇浩如烟海,他却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他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