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哥的第30天, 999朵红玫瑰代表我的心。
么么哒,想泡你的嫣然。
小秘书抱着大大的玫瑰花束, 问:这些花还是扔掉吗?费朗摆了摆手,把小秘书打发。
居然一个月了。
每天999支红玫瑰,每天早中晚三次微信问候,偶尔来个意外惊喜——比如, 铺天盖地的气球;比如爱心便当;比如万字表白信;比如买热搜、通稿……#今天的嫣然也在追求哥哥##嫣然写给费朗的万字表白信##倒追难不难?但看嫣然玫瑰铺成海##昔日的兄妹今日的妹追兄,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蓦然回首的真爱##被从小一起长大的继妹倒追,费家太子爷苦不堪言##假千金放出狠话##嫣式穷追三十六计##等待太子爷被吃的第x天#……网络上对倪胭疯狂倒追费朗的事情褒贬不一, 有的人持真爱论,有的人觉得他们到底是曾经的兄妹, 实在不像话。
这世上但凡是脸好的人就会有粉丝。
费朗和娱乐圈八竿子打不着, 偏偏粉丝队伍十分强大。
那些原本不认识的他的人, 也因为嫣然轰轰烈烈的追求法, 认识了费朗,然后迅速跪倒在他的颜值之下。
然后有人放出来一段视频, 视频里巨星云集。
十五六岁的费朗和红炸天的著名摇滚乐队一起玩音乐。
视频画面晃动, 定格在费朗握着贝斯大笑的脸。
后来有人扒出来这是费家的私下宴会, 这些巨星都是费家请来给费朗过生日的。
还有人扒出来费朗能唬人的学历, 马术师、赛车手等等一切加分项。
当然,更多的是他的照片。
各个角度,从小到大,铺天盖地。
每一张都能设成屏保。
看过费朗的脸, 再也没法舔爱豆的颜o(╥﹏╥)o卧槽,这人为什么不进娱乐圈!这脸这身材就应该站在舞台最耀眼的地方让人尖叫的啊!不混娱乐圈太可惜了吧!楼上开什么玩笑。
费氏太子爷懂吗?他是有多闲跑去娱乐圈浪= =费朗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随便浏览了一下这些评论,眉峰皱起来:这都什么鬼。
他翻到倪胭的微博主页。
倪胭最近刚改了微博昵称,叫做卖花花的嫣然。
她置顶的微博是写给费朗的万字表白信。
费朗往下翻了翻。
倪胭发布的微博要么是记录追费朗的经历,要么是她开着跑车送花的照片。
没错,开着那辆喷了字的红色跑车去给客户送花。
她家里现在的花店生意好得不得了。
费朗简直要怀疑她是为了那家花店炒作。
费朗点开一张倪胭的照片放大,看了一会儿。
照片里的倪胭穿着小背心,抱着一大捧花放进跑车里,应该是打算去送花。
别说,她虽然轰轰烈烈地倒追了一个月,费朗却自从上次在高子旭和费舒雅的订婚宴之后再没见过她。
费朗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点开她置顶的那篇万字表白信。
我最最亲爱的哥哥,自从八岁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你洗澡,我就疯狂地爱上了你。
那时候嫉妒全天下的女人,因为她们都可以喜欢你,偏偏我不行。
哦,上天一定是听见了我的祷告,命运的转轮将你我摆回正确的轨道。
繁华落尽,我终于鼓起勇气站在了你的面前。
爱,就应该轰轰烈烈。
爱,就应该浓烈如酒,潇洒似风……呵。
费朗嚼着泡泡糖,八岁……你八岁的时候,我明明在国外。
你这个撒谎不眨眼的小东西。
他想了一下,懒洋洋地打字,在下面评论:哪儿雇的三流写手?文采不如我。
他回复完就丢开手机,朝窗外看了一眼夜色,居然已经这么晚了。
他起身,戴上墨绿的圆形墨镜,拿起嵌满硬金属的粉色夹克离开公司。
费朗爱玩,可是费家家大业大,他作为唯一的继承人,公司的事情还是很上心,常常泡在公司。
他开车回家,路上不经意一瞥,瞥见那辆喷了字的红色跑车停在一家小酒吧外面。
实在是那辆车太过显眼,霓虹灯闪烁的光打在车身,照着上面的字。
不泡到费朗死不罢休!费朗盯着那句话看了一会儿,调转方向盘,把车停靠在路边,走进那间寒酸的小酒吧。
他不是不去酒吧玩,而是从来不会来这么小这么寒酸的地方。
鸡尾酒难喝得要命。
费朗坐在高凳上,望向舞池的方向。
倪胭啊,还是那么显眼。
一眼就能被看见。
当然,他也同样显眼。
一个又一个女人的目光总是看向他。
嗨,帅哥。
要一起跳舞吗?身材火辣的美人过来打招呼。
不。
费朗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女人身上的劣质香水味儿让他皱眉。
帅哥,来一起玩嘛。
女人捏着嗓子撒娇。
费朗愣愣地睥了她一眼,生人勿扰的眼神冷冷地写着警告。
女人愣了一下,识趣地离开。
费朗坐在这儿,频频有花枝招展的女人过来搭讪。
只是他态度实在太冷,到后来已经没有女人敢再过来。
费朗一会儿玩手机打游戏,一会儿看一眼舞池里的倪胭。
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朝倪胭走过去,一个人将手搭在她的腰上,凑近她面前说了句什么,倪胭扯开他放在她腰上的手,嫌恶地转身。
另外一个男人挡在她面前,不许她走。
她喝了不少酒,脸上很红。
在闪烁的灯光下,眯着眼睛气冲冲地指着面前那个男人的鼻子,大声说了句什么。
费朗看着她的口型,大概猜到她说的是滚开。
费朗关掉游戏,把手机丢进口袋。
让一下。
他挤开拥挤的人群,拉住倪胭的手腕。
倪胭皱着眉回头,看见是他时,眯起眼睛,醉醺醺地笑:是哥哥呀。
两个男人见忽然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对视一眼,转身离开。
出来就是玩的,谁也不想搞太大的事情,之前他们以为倪胭是自己一个人才会不怀好意地过来。
哥哥要和我一起跳舞吗?倪胭的身子栽歪了一下,软软地靠在费朗的怀里,来呀,来跳舞啦。
费朗把她拉到音乐声没那么大的角落,把圆墨镜往上推,冷眼看她:你到底想干嘛?跳舞呀。
倪胭小巧的樱桃口半张着,唇上一层浅浅的蜜色,诱人得很。
她伸手摘了费朗的墨镜,举得高高:哥哥来抢呀!幼稚。
费朗向后斜靠着墙壁,别开眼,一副懒得看她懒得理她的欠钱表情。
倪胭歪着头望着费朗身上的衣服。
嵌满金属的粉色小夹克挂在他的身上,里面是白衬衫,随着他斜靠的姿势,隔着白衬衫也能显出他的腹肌。
倪胭眨了下眼睛,说:骚。
哈?费朗没听清。
或许是听清了,但是没联想到那个字。
倪胭抬眼,微醺的眼睛望着他,笑着说:我说哥哥真的很骚气,想日。
她慢慢抬手,掌心贴在他的小腹。
费朗把她的手拍开,臭着张脸:发疯够了没?你到底想干嘛?被高子旭刺激了?报复他?倪胭轻哼了一声,嫌恶地瞪他:高子旭那种东西值得我报复?哥哥你在侮辱我!呵。
穷得买不起衣服珠宝跑我这里来作妖?倪胭轻轻舔了一下牙齿,忽然翘起脚勾住费朗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不同于上一次在宴会时蜻蜓点水般地碰了一下他的嘴角,这一次,她几乎是用力地撞上他的唇,并且在第一时间撬开他的嘴,舌尖在他口中横冲直撞、攻城略地。
费朗猛地把她推开,倪胭被他推得脚步踉跄了两下,她扶着一侧高凳,才没摔倒。
费朗指腹用力擦了一下嘴:有病吧你,我是你哥!倪胭笑了一声,她端起一旁吧台上的酒递给费朗,懒洋洋地说:要漱口吗?她在笑,可是灰色的眼睛是冷的。
费朗看着她的样子微微怔了一瞬,又很快冷下脸,接过她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他将酒杯放下,问:你走不走?要。
费朗转身往外走,倪胭跟在后面。
经过那辆红色跑车,费朗瞥了一眼,说:你哪儿来的车?租的。
租的你也敢这么喷漆?没有关系呀。
我租了两个月,到时候用我送你的那辆还给租车行。
倪胭理直气壮地说,两个月,足够我把你泡到手了。
费朗嗤笑了一声,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倪胭乖乖地跟过去,上了他的车,报了个地址。
费朗把她送到家门口,车子停下来,他说:缺钱去我那直接拿,别再胡闹了。
倪胭伸手去把他的脸掰过来正对自己。
又干嘛?费朗不耐烦地瞪她,顺便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这张帅气的脸。
哥哥,你看着我。
看着呢。
如果从一开始我和舒雅没有抱错,我也没有喊你二十多年的哥哥。
那你会和我谈恋爱吗?倪胭点了点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和腰,一本正经地说:毕竟我这么美,身材还这么好。
费朗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遍,不得不承认她最后一句话说的是对的。
她的脸的确是长得那么美,身材也那么好。
他眯起一只眼睛看她,古怪地扯起一侧嘴角,笑,说:如果没有抱错,你怎么偷看我洗澡然后义无反顾爱上我,嗯?倪胭低下头,态度诚恳地反思了一下,说:哥哥,你这个台词我有点接不下去。
你等一下,让我想个三分钟。
费朗哈的一声笑出来,他侧身靠向倪胭,长臂从她腰前穿过,将车门推开,说:下车吧。
你妈在等你。
倪胭回头看了一眼,罗文华果然站在花店门口望着这边。
哦!倪胭笑起来,她眯着眼睛捏了一下费朗的耳垂,哥哥晚安!她下了车,朝罗文华跑去,亲昵地挽起她的胳膊,和她一起回家。
费朗侧着身坐在车里,看着倪胭和她妈妈进了花店,二楼的灯亮起,他才开车回家。
回到家,费东河在书房等着他。
·送你回来的人是谁呐?罗文华小心翼翼地问。
她关心女儿,但是又担心女儿嫌弃她多事,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问一嘴。
如果女儿反感,她以后不再问就是了。
费朗。
罗文华点点头。
她高兴女儿神态自若,没有厌烦她问她的事情。
可是一想起网上那些夸张的说法,她又皱起了眉。
倪胭打了个哈欠。
罗文华本来想追问她几句,瞧她困了也不舍得问了,忙说:小吴最近不在,你白天四处跑去送花,晚上又才回来,赶紧洗个澡睡吧。
倪胭给了罗文华一个大大的拥抱,又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亲爱的妈妈晚安!·第二天,倪胭还在睡懒觉,罗文华在楼下花店仔细给鲜花喷水。
玻璃门上的风铃响起,有客人来了。
欢迎光……罗文华抬头看见费舒雅站在门口,不由愣住了。
你、你怎么过来了。
罗文华将手里的喷水壶放下。
其实费舒雅早就来了,她站在马路对面,透过玻璃门望了罗文华好一会儿,才终于硬着头皮推开曾经的家门。
妈……费舒雅小声喊了一声,然后咬了下嘴唇。
罗文华慢慢笑起来,说:进来吧,别杵在门口了。
费舒雅迈进花店,慢慢打量着曾经的家。
这里和她离开之前大体没什么变化,可是细节处终究是有了些微改变。
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我是来找嫣然的。
费舒雅顿了一下,是费家想要见她。
嫣然昨天回来得很晚,现在还没起来。
你等一等,我去楼上喊她。
费舒雅点点头,在椅子里坐下。
她微微仰着头,望着罗文华往楼上走的背影。
她回到了费家,原本属于她的家。
可是她总觉得费家不是她的家,自己永远戴着一层面具,活得小心翼翼。
费家的人偶尔言谈间会无意地说到费嫣然。
那个家里有太多费嫣然的痕迹。
如今她回到了生活二十多年的家,偏偏这里也不是她的家了,就连她喊罗文华一声妈都是小心翼翼的。
倪胭和罗文华一前一后下楼,倪胭明显刚睡醒,蓬松的头发很乱,上身只穿了一件小背心。
罗文华拿着一件衬衫在后面给她披上,皱着眉说:楼下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来客人,把衣服穿好。
费舒雅抿着唇。
果然这里真的不是她的家了。
她的生母总是想着费嫣然,她的养母也开始全心全意对待罗嫣然……你找我啊?倪胭拿着玻璃杯,一边接水一边问。
费舒雅浅浅笑着,说:是爸爸找你。
倪胭咕咚咕咚大口喝着水。
费舒雅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应该是你和哥哥的事情。
爸爸昨天晚上找过哥哥,好像还起了争执。
倪胭哦了一声,说:谢谢你啊。
没事。
费舒雅温柔地摇头。
她站起来,说:那我就先走了。
舒雅……罗文华把她叫住。
你们聊,我去冲澡。
倪胭笑笑,转身上楼洗漱。
罗文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费舒雅,这个女儿回到了费家果然变得更漂亮了,罗文华心里替她开心,觉得欣慰。
舒雅,小吴最近病了。
费舒雅微微惊讶。
小吴在花店里帮忙,他追了费舒雅快一年。
后来费舒雅回了费家,和高子旭交往、订婚,小吴这傻小子就害了相思病。
罗文华轻轻拍了拍费舒雅的手背,柔声说:瞧着你好好的,妈心里替你高兴。
你知道的,你从小到大,妈从来不过多的干涉你的决定。
只要你觉得是对的,并且将来不会后悔就好。
费舒雅沉默不语。
对与错,会不会后悔?她也不知道。
·倪胭当晚到费家的时候,费家父母和费舒雅正在吃晚饭。
费朗倒是不见踪影。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倪胭笑着说。
怎么会。
费太太起身拉着倪胭的手,拉着她往餐厅走,一边走一边说:吃过晚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我们也才刚吃。
费太太又吩咐佣人多拿一副碗筷。
两个人走到餐桌旁,还没有坐下,费东河将筷子放了下来。
费太太悄悄看了一眼他的脸色。
费东河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仅是外面的人怕他,就连自己家里的人也有些怕他。
倪胭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费董晚上好。
费东河抬头看她,语气听不出喜怒:连爸爸都不喊了?倪胭弯着眼角笑:还没和哥哥结婚呢。
费舒雅正在喝汤,听了倪胭的话呛了一口,急忙抽出两张纸巾,低着头擦嘴。
费朗从楼上下来,刚好听见倪胭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钟沐:我还没出场就有这么多人喜欢我费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