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慕千雪有了‘私人’的办公室,路晶晶仗着她是宋家的三少奶奶的闺蜜,简直是有恃无恐。
那是有事没事就去找她聊天,有事没事就去找她唠嗑,有事没事就去找她八卦。
那一天,慕千雪正在为新接手的轮J案烦恼,路晶晶又捧着一盘新洗的葡萄笑米米地钻了进来:千雪,我今天买的哟!快来吃吃看甜不甜?慕千雪抬头一笑:总往我这儿跑,不怕郭大骂你?路晶晶不以为意,神气活现地耸眉:这一次不会,我给他老人家也洗了一大盘,好意思再骂我?闻声,慕千雪无可奈何地瞥了她一眼,很快又继续埋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你吃吧!我忙着呢!边吃边忙嘛!没手剥皮。
一听这话,路晶晶立马豪爽道:这种小事怎劳三少奶奶亲自动手?让小的来。
说完,袖子一撸,拿了个一次性的盘子坐在她身边开始剥,很快剥好一盘,绿绿地推在一起,插上牙签就开吃,一手喂自己,一手喂千雪。
还凑过一个头看她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忙什么呢?慕千雪嘴里嚼着葡萄,含糊不清地答了一句:又遇上一富二代了,这回是个正版人渣,拉了一起的三个小伙伴一起把人小姑娘给强了,现在还不承认,非咬文嚼字地扯什么‘轮流发生xing关系’。
噗!一听这个‘轮流发生xing关系’,路晶晶差点给跪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酸酸甜甜的葡萄汁多水甜,慕千雪咂着嘴咽下,手里一顿,几不可见地叹了一声:那小姑娘原本还是一门心思要告他们几个的,可今早上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不告了。
啊?路晶晶嘴里含着葡萄,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为毛啊?京市户口,三环内一套150平四室两居的房子,机关楼的工作,外带20万精神损失费,还有一辆mini cooper。
………路晶晶不说话了,又狠狠地咬了一口葡萄,磨牙: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靠!虽然这些条件真的很诱人,可尼玛四个男人啊!这么点东西就服软的女人她依然瞧不起,这和卖有什么两样?不过是价钱卖的高了点。
人各有志,人家不告我还能拉着她去告么?说到这个案子,慕千雪心里也觉得挺别扭的:毕竟,事关名誉,人家小姑娘说了,官司真打起来无论输赢她都没脸见人了,也别想再嫁个好男人,虽然这话有些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开脱,但也是实情。
女人在这方面总归是吃亏的,纵然世人都知她是受害者,可被四个男人轮B的事情也会让她声名狼藉,抬不起头来。
遇到这种事,很多女人或许会选择一瞒到底,甚至连告都不肯告一下,这姑娘虽然最后还是屈服在这些优厚的物质下了,可又有谁能真正说她做的不对?那口气虽恶,可到底是她自己来咽,不拿这些东西她没有名声,拿了,她名声有了,东西也有了。
这样的选择题,好像真的没什么悬念。
只是,做为一个律师,慕千雪又怎能不感慨?可感慨归感慨,人家不告了,她就准备着结案呗!还能怎么地?贱!恨恨地又叉起一粒葡萄,路晶晶凶狠地下结论,心里觉得不舒服极了。
这个社会,为了钱不要自尊的人太多了,可是,她还是觉得就这么放过那四个人渣太便宜。
他们有了这一次,以后再祸害其它的姑娘怎么办?闻声,慕千雪一叹:她总归也是受害者。
对此路晶晶并不认可,只撇了一下嘴,又狠狠扎了四粒葡萄到嘴里大嚼特嚼,仿佛她吃的不是葡萄,是那四个人渣。
一盘葡萄见了底,路晶晶也不走,又认认真真剥起了第二盘。
慕千雪心道她今天反应有些奇怪,就拦了她一下:别剥了,我也不太想吃,倒是你,还不出去工作?我也没什么实质的工作要做啊!再坐一会儿呗!怎么?有话要跟我说?没有,没什么。
明明说的是没什么,可话尾一顿,她又扭扭捏捏地问道:说到践人啊!我刚好想起来一件事,那些照片听说是桑贱贱和霍贱贱一起在整你啊?慕千雪恍然,原来是来八卦这个的,她点点头,也没打算瞒她:嗯,是她们做的。
靠!我就知道,当时我不就劝你说一定是有践人作祟?你还不相信。
我哪里是不相信你?慕千雪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轻笑着说:只是觉得太意外了,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五味陈杂,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儿就是路晶晶现在这个样子了吧?摸着又被狗重新吃掉了的良心,路晶晶苦口婆心地开始劝:千雪,过去的事情就放下吧!咱得向前看不是?我也没有不向前看啊!可那天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我心里真的是乱糟糟的,你哪里懂我的心情?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也不会懂得那些照片对自己的震憾,慕千雪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小雨没有看到那些,要不然,她该更心痛了。
我哪里不懂?我比你更乱。
岂止是乱啊!简直是无颜以对呃!唉!也不知道她做了这些后,有没有脸去地底下见慕爸爸慕妈妈,但愿不要天打五雷轰才好,她真的一片好心啊!也没图什么,连三少一毛半分的好处也没拿啊是不是?你乱什么?看你那个样子,害怕嘛!闻声,慕千雪一笑,看着好姐妹的眼神更柔:让你担心了。
路晶晶露出一幅‘没事儿,咱们谁跟谁’的表情,又好奇地八卦道:桑贱贱现在是又回来了么?三少打算怎么处置她?不知道,他没说,我也不想多问。
要说慕千雪不好奇这件事也是假的,可是,总觉得一提到桑妮心里就有根刺,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真的不想因为这些无谓的人再闹别扭。
你够相信他的啊!相信么?她相信他?还写着字的手又是一迟,慕千雪歪着头认认真真地想了想,从容道:先试着放手一次,我会好好观察他的表现的。
很久没看到慕千雪露出这样幸福的表情了,路晶晶的那颗小心肝也稳稳地落回了肚子里,笑着推了她一把:以退为进,行啊你!闻声,慕千雪没有再说话,只抿着小嘴又淡淡地笑了。
她和宋天杨最近甜蜜得让她能飘起来,真的不忍心破坏这样的气氛,所以,这一次,她打算放手让宋天杨去做。
既然霍乔婷他都下了狠手,就算他对桑妮再不忍,应该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敷衍了。
他总说,她应该试着相信他一次,那就相信一次好了。
慕千雪笑得温柔,路晶晶心里却打着鼓,想问的话在肠子里转了几百道弯,到了最后,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可是,不问出个结果,她心里也不快活,所以,还是问吧!将手里的葡萄皮儿扔进垃圾筒里,路晶晶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不过,那个霍贱贱真的能判十年?撞到夏师姐手里,没有十年也得八年,够呛!喔!十年呢!一个女人如果十年都‘奉献’在了女子监狱里,是不是比死了还要惨?怎么了?这表情可不像你的风格啊!她坐牢,你惆怅?路晶晶撇嘴:我惆怅什么啊?我就是有点担心………话到这里,突然住了嘴,老实说,从她端着葡萄进了千雪这间办公室,她最想说的就是这一句了。
可真的说出口时,她自己又吓了一大跳。
担心?她居然都开始为那块烂木头担心了?他们可还什么都不算是呢!自己怎么就………哎啊!这叫什么事儿啊?担心程力?暗自懊恼的路晶晶又是一怔:你怎么什么都猜得到啊?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我才能深深地感觉到,我大学选修的心理学还没有完全还给我老师。
去去去。
看着好姐妹难得一见的羞涩模样,慕千雪也凑了过来,撞她:怎么样?要不要去安慰安慰他?怎么安慰?我还飞去K市不成?那也太………慕千雪的眼光又飞了回来,奇怪地落在她的脸上:他回来好几天了啊!霍乔婷的证据可是他亲自送到曾大队长手里的,你不知道?啊?程力回来了?程力回来了?他回来了,可是没有通知她,也没有…………他,没来找你?………没有啊!没有啊!就是没有才会这么忧伤好不好?忧伤了一小会儿,路晶晶突然开始眦牙咧嘴,亏她还为他担心了好几天,生怕他因为霍贱贱的事情想不开,结果………他,找,都,不,找,她!丫丫个呸的!程木头,你OUT了!彻底!---------------一路腹诽,一路磨牙。
当路晶晶无意识地走了一个半小时的路。
一抬头,冷汗都吓了一背。
从事务所到她住的地方,不坐公交也就步行一个小时能到,可她居然反方向,逆前进地走了一个半小时,稀里糊涂地到了程力的公寓楼下。
这是要死了吧?她怎么能………一拳砸在自己脑门上,路晶晶转身就逃,人才向前扑了一步,冷不丁又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里:晶晶?居高临下看到路晶晶在自家楼下晃悠,程力二话不说急奔了下来,没想到,真的是她。
抬起一只手捂脸,路晶晶躲开要跑:不是我。
如此掩耳盗铃,程力冷了几天的眸子,忽地便亮了起来,笑道:我怎么看着像是你?………他调侃的语气如此直接,路晶晶深感这一次她不是丢脸丢到姥姥家,而是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路晶晶转身又要走,脚才刚刚抬起,人已被某程长臂一揽,硬生生扯进了怀里。
往哪儿走呢?男人的气息极近,路晶晶心里的那头小鹿又开始东闯四奔。
绷着小脸,强压下脸上不自然的潮红,她故作正经道:回家。
来都来了,不上去坐坐?路过而已,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唇角一勾,拉出道愉悦的弧度,程力的笑颇有些意味深长:你家和我家这距离,路过一次可真心不容易。
………你……你得意什么?好吧!我承认是特意来找你的,原本有很重要的问题想要问你,可现在不想问了,想回家了行不行?问吧!腹黑的程木头不笑了,反而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一幅你问什么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表情。
路晶晶一噎,哭爹喊娘的心都有了。
这个男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什么他说的话和自己总不在一个频道?面对自己的那个问题,他的答案难道不应该是,行,或者不行么?为什么是‘问吧’这两个字?路晶晶想要暴走,却被他困在怀里只能原地踏步,踏着踏着她就恼羞成怒了:不想问了行不行? 闻声,男人淡淡地喔了一声。
不管她想不想问,他反正是要答的,而且答的事无巨细:我回来有四五天了,头天晚上就让三少抓去教育了一整晚,第二天处理霍乔婷的事,第三天出国,第四天带桑小姐最来,第五天就是今天………刚打算给你电话,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个男人是不是会读心术?虽然这真的就是她想听到的答案,可最后那一句话怎么回事?什么叫她自己送上门来了?虽然这就是‘事实’,他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吧?恨!挣扎着从他怀里脱困,路晶晶囧着脸,扭扭捏捏地又开始绞手指:跟我说这些干嘛?不是你想问的么?当然不是啦!很大声很大声地反驳,驳完后路晶晶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我是想来问问你,三少打算怎么处置桑贱贱,还有,顺便看看你有没有寻死觅活。
程力的眸光一闪,落在路晶晶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上:我?寻死觅活?冷哼了一声,路晶晶酸不溜丢地开口:霍乔婷的事,别告诉我你心里一点疙瘩都没有。
所以,你是特意来安慰我的?算………算是吧!大家总算朋友一场,我又是个讲义气的。
明明是理直气壮的啊!被程木头这么一问,路晶晶又心虚起来,怎么她好像说什么都有种掉坑里的感觉?闻声,程力摸了摸肚子:既然你是来特意安慰我的,能陪我去先去吃顿饱饭安慰安慰我的胃么?一听这话,路晶晶柳眉都立了起来:你不是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了吧?确实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忙成那个样子,有快餐吃都是便宜他了,哪有时间好好吃饭?几天不沾地的飞来飞去,才刚刚补了两个小时的眠,原是想打个电话让她过来的,没想到她居然心有灵犀地自己过来了。
想到这里,程力的阴郁的心情一扫而光,嘴角的弧度也越勾越深,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陪我去吃顿好的吧!………腹黑的木头心情灿烂,郁闷的晶晶却起了杀人之心。
靠!情根深重,为了那个不要脸的坏女人,他居然伤心到几天都吃不下饭………现在还想要她‘安慰’他因为那个坏女人而惨遭‘无视’的胃,想想就心塞。
深深深呼吸,路晶晶拧着小性子,一把甩开了程力的手:关我什么事,饿死了活该!不知道怎么就惹到这个小女人了,程力挑眉看了她一眼:真舍得看我饿死?当然………唉!你拉我干嘛?拉不动,程力索性猿臂一伸,直接将人抱起就走。
路晶晶又是害怕又是兴奋地在他怀里踢着脚:讨厌!你快放我来下,我不去,不去不去不去………--------------接到路晶晶可怜兮兮的求救电话时,慕千雪吓了一大跳。
让宋天杨调头他不肯,急得慕千雪差点要跳车。
幸好男人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扯了回来,扔下一句‘绑匪’是程力后,慕千雪这才老老实实在重新扣上了安全带。
是程力?对于这种问题,宋天杨懒得解释,将自己的手机一拨,程力的短信内容便跃然于前:宋总,我和路晶晶在一起,今晚的工作可否推迟到明日再继续?下面还有一条宋天杨回的信息,简短的两个字:尽兴!自家男人永远都是这么的邪恶,尽兴两个字,瞬间又让慕千雪惴惴不安起来。
晶晶那丫头虽然平时看起来精明,其实骨子里就是个傻大姐,万一真的让程力‘尽兴’了,路妈妈知道后,会不会杀了自己?慕千雪抖了一抖,紧张地去抓宋天杨的衣袖:天杨,程力有没有说他们在哪里?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一听这话,慕千雪急了:怎么不是?晶晶是我闺蜜,万一程力………正因为是程力,所以你应该放心的不是吗?对于程力的人品,宋天杨是百分百信得过的。
而且,跟在他身边这么久,程力是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给自己发这种耽误工作的短信,其认真程度可想而知了。
别说程力今晚未必吃了路晶晶,就算是真吃了,他也不担心他不会负责任。
在宋天杨眼里,路晶晶和慕千雪比起来就是个‘次品’,一个‘次品’能配给他的分公司总经理那算是捡到宝了好不?瞎担什么心?他反倒觉得路晶晶要是个有脑子里,应该主动扒衣见君,先把人程力‘生米熟饭’了以绝后患。
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
闻声,宋天杨一笑:男人分很多种,程力那一类的叫‘君子’,除非你家晶晶自己愿意,否则,他不会的。
哎你什么意思啊!晶晶又不是什么随便的女孩子。
对啊!一个君子,一个不随便,你还担心什么?………呃!是这样的吗?为什么慕千雪还是担心呢?后来的后来,直到宋天杨一个霸气的甩尾将路虎开进了宋家别墅的停车场,她才晕晕乎乎地想起,其实,她担心的人好像真不是程力,而是路晶晶那傻大姐。
恨嫁的女人伤不起,遇上程力那样的优质男,她感觉自己那闺蜜恐怕是要HOLD不住了啊!要不然,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求救?其实不是想让自己救她,是想让自己劝她不要随便让别人‘尽兴’吧?这么想着,慕千雪不禁又开始担心了………忍了忍,最后给自己的好闺蜜发去了三个字:矜持点!----------------宋三少勒令不让慕千雪把工作带回来,也说过为了公平起见,他也不把工作带回来。
两个人都不需要回来工作了,所以独属于宋三少的书房自然也用不上了。
于是乎,他突发奇想要改装一下自己的书房。
他要捣鼓什么慕千雪原本不在意,可当他蒙着她的双眼,神秘兮兮地将她领进他新装好的书房时,她还是被眼前看到的的一切震惊到了。
这里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入眼之处,皆是满目白纱。
远的,近的,大的,小的,从书桌到墙面,甚至还有真人大小的易拉宝。
宋天杨原本古色古香的书房,俨然已变成了慕千雪的个人摄影展览室。
而且,全部都是她的单人照。
或是梦幻,或者是古典;或是娴静,或是端庄;或是出尘,或是绝艳………半拥着她走到书房的正中央,感受着被所有的她包围在内的愉悦,宋天杨轻轻的笑,那种满足感充盈着他有胸膛:喜欢吗?每一张都是我亲自挑选的。
他不会告诉她,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布置好这里给她一个惊喜,宋天杨‘残忍’地让二少的顶级制作团队没日没夜地加了一周的班。
所有人顶着熊猫眼才做出了现在这样的视觉效果,不破坏书房的一切,又让古典与婉约相结合,有淡淡的书卷味充斥其间,却又有浓浓的梦幻气息。
让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如同走进了童话中的世界。
当然,宋三少是打死也承认,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所有照片里都是她,他恐怕一分钟也不愿意呆在这样‘梦幻’的地方。
可是,正因为是她,正因为所有都是她,所以,就算再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格格不入,可每每驻足于此,那种被她环绕的感觉,仍旧让他流连忘返,不愿离去………为什么没有你?薄唇微抿,他温柔一笑:有你就好,我………不重要。
结婚照怎么能没有你?慕千雪原本已被惊到说不出话来,想到这个男人为了自己所花费的心思,她心里那种奔腾的感觉激流一般。
只是,全都是婚姻照,为什么只有自己的?虽然,每一次都美得让自己都几乎认不出自己,可她还是更喜欢看到他陪在她身旁的感觉。
这里是好,就是看着有些………孤单。
这是书房,结婚照在我们房间里。
结婚照怎么能没有你?她永远也不会明白,他听到这句话时的喜悦,结婚照里应该有的是新郎,可她说的却是,结婚照里怎么能没有你?这是对他的一种认可,这是对他的一种肯定。
他笑着勾唇,眉目之间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厚爱。
你是说………慕千雪的眼睛璀亮了起来,满怀期待:我们的房间里还有?要不然,怎么叫‘我们’的房间?男人的眼睛同样地亮,亮得刺眼,但那刺眼的光亮中,有她惊喜交加的小脸,红扑扑的,带着期待,带着兴奋。
他笑得更浓,牵着她的小手在掌心一吻,声音柔柔地问她:去看看?明明是问着她的意思,可他几乎没给她时间考虑。
大手牵着小手,轻轻带出书房,再带进属于他们的世界,主卧的大chuang上方,那新放上去的结婚照里新人笑的甜蜜。
他捧着她的腰,她摊开掌心承接漫天花雨,那样的静而温婉的微笑绽放在她绝美的小脸上,而他的唇角微微弯起向上,抿出一个绝佳的弧度,是谁也不曾在宋三少唇边看见过的满足。
天杨,谢谢你!扣着她的手,一紧,男人压抑着自己的满腔柔情,突然用严肃无比的口吻说了一句:不用谢我,其实,这都是我的阴谋。
………闻声,慕千雪带笑的眸子霍地一暗,小脸刷地一下白了。
张着明媚的大眼睛,小手紧揪着他心口的衬衫,慕千雪被他这样突来的严肃吓坏了。
把你*坏,把你惯坏,把你疼坏,让你遇到任何男人都瞧不上眼,让你觉得所有人都比不上我宋天杨对你好,让你,这辈子心里都只能装下一个我。
话到此处,他突然一顿,又将她的小手紧扣在唇边轻轻印一下吻,才又道:这,就是我的阴谋。
原本就潮湿了眼,这下子连心都潮湿了。
慕千雪抽回在她唇边的那只小手,握成小拳头咚咚咚地捶着他的胸膛:坏人,你真坏!你怎么能这么坏!他就是故意要弄哭自己,明明做了这么让人感动的事,非要把自己说得像个混帐。
他真的很坏,坏到故意在自己心里打下了一颗颗钢钉,让自己真的把这些都刻在了心上,剥都剥不下来。
我一直很坏,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这是陈述句,却又惹得慕千雪眼泪扑簌簌直落。
男人心疼得不行,又心肝宝贝肉地哄着:好了,哭什么?她扁着嘴,难得真心地冲他撒了一回娇:人家高兴才哭嘛!连‘人家’都用上了,还真是撒娇呢!宋天杨心情大好,咧着嘴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粗砺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她的脸,点点珠泪润湿了他的指尖,故意羞她:伤心要哭,高兴也要哭,天啊!女人真是好复杂好复杂的一种生物。
慕千雪不依地又捶他一下,媚眼如丝地嗔道:你懂什么?捉住她捶他的小手,死死扣在掌心里,男人目光灼灼,眸心绽放的是至死方休的光:我什么也不用懂,只要懂一件事就好。
什么事?爱你!突来的表白,让她去了的眼泪又来了,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爱她,可她还是激动到心尖尖都在颤:天杨………娇怯怯地叫了他一声,慕千雪突然伸手,直接扯着他的领带,主动献吻。
紧张地闭上眼睛不敢看他的表情,也没空臆测他此时的心情是否如她一般激荡。
小嘴正忙碌着在他唇上辗转,凭着印象中他的动作,模仿他用舌头撬开他的唇齿,可小小舌尖才刚探过去,就毫无阻碍地直接滑进了他的嘴里………来不及细想,她认真且努力的在他的嘴里搅动,在她觉得自己做得好捧,正想加把劲卖力讨她之时,一股大力像是要把她舌头完全吸进去。
诧异的张开大眼,对上那双深邃得犹如无底黑洞的眼睛凝睇着她,她心里一怯,就想草草地结束这个吻。
可难得她这样主动,男人又怎么肯放过?反拖回来,死死地缠住,紧紧地吸允,直到她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要让他榨干了,他才喘息着放开她。
鼻抵着鼻,眼对上眼,他笑笑的眸底印着她红彤彤的小脸,不怀好意地鼓励她:雪儿!继续呀!她已经羞得着了火,可存了心思要‘取悦’他,这会儿她也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狠狠扑向他,可她几乎还未用力,男人已乖乖躺倒在chuang上,用眼神极尽‘妖娆’地勾【引】她,怂恿她:康姆昂,北鼻!大刺刺地爬坐在他身上。
居高临下………不得不说,在上面的感觉,真是太赞了。
两手撑在他的双侧,俯下身,长发如瀑丝丝滑落,将两人的脸孔完全罩住。
她尝试解开他的领带,但太紧张的后果就是扯了好几次都不成功,只能任那条领带松袴袴的挂在他的脖子上,双手转移阵地,开始一颗一颗解上衬衣上的钮扣………忙乎了半晌,身下的男人竟然连气息都不变,慕千雪大为泄气。
还是不行吗?她这么失败吗?就在她懊恼自己【勾】引大业不成,有感无颜面见江东父老意欲潜逃的时候,身下的男人突然又有了反应,反客为主,一个翻身将她压回身下,回复昔日的姿势。
蛮享受的………原本平静的气息已经不稳,拂着她的大手温度较平日来得高,那温度,烫人:但我更喜欢在上面。
整个背部陷进软绵绵的chuang铺里,她柔顺地承受着他的重量。
抬眸,就对上了一双湛黑的锐眸,两臂撑在她颊边,他跪在她腿间,冬裙不知何时被推高,露出腰间大片雪白的肌肤,这种*的姿态,加上他灼然的凝视,害她的心怦怦乱跳。
雪儿,我要。
荡着情yu的逼人黑眸紧紧锁住她的脸,他粗嗄沙哑嗓音在她的头顶上暴起,带着丝丝入扣的you惑,问的问题足以令人面红耳赤:你动?还是我动?锐眸危险的眯起,眸光既灼热又锐利,盯得她心里直发慌。
她眼神飘忽,忽地眨眨眼,眸光再度勇敢地迎上他的,唇畔漾出一抹甜笑,勇敢地道:都可以啊!你喜欢就好。
他喜欢就好么?这-真-是-太-好-了!☆、第214章 好好呵护你,爱你,疼你,宠你摔!挂她电话就算了,来个短信算什么意思?还有短信的内容,路晶晶当场就炸了,这算是什么闺蜜啊!什么叫矜持点?她是让慕千雪来救自己,怎么她的反应好像被救的那个人应该是程力?掀桌,她有那么饥【渴】咩?就算是有,她做为自己最好的闺蜜,不是应该义无反顾地来拯救自己于‘水深火热’咩?怎么能用如此三个字来打发自己?简直是交友不慎呐!程力老神在在地坐在餐桌前,一手吃着自己面前的‘好的’,一手随意地拨弄着手机,看清宋天杨发来的简讯后,才淡定地睨向桌对面的一时恨恼、一时忧伤、一时激动又一时抓狂的小女子。
这么不淡定的女孩子,果然和他在性格上是互补。
看三少奶奶的意思也是不反对,所以………完全可以再进一步。
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程力自顾地点头,收起手机继续大快朵颐,这几天没能好好吃饭,现在美食当前,对面又秀色可餐,自然也就味口倍儿棒,吃嘛嘛香了!一大盘见了底,看路晶晶面前的一口没吃,他便自顾地端过自己面前来继续。
两盘下肚,程力在路晶晶‘受惊过度’的眼神下,动作优雅地擦着嘴。
擦到一半,又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隔桌捏合她的小嘴儿。
这丫头遇事儿就一幅‘下巴掉地上’的表情,实在是不雅,看不下去也只能亲自动手帮帮她了。
而且,他确实比较怀念捏着她软软小嘴儿的那种滋味儿。
如果非要他找一个词来形容那种感觉,他只有两个字:心痒!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这次程力一捏她嘴,路晶晶就猜出是什么意思了。
主动闭好嘴才扯下他的手,她略微表达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问:吃好了?收回大手,心头怅然。
程力认认真真地点头,又一本正经地咂了一下嘴:嗯!上半身已饱!噗!忍无可忍,路晶晶又一次毫无形象地喷了。
她甚至万分庆幸自己此时此刻水杯还捏在手里,要是刚好喝了一口在嘴里,对面的那只程木头,此刻应该是根湿木头。
可是,节操呢?什么叫上半身已饱?那下一句他是不是要接下半身饥饿如潦?这厮,哪里老实了?哪里老实了?哪里老实了?路晶晶伸出白白的手指头,指着程力那高蜓的鼻梁指尖都在打颤了,对方却温温和和地来了一句:怎么了?你,你,你………靠!这种时候还有脸问她怎么了?他*她,红果果的*………程力故做不解,还是一本正经又温温柔柔:我怎么了?那无辜的小眼神儿,那正经的小表情儿,那纯良的小感觉儿,活脱脱就像在指着路晶晶那漂亮的小鼻子说:晶晶姑娘,你思想又不纯洁了。
怄!是她不纯洁咩?明明………好吧!他赢了,她承认自己对付这种腹黑型假木头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没,没什么,我也饱了。
很满意路晶晶的反应,腹黑程略略勾了下唇,突然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对了,你妈还在吗?啊?和他在一起说话,从上一个话题到另一个话题永远这样跳跃。
路晶晶费劲地理解完他的意思,想了想,还是傻乎乎地回了一句:喔!我妈回去了,她不和我一起住的。
好,很好!程力满意地一笑,招手:买单。
--------------出了餐厅,路晶晶顺手招了个计程车打算独自回家。
程力从后面追上来,大手一按直接关上了计程车的门,然后便打发司机让他走人。
那司机眼看着到手的生意就这么黄了,临走的时候还不满地叨逼叨了一阵,程力一个冷眼杀过去,叨逼叨的司机瞬间卡了壳,灰溜溜地走了。
只是开了不远又放下车窗,远远地对他们竖了个中指。
路晶晶原本还嫌程力碍她事儿,一看那司机如此嚣张,当时便恼了,二话不说要冲上去找那货撕逼,程力淡定如斯地拦下人,一个电话就打到了出租车公司,顺溜地报下一串车牌号后,路晶晶就又傻眼了。
为什么她现在如此同情那只叨逼叨的司机咧?要不是她挥了一下小手,人家也不会停车,人家不停车也不会惹上程腹黑,不惹上他这只极品黑,这饭碗兴许还能保上,现在,一家老小怕是都要喝西北风了………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那时候路晶晶才终于结结实实地体会了一把‘红颜祸水’的滋味儿,其实,那滋味还挺美啊!正轻飘飘地回味着,程力突然伸手过来牵她的小手。
他的手掌宽厚,掌心的温度适中,握着她的小手能整个包合住,匹配度杠杠滴,那感觉………路晶晶心里也痒了起来。
娘的,这男人到底什么意思?这是要泡她呢还是泡她呢还是泡她呢还是…………特么要泡就直接说清楚啊!怎么能这么*又不说清楚?她一把年纪了,实在经不起这样的刺激,再这么折腾下去,她就真废了。
呜呜……程木头!程腹黑!程*!被拖着走了一段路,路晶晶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扯了一下他手,问:你干嘛拉着我朝你家走?我该回家了。
程力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拖着继续朝前走:行李有些多,想让你替我搬一些。
一听这话,路晶晶又怔住了:你要回K市了么?还要呆几天。
那你搬什么行李?他头也不回,她就继续任他拖着走,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他走了后自己就又要好长时间看不见他的人,所以,刚才还那么迫切地想回家的,现在又觉得那股子强烈的感觉淡得快没有了。
路虽然不长,还能一起走上一走,要是他回K市了,就又见不着人了。
正心里酝酿着某种类似于酸爽的情绪,风中突然又传来男人似笑非笑的声音:搬行李去你家啊!哦!喔!噢?同一个音,不同的声调,不同的情绪,待路晶晶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彻底给他吓懵了。
什么叫搬行李去她家?他想干什么?你又不是没房子,好端端的搬我家去干嘛?卖了。
怔了一下,路晶晶脸都气红了,手一甩就冲他大吼起来:你才卖了,你全家都卖了。
还有我告诉你,我不是你想的那种随便的女人,绝对绝对不是…………程力站定,扭头,寒风中气度翩然地冲她撇嘴:我只是说我的房子卖了而已,你这种反应我会想歪的喔!闻声,路晶晶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又一次内牛满面。
靠!还他会想歪的喔?死木头,烂木头,黑木头,他又*她,嘤嘤嘤………在心底里嘤嘤了一阵,路晶晶费劲地收拾好情绪,勉强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又勉强随口地问了一句:卖了?为什么呀?不干净了,想换换。
他随口一答,路晶晶心里却是一阵阵的抽痛。
明白了,睹物思人,住在那间房子里就会想到霍贱贱,然后接下来几天就可能又会吃不下饭,所以………负气地开口,路晶晶费劲地扭头表示讨厌他,口气也冲得要死:我房东不差钱,房子不卖的,你还是另找他家吧!我不买,就打算跟你合租。
说着,程力又笑笑地看了一下突然就蔫了的小女人,似是而非在安抚了一句:反正我一个月也回来睡不了几天。
路晶晶心里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口气就越发的酸爽了:反正你一个月也回来睡不了几天,住酒店就好啊!为什么非要住我家?帮你分担一下房租不好吗?三少奶奶走后,不是工资的一半都用了付房租了么?说着,程力又小心翼翼地睨了她一眼,发现她神色似乎真的不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说又说不听,听又听不懂,懂又不肯做,这男人到底是要闹哪样?火大,路晶晶大眼睛一瞪,不爽道:你又不是没钱买新的,租什么房子呀?她是觉得付房租费劲来着,可她愿意怎么着?要他管!要他管!买房子又不是买菜,办手续也得一阵子吧?我工作地又在K市,回来的时候也就这么几天,就算是买新的,也得你帮我多看看,看好了才能付钱吧?心里原本就乱糟糟的,一听这话,就更乱了,但乱中却又有了些隐隐约约的期待:为………为什么是我帮你多看看?程力摊摊手,学着她的口吻:大家总算朋友一场,你又是个讲义气的………………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拿路晶晶的借口,还击于路晶晶之口。
她又输了,在程腹黑的面前败的一塌糊涂,毫无还击之力。
不行,我妈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过来。
机械地摇头,路晶晶招架不住,最后只能亮出自己的母上大人当借口。
她来的时候,我避开。
关于这个问题,程力早就想好了,如果真的要避开也容易,当然啦!不避开就更好了,反正丑女婿总是要见丈母娘的,而且他自认为长得也不丑。
你一个月就几天在这里,还避开的话,你图什么?闻声,程力别有深意地睨了她一眼:喔!自然是图什么的。
一听这话,路晶晶耳朵都竖了起来:你,你说什么………我说,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搬行李?原本要问的重点立马给程腹黑带歪了楼,路晶晶条件反射地摇大头:不要,我妈要知道我和一个男的合租,能杀了我。
她不会杀了你的。
如此笃定的口吻,路晶晶眉头又竖了起来:你怎么知道不会?程腹黑淡然自若:就是知道。
………路晶晶又输了,因为她知道程腹黑又说对了。
如果她妈知道她和一个男的合租,恐怕不但不会杀了她,还会在家放鞭炮。
庆祝她在二十七岁的高龄,终于吃到男人肉了。
嘤嘤嘤!可是这真的好吗?这程腹黑到底要闹哪样?是不是要追她嘛?是不是要泡她嘛?倒是给个实话呀!嘤嘤嘤!她也不能这么没名没份地从了他呀!千雪也让她要矜持点的………--------------路晶晶心里抓挠着拿不定主意,所以又给慕千雪打了一通电话。
可惜,没有人接。
于是她发扬自己不屈不挠的精神,一拨到底,一气儿拨了十几通………那时候宋三少的卧室里正男上女下,宋天杨的暴脾气一上来,差一点又把慕千雪的手机给砸了。
好在紧急关头,他终于想起来那手机是自己亲自给慕千雪挑的,忍了忍………关机。
将手机一扔,男人又压了上来。
神色【暧】昧地凝睇着身下的小女人,那眼光彷佛看穿她的灵魂,直达她内心深处最兴奋的那个热情点。
被他望得头皮发麻,她红唇微启,甫一开口唤他,男人温热的薄唇却凶悍地压了下来,汹涌如潮水般的热情铺天盖地袭来,在短短的一息间将她的思绪搅成一滩烂泥………俯身,薄唇扫过白晢的颈间,然后,一寸寸落在她精致的锁骨处,舔咬着,或重或轻。
难以言喻的刺激感让她全身又酥又麻,小手只好紧揪着身下的chuang单。
她眯起眼,无助地任他在身上肆虐。
吻着、亲着、像燃点火种一样,害她越来越热。
想伸手遮着胸前的【春】光,手腕却被擒获,双手被提到头顶上死死按住。
她叫着,双手还是被他抵上了冰冷的chuang栏,用他脖子上那条价值不菲的领带绑了个结结实实。
淡定如慕千雪,也开始狂咽口水,要不要玩的这么刺激?他半压在她柔软的身段上,额头抵着汗湿的额际,烫滚的浓重呼息全数喷落她的小脸上,替那白嫩的肌肤熏染出美丽的粉红色泽。
雪儿,是你说的,我喜欢就好………他其实更想趁这个机会求她替自己做一次‘深喉’,还没试过的滋味,总是让人特别逍魂。
不过,这个小女人还*的不够,怕是没这么容易顺从。
所以,这一次,他还是循序渐进………缓下急速的呼吸,让她适应他的存在。
她的脑袋乱糟糟的,耳朵嗡嗡作响,隐约地听见他好似说了什么,但当情感攀上极致,她已忘了一切。
呃嗯………那天晚上,他格外温柔,也格外有耐心…………分不清是痛楚还是快意,慕千雪被这莫名的感觉扰乱了,下意识地扭动。
他不断地吻着她,诱哄着她,直至疲惫到极致,直至她累到全身瘫软成泥…………晌久,她软极睡去,还清醒的他环着她躺在chuang上。
明明舍不得让她太劳累,但他一沾着她便还是忍不住,一次一次又一次,无论要了多少次都无法餍足。
也许是他内心太过惶恐,才会纵YU成这样,以防万一吗?或者,是因为心头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正被越放越大。
隐隐有自己种自己已把控不住全局了的感觉,那种担心,那种害怕,如影随行…………大手若有似无地触碰她精致的睡颜,指腹在她的眼肚上轻轻滑动,他知道自从收到那些照片后,她整夜整夜都睡不安稳。
为了让她睡的更沉一些,他只能拼命在chuang上折腾她,她累到极致也就不会失眠。
除了这样,他已想不到还能怎样去帮她度过这一关了。
曲起的长指滑过柔嫩的唇瓣,停驻在两片柔润的唇瓣之间,感受着她浅浅呵出的温暖气息,怀内的她明明像梦境般虚幻,却又矛盾地存在着,就在他的怀里。
学会再自欺些吧!这样就不会再痛,无视良心的谴责,这样他才能假装他们真的很幸福。
对不起,我的雪儿。
原谅我没勇气请求你的宽恕,原谅我的懦弱,原谅我无法向她坦白。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承诺,以后我会尽我所能好好呵护你,爱你,疼你,*你。
一辈子…………----------------*欢【爱】之后,身体明明很累,却怎么都睡不着。
怀里的软玉温香贴着他无意识地乖乖蹭着,宋天杨抿唇一笑,低首在她额间印上一吻后终于翻身起来,踱到阳台点了支烟,却只是夹在手指尖上不吸。
慕千雪不喜欢闻他嘴里的烟草味道,他怕自己亲她的时候被嫌弃,所以,闻闻就好。
空气中腾腾袅袅的烟雾氤氲,心里的阴影亦如那久而不散的烟雾般挥之不去……耐不住又去了父亲的书房,时间不算晚,宋建仁果然还在。
看到宋天杨穿着睡衣进来倒是不小地吃了一惊,语嫣不详地说了一句:还以为你睡了。
心愿未了,睡不好觉。
宋天杨如以往般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只是神情不再似以往那般玩味,甚至多了股凝重的气息。
宋天杨有多折腾,宋家上上下下都是知道的。
他一回来就房门紧闭,别人就算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难。
所以,这个时候看到他过来,宋建仁心里也颇觉意外。
但也正因为这份意外,更加明白能让这个儿子从温柔乡里爬起来的,肯定事儿也不小。
喔?淡淡地喔过一声后,宋建仁静侯下文,宋天杨也是个会看眼色的,毫不含糊地开了口:爸,能跟我说实话吗?原本手里在擦着台灯,听到他的话宋建仁手上一迟, 然后又继续动作着:想听什么实话?那场车祸,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对父亲有多信任,宋天杨恐怕自己都说不清,但,这件事他从最初的不以为意到如今的惶恐,很大的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害怕失去慕千雪。
他素来活的洒脱,一直挂在嘴边的就是谁离了谁不能活?可现在,他就如同搁浅的鱼,而慕千雪就是他的水,离了她,他就真的不能活了。
所以,那件原本以为只是意外的大事,终于又被他重新提了起来,当成了‘不是意外’的大事来与父亲商议对策。
也不是想推卸责任,只是种种件件的疑团和都摆在一起后,他隐隐嗅出了些阴谋的意味。
于是他又奢望地想,如果那晚真的不是他,该有多好?知子莫如父,宋建仁这一生最大的成就不是凌云集团的崛起与壮大,而是四个优秀的儿子。
他了解他的儿子,所以他很明白宋天杨既然来问他这件事,就一定是掌握了什么,索性什么也不打算再瞒:我知道的不多,能查到的也不多。
那就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
闻声,宋建仁斜斜挑了一下眉:你想向小雪证明,车不是你开的?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话到此处,宋天杨略略一顿,又直言道:我现在更好奇的是,那场车祸为什么能惊动那么重要的人?重要的人?你知道是谁?他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查出什么,只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连您都查不到的人,还不算重要?查不到,也就等于给了答案不是么?说着,宋建仁隐在镜片后的眸光一沉,又无奈地叹了一声: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在京市,宋家虽然低调,但用一个‘只手遮天’的词来形容宋家在京市的地位恐怕也不为过。
连宋家都查不到的人,连宋建仁都找不到的证据,这已足够说明一切了。
只是,那样的人,何以会卷入这样的‘小小’车祸里?不是很让人匪夷所思么?见儿子神思不在,宋建仁又提点道:小雪和其它女孩子不同,没有证据,你说什么都会是狡辩。
更何况,六年前你烂醉如泥是事实,车,也许真的是你开的也说不定。
可也许不是呢?没有证据的事,你就只能当成是你真的做了。
说罢,宋建仁沉沉抬眸,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天杨,如果真的是你开的车,你该怎么做?现在,是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他其实早已做出了选择,只是渐渐感觉有些失控罢了。
事情扯得越大,真相便越脆弱,深恐有一天瞒不下去,才想用尽办法来阻挡。
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很自私,但也正如父亲所说,六年多前,开车的那个也许真的是自己。
做好最坏的打算,日后也不至于会自乱阵脚,所以,暂且也只能当是自己开的车,暂且也只能当成是自己做的恶。
但是,他也不想放弃追寻真相,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还是想寄望一下。
如果真的不是他,就太好了!能不能换个方向再查查?沉吟着开口,宋天杨俊美的眉头微微上向一勾,试探地道:那些照片是桑妮寄给雪儿的,她是怎么拿到那些照片的?透过她,或许可以找出新的突破口。
闻声,宋建仁点点头:我可以帮你查查这方面的动向,不过,你最好也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
为什么?桑妮除了你,能倚仗的男人只有一个。
话到这里,宋建仁原本不打算再讲,可看宋天杨一脸急进,他又徐徐道:那个那郑的小子似乎是叶冷的人。
除非叶冷自己动手,否则,就算是咱们家老爷子,也不方便为了一件陈年旧事和京市的黑老大撕破脸,明白我的意思吗?…………他明白,他怎么能不明白?宋家在京市能只手遮天,却不代表能黑白通吃,与君子较量斗智斗勇,可与黑老大较量,全无章法。
叶冷是什么样的人宋天杨比谁都清楚,心狠手辣,认钱不认人。
就算是宋家有的是钱,惹恼了他明着斗不过,暗地点使些血腥手段的话,他们也是吃不消的。
毕竟,道上的人出手狠辣,他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置全家人的安危于不顾。
更何况,谁不知道叶冷的背后还有人?民不与黑斗,民,更不能与官斗,这点分寸,他有。
先去休息吧!有些事,急不来的。
知道父亲这是不想再说这件事了,宋天杨心里那口气松不下来,又道:急不来的就不急了,可急得来的,总还是要急一急的。
那什么是急得来的?如果我想下个月就举行婚礼的话,来不来得及?他和慕千雪有结婚证,有没有这个婚礼她都是他的人。
只是,宋家毕竟是京市最大的名门望族之首,如果没有象样的婚礼,慕千雪就得不到世人的认可,他不愿她受这样的委屈,所以是一定要大办特办的。
而且,这阵子她受了那些照片的影响,总有些患得患失,举行婚礼的话,她应该会高兴。
至于时间,他总觉得应该越快越好。
我会跟姑妈说说,有她帮你妈张罗,一个月,应该勉强差不多。
闻声,宋天杨眉头一拧:半个月不行吗?太仓促了吧?想当初二少的婚礼已经不算最铺张了,也足足准备了三四个月。
现在要半个月就准备好,是不是也太急燥了一些?夜长梦多,我不能再等,如果实在来不及,一切从简。
宋天杨是个实干派,其实真不在乎这些形式上的东西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反倒比较敏感,总觉得这个婚礼的形式不是做给别人看的,是做给慕千雪看的。
他甚至在想,只有实打实地让她说出了我愿意,她才会一辈子陪在他身边。
所以,要快,一定要尽快和她把这个婚礼举行了,让全世界都知道,慕千雪是他宋天杨的女人。
宋建仁第一次在宋天杨的脸上看到如此纠结的表情,这个儿子素来洒脱,还没有什么事情能把他难成这样。
想到慕千雪和他这一年来经历的所有,宋建仁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先挑日子吧!谢谢爸!点点头,宋建仁又出主意道:找你二哥二嫂也说说,酒席宾朋那边,他们拿手。
老大那边应该也能帮你张罗一番,老四别的不怎么上心,写请柬的字倒也拿得出手。
自然少不了支使他们。
闻声,宋建仁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去吧!早些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提到上班,宋天杨目光一沉,瞬间又想到了凌云航空里那个让他不胜其烦的杜胜。
很想大刀阔斧地除掉他,只是………下意识地又看了父亲一眼,却发现父亲依然在此事上没有什么明确的表示。
薄唇翕动了几下,想争取些什么的,终还是紧紧闭上了嘴,转身离开书房。
他不是除不掉杜胜,只是,父亲也老了,他为人子女的也不想让他太为难。
在他还没有彻底想通前,他且先忍那姓杜的老小子几天,待他把婚礼的事宜都办完了,再找机会和父亲好好聊聊凌云航空的‘内部’问题。
----------再回到卧室已是午夜,宋天杨带着一身冷意重新钻入被子里。
慕千雪被冷得一缩,却还是乖乖地偎进他怀里。
小小的身体倦曲的模样很讨人喜欢,却一直动来动去,翻来翻去。
摸摸在他胸口动来动去的头,他试着问了一句:怎么啦?怀里的人不说话,只闭着眼睛嗯嗯嗯的拱。
宋天杨微微一笑,故意吓唬她:不想睡觉?是不是想要哥哥疼你?连着要了她三次,原打算让她休息,可小丫头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然后从他怀里抬起头,在他下巴上热乎乎的舔了舔,腻声又嗯了一声。
宋天杨瞬间感觉浑身的血液呼啦啦地全部被点燃了………这可是慕千雪第一次主动向他求欢,而且是在之前刚刚做过三次之后………雪儿,雪儿……他叫着她,翻身压住她亲。
她重新闭上眼,自动自发的把手绕在他脖子上,回应的比他还激烈。
宋天杨一沾上她就定力全无,慕千雪一面回应着他的吻一面抬起了腰,更方便他的动作,这前所未有的迎合让宋天杨欣喜若狂!慕千雪化做一汪水,今晚在他身下遍生涟漪,俏媚入骨。
他有心‘表扬’她,动作温柔细致,将她翻到上面,引导她自己掌握节奏动,教她画8,小丫头咬唇动了一阵,忽纵着腰扭得他几乎断了魂。
就那么几秒,宋天杨都快炸了!受不住,最后还是反守为攻将她压在下面,由他掌控节奏。
慕千雪睁开水汪汪的眼看着他,两泓春水几乎将他化在里头,他心里一动已经要丢盔弃甲,她却还伸手搂着他脖子撒娇。
也不叫他老公,也不叫他天杨,只一口一声杨哥哥杨哥哥地叫唤着。
这哪里还能忍?宋天杨按着她更大力的揉,恨不得吃下肚去,最后他抱着她死死的抵着最深处……这一通折腾后,慕千雪彻底昏睡过去了,宋天杨尽管也很累,但还是体贴地起来抱她去浴室帮她清选,温柔细致地收拾完她,自己草草冲了一下,又闭着眼将人重新抱回到chuang上,相叠着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