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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章 报应

2025-03-26 11:48:03

陶晴忙端起杯子低头喝水,趁这功夫也好缓一缓神思,这才惊觉谈话已经偏离主题十万八千里了,赶紧借着将话题拉回正途的档口,免了此时尴尬,便问:皇上既然知道刚刚的丫鬟不是锦妃的人,那应是知道她属哪宫的。

爱妃想如何?想如何呢?这明显是个局。

如今宫里人人自危,明锦也在禁足之中,这人却偏挑了这个档口来投毒嫁祸,想来也没抱成功的希望吧。

可若没有成功的希望,又何必多此一举呢?除非是……季泽扭头看了她一眼,既是有心安排,总不好辜负的……她只是约莫这猜出来的,可他是确切知道人是谁派出来的,这其中还是有差别的,但看他没有要说的意思,陶晴也不便细细追问。

刚用过晚饭,太医便过来了,又是施针放血喂药那一套,忙了不下两刻钟,才退了出去。

陶晴见今日也没什么要做的了,便想寻个时机告退回去了。

可她还没开口,季泽却发话了,许是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总觉得这御星殿里冷清得厉害。

瞟了她一眼,才继续,幸好爱妃在这里,不然朕……只好追着爱妃到黎晨殿里去了……陶晴:……不过他脸色确实不好,即使是被一旁柔和的烛光给照着,也盖不住神情上的疲惫和落寞。

虽知这落寞是故意摆在那里的,可因着那句朕只好追着爱妃到黎晨殿里去了,陶晴也只能叹口气认命了,只是抬头看到他在小榻上安然舒适的模样,心中便老大不自在,上前两步道:皇上龙体未愈,实在不宜于如此则窄的小榻上安息,还是在床上修养得好,也利于气血流通。

事实证明,身为君主,都非常的识时务,季泽虽用一声哦来表达了自己的质疑,可最后还是起身,慢慢地挪了回去,然后喊来温良,吩咐道:这个榻摆在这里,着实碍事,况朕行动吃力,还不赶快抬下去!这个榻是她最后的领地了,决不可退让!陶晴忙在一边跟了个腔:皇上所言甚是,是臣妾昨晚考虑不周了。

不待他回话,便扭头对着温良,就摆在书案旁边罢。

季泽自然明白着话里的意思,她是摆明了不和自己同床共枕,若他追问,少不得要听些臣妾也是为皇上考虑,她甚至会借着臣妾确实愚笨,不能叫圣上满意而请回黎晨殿……那样,岂不是没有意思了?季泽笑笑,便自己躺下睡去了。

陶晴因昨夜精神劳累,白天又没了午觉,便有些瞌睡,见季泽睡下,自己洗漱完了,便也退了外披,抱着小白,躺在小榻上会周公去了。

觉得天要亮了,她睁了几次眼,只觉得眼前昏暗,复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是第多少次睁眼了,脑子里猛然清醒,都醒了这么好多回,天色没道理还如此昏暗啊。

她猛地坐起来,才发现小榻周围竟摆了一溜的屏风。

因了这屏风,纵使外面早已日上三竿,她这一方天地却还是昏昏不辨昼夜。

她披上外衣,刚伸手,却见跟前那幅屏风竟自己挪到了一边,她抬眼,见外面有五六个丫头正低头在外面候着呢。

片刻功夫后,便有丫鬟捧着梳洗的东西进来了,第一次这么被黎晨殿外的人伺候,又是在御星殿里,陶晴心中老大的不自在。

关键是眼前十多个人却一点杂音都没有,这种疯狂的沉默,让她无所适从,于是喊来温良。

温良躬身道:皇上今日没有早朝,却因有要紧事需办,便宣了几位大人在书房议事。

陶晴无语地看着他,等他唠叨完了,才忍着脾气问,我只是想问小白去怎么不见了?温良:……太阳已经在东南角的蓝天上,离着午膳的时间应是不远了,陶晴看着一桌的早膳,却只喝了碗粥。

小白抱大腿去了,她在殿里实在无聊,可因着前日那句无谕不得踏出殿门一步,只能在御星殿里转圈圈,可怎么转怎么觉得不如黎晨殿合心。

午膳时分,季泽才缓步回来,面色倒比昨日好了许多,只是顺着额头滑到眼角的汗珠子却怎么看怎么扎眼。

而对陶晴来说,比之更扎眼的则是他脚边的那一坨撒着欢的黑黄色!因看着太不顺眼了,她趁机将携小白回去的要求再一次明确地提了出来,并且通身充斥着绝不让步的凛然。

这要拉长久战的架势惊得季泽怔了怔,说了声好。

十分的爽快干脆,陶晴顿时觉得自己就是那充得饱胀的煤气罐,又找不到开启的门阀……春雀、夏羽看到江漫晨回来,欢喜得不得了,就连廊下的那两只相思鸟也叫得很欢快。

可陶晴进黎沉殿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人抬了一大桶热水到寝殿,然后泡了进去。

洗完澡又换上身简单清爽的衣服,她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于是站到廊下,抱着小白去逗弄那两只相思鸟,心中却想着童嘉的事情。

从季泽的话里看出来,边疆之事,他早已有了应对,无需担心。

可关于童氏这一家子,他又会怎么处置呢?不多时,春雀看她头发干了,便拿了梳子过来要给她梳头。

陶晴挥挥手,抱着小白进了屋,一头扎在床上,顿觉安心无比。

她这一觉直睡到傍晚,睁开眼,却见季泽正在一边坐着,这货果然跟过来了!她只觉对眼前形势无力极了,也只好理了理垂着的头发,披衣下床,有气无力地行礼:皇上怎么过来了,到底龙体要紧。

今日日头有些大,朕便乘轿过来的。

他抚了抚膝盖上卧着的小白,刚收到密信,边疆之事,已经解决了。

嗯?虽知道他早有应对,可才三天时间啊,陶晴过去把虎崽子抱过来。

季泽本来面上的神情十分淡定,眼下却没有直接开口,反倒是笑了笑,面上颇不自在,道:江固率领西卫城的大军北上,会师北宁府,迎战藩王,两方悬殊太大,那昭王便主动降了,也免去了血流四野;至于童辉那边,其实他刚起兵行至殷江,便被人绑了,朕早传了密旨出去,命人率着大军顺着殷江而下,然后,围了晏国都城……果然,西卫城和南安道的叛乱都是假的,都是季泽谋划好的。

江固率军回合北宁府去打昭王;而南安道自始至终都是个陷阱,大军顺着殷江去围了晏国国都,加上东连境上的江祝昌驻在那里,晏国又不敢轻易撤营,生怕腹背受敌……这个局怎么看怎么是因着造反而来的将计就计,事实上,只怕是有心人有意为之吧。

陶晴抬头看着他,道:臣妾果然是杞人忧天了,皇上这样的深谋远虑……深谋远虑也有谋不到虑不及的……季泽叹口气,将目光投到小白身上,比如它,便是在朕预料之外的……他偏头朝窗棂上看去:可朕既存了私心,得了江山,到手的又岂有被人抢去的道理,还要累及黎民受苦。

存了私心?季泽强皇位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这个私心又是谁呢?陶晴虽然十分的好奇想知道答案,可这种深宫秘闻什么的都超级危险的!许是她面上纠结挣扎得太过狰狞了些,季泽忍不住多看了会,许久才道:母后心小,只装得一个人,再没有精力参与后宫之事,所以才会中计,被贬为妃,连同最后都只能以庄妃的身份下葬……她与父皇生时已有诸多遗憾,死后都不能同穴……这就是他的私心:若自己能继下帝位,那么庄妃便是太后,理当同先帝合葬。

可怎么看季泽都不是这样的人,这个事实就好比是小白想吞下廊下的那两只叽喳,因为这样就可以让它们在肚皮里团聚了。

陶晴忍不住问:真的么?季泽嘴角咧得老大,眼睛眯的老小,道:自然是假的。

陶晴只觉得一只野兽正在自己体内奔腾叫啸……季泽笑笑,便低头喝茶,半天没有说话。

一个问鼎龙椅的人,若说他辛苦抢江山就是为了这么个理由,世人断不会相信,但不论这个理由在所有动机中占了几分几毫,只要这个理由成了动因之一,那么万里的江山是不是也能多出几缕人情味?陶晴看他心情不错,终于还是将压在心中许久的疑问道了出来:皇上对皇后娘娘,当年可曾……动情过?她没有把最后三个字问出口,季泽也跟着当做没听到,半天才来了一句:自见识了父皇母后间的纠葛后,朕便觉得不动情应该是好的……想来应该是好的,她记得经常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便顺口接了下来,心不动则不痛。

心不动则不痛?有意思。

季泽将杯子放在桌上, 只是说出这话的却偏偏是你,果然,这世上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呢。

有些话,听过就算了,不可细究,否则只是徒添烦忧。

陶晴深谙此道,并将其奉为真理,每每听了意蕴深远的话,便拿着不便深究的借口,抛在一边,懒得去想。

季泽大概觉得自己今日话多了,便道:本是来告诉爱妃军情,不想扯到这个地步……是了,眼下的军情,眼下童家的局势,一切已成了定局,后天就是皇后上一世死去的日子了,可陶晴还有些小事没有弄明白,总觉得应该搞清楚得好。

于是笑吟吟地说:皇上,臣妾明日想去一趟琳琅宫。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上一章,我让两人吻了,大家看出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