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祗狠狠的道,你等着,等我回去与我爹说了,让他带了人马来把你们几个都杀头。
朵祗若是跪地求饶,或许她会因为没心情再凌虐手下败将而放她一马。
现在却是谩骂不休反倒激起她的兴味。
伊寒江笑道,死到临头你还嘴硬,信不信下一鞭子我就抽在你脸上,让你以后没脸见人。
朵祗见识过了她的厉害,姑娘家最重容貌,吓得立马就用两手遮挡住脸,人群里有人见到她有今日,大快人心的拍手叫好。
她举起鞭子正要在朵祗脸上画个十字,心里想着或许左右都画,对称了更好。
景故渊却是由后头把她给抱住了,她打人不对也让你给打了,算是给了教训。
不要让金律难做,今日你在他的铺子前若是坏了这姑娘的容貌,他日她定不会罢休会把账一块记到金律的头上。
金律感激道,真是多谢景兄为我设想了。
巡视夜市的几个衙役呵斥着在人群里开出一条道来,见到朵祗捂着脸躺在地上,立马趋炎附势将她扶起来。
郡主,你怎么会……朵祗浑身都疼,咬牙切齿见多了帮手,手指在伊寒江和金律身上画过,给我把这些人都抓到牢里去,重重的罚。
还有方才在人群里拍手叫好的,嘲笑我的。
都给我抓回去!我要一个一个的治罪。
谄媚的笑在视线落到金律身上后却是换了难色,金大爷……有个年轻的衙役小声问道,真要全抓么,衙门可没那么多牢房,怕是不够关啊。
年长的衙役压低了声音骂道,你傻啊,金大爷可是得罪不得。
他与许多权贵有交情。
哪里是你我能抓的。
金律抱拳走到朵祗面前,只是误会,还望郡主大事化小。
你和你的那些侍卫若是伤到哪里,汤药费我赔。
郡主身子矜贵,还是先去疗伤的好,不如我先让人送郡主去看大夫。
朵祗呵斥道,我若是离开,你们一个个都逃了,我日后还怎么找你们算账。
我自小还没被人打过,我定要把你们的手脚砍下以儆效尤。
她瞪向那些衙役。
你们是抓还是不抓,是不是要为这一个普通的商人而得罪我这个郡主。
景故渊有条不紊的说,他打伤了郡主就要受牢狱之灾。
那么郡主方才打伤了那个男人,也该罚一样的罪入狱才对。
若只是让衙役抓我的……兄弟,郡主却是逍遥法外,怕是不能服众。
围观的人群中掀起一阵嘘声,两方对立。
几个衙役拿捏不准该抓还是不该抓正面面相觑。
朵祗恶狠狠的道,他们联合起来打我那是千真万确,可说我打人谁能作证?挨朵祗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挺身道,我能作证,她追着我由街头到这玉石铺子。
我来过这铺子买东西,知道后堂有个小房间能躲人才进来的。
哪知道还是被她赶上了。
朵祗诡辩道,就因为你他们才伤了我,分明就是蛇鼠一窝。
你不能作证。
含珠大了胆子指着满满的路人,你说他不能作证,难道也当他们都瞎了么,谁对谁错,他们可是从头看到尾的。
容得你狡辩么。
朵祗只以毒辣的眼神看过去,开口道。
谁愿意给他们作证尽管站出来,他们这一群人目无法纪居然敢打伤本郡主,谁出来作证就是与他们一伙的,我定会叫人重重的打,不打死了不罢休。
此话一出再也无人敢出头,只是万马齐喑如风雨来前沉沉的压抑。
朵祗鄙夷道,你分明就是要挟他们,谁敢出面作证谁就会没命,卑鄙。
伊寒江耻笑道,你这个郡主做得还真是孬种,敢做却是不敢认,难怪这个男人不敢要你,就因为娶你比死还可怕。
一番羞辱,朵祗更是怒火攻心。
景故渊轻声道,你何必再火上浇油。
伊寒江微微斜眼,也是小声回道,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我今日把她当场打死在街上,她爹也不敢找我麻烦,何况我也只想划花她的脸而已。
你方才若是让我把她脸蛋划花,女人爱美她定是立马抱着伤口去找大夫。
可现在呢——她淡漠道,打她几鞭子不痛不痒的,倒是还有力气在这里吼着,我倒想看你们有什么法子赶走这头母老虎。
景故渊看不过眼她的态度语气,你若是骂她是母老虎,你与她的刁蛮任性无理取闹也算是半斤八两。
你别忘了金律是因为谁惹了这场风波。
伊寒江蹙眉道,若不是我,你们今日都逃不过她的鞭子。
我救了你们倒是讨得你一顿骂。
说她无理取闹她还不服气,我何曾有骂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该总是以暴制暴罢了。
他对朵祗规劝道,失道寡助,方才端看百姓的反应郡主就该明白是平日德行上失当才会积怨已深,若是不知反省反而变本加厉只怕会影响你和你父亲的名声。
只听得原来静默的人群里想起郎朗的掌声,便有人称赞道,说得好!他们转过身,就见一公子隐在人群里却是身材高大极为显眼。
他走到景故渊身边腰间悬挂的宝剑剑套上有虎纹的标识,眉宇间英气勃勃声音却是极为沉稳,我能作证,证明郡主有鞭打那个男人,店中的碎玉都是她所为,那小兄弟也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
朵祗瞪着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你是什么人!你若是有胆子就报上你的姓名来。
衙役已经认出了那公子的身份,提醒道,郡主,那位是兀彦齐将军的儿子。
那公子无所畏惧,自报家门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赤勒。
郡主若是想找我寻仇,随时都可以。
朵祗道,不过就是个将军的儿子,本郡主却是皇亲贵胄。
你这样与我做对,小心……伊寒江嘲笑道,小心你回去禀报了你父王,让他来收拾我们么。
你除了会抬出你爹,到底还会什么。
她面色一沉,冷笑道,你方才看到我是怎么一鞭子打得你家的侍卫起不来的。
趁姑奶奶我心情还不糟的时候最好知进退,否则……她鞭子使得出神入化,只往脚边的地面一抽,街道上所铺的青石居然是裂开了。
还不走是不是要我抽在你脸上!朵祗下意识的捂了脸,结了巴,你,你们等着,一个个我都不会放过的。
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跑了。
衙役见牵扯了这样多他惹不起的人物,巴不得置身事外,驱散了围观的人也跑了。
伊寒江得意洋洋的对景故渊道,你现在知道以暴制暴的好处了。
她一鞭子就让那女人住了嘴,若是要和她说道理要说到什么时候。
景故渊轻蹙眉又是叹息又是摇头。
金律吩咐掌柜和伙计把倒在铺子里的几个侍卫抬回多罗王的府邸,再赔偿银两,怕是要垫付一大笔的银子了。
伊寒江把手里的鞭子随地扔了,主人看着讨厌她使的鞭子也会不顺眼。
赤勒对她抱拳道,公子好武艺。
景故渊道谢,多谢公子仗义执言了。
赤勒笑道,方才听公子一席话也是个不怕权贵有胆量有气节的人,我最是敬佩这样的英雄。
景故渊温和的笑,我并不懂得武功,或许勉强担得起书生二字,却是不敢称英雄的。
赤勒道,方才在场懂武的人不少,却是一个个迫于郡主的身份大气都不敢喘,可见英雄和练不练武没有关系,不过是一份勇者无惧的气概。
金律也是过来道谢,多亏了少将军出面摆平,否则事情怕是没有这么容易解决,只是经过这一次倒是害得少将军和郡主结了怨了。
赤勒道,郡主仗着身份在上京横行霸道,我也听过她许多荒唐的事,只是她是女流也不方便与她动手。
这一次我只是把所见说了出来,但怕是只能帮你们一时,郡主是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自己小心了。
如此游玩的兴致也没了,金律留在铺子里点算损失,只有含珠陪他们两先回府了。
到了早晨夜市散了金律才回来,衣料褶皱一夜未睡气色也很不好,捏了捏鼻梁来提神。
伊寒江递了一包东西给他,金律接过不禁疑惑,这是什么?伊寒江斜了景故渊一眼,他觉得是我们两给你惹了麻烦,才害你损失了一大笔银子,这东西你收下,就当赔偿好了。
金律打开来看却是一颗很大的鸽血红,他既然有经营玉器宝石自然知道这红宝石的贵重和稀罕。
这个我不能收下,景夫人会得罪郡主,也有我和含珠的缘故在里头。
昨夜的那点损失我还不放在眼里,若是把我当作朋友,就不该和我计较得这样清楚。
金律把那红宝石放回景故渊手上,面上认真。
景故渊见他是坚决不会收下的模样,又关心的问,郡主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始终是富不与官争。
或许我和我夫人搬离你府上,对你会比较好些。
金律笑道,那郡主已经是认定我和你们是一伙的,你们搬不搬走她都会来找我麻烦,放心吧。
富不与官争不错,但我也说过我在朝廷也认识人,我会请个相识的朋友出面,代为做和事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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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遥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