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缘深第十七章 解决的办法(一)

2025-03-26 11:58:28

景故渊为金律的事而烦恼,伊寒江揉了揉他聚拢的眉心,皇都是你的地盘,来到南蛮却是我的地盘。

看在你的份上,他若是最后处理不得,我会出手帮他的,保证无事,行了吧。

景故渊心思细腻,街上人多我不便往深处问,你言语里好像认识多罗王。

她言之凿凿即便活活把那郡主打死也无事,不像是逞凶斗狠的一时气话。

伊寒江困倦,只因为回来后就与他坐等金律回来,她不由的打了个哈欠,真说起来不是我认识他,是他认识我外公和外婆。

景故渊问道,外公到底是要你来收谁人手中的信物?都已是到了上京了,他却是所知不多,一路走来都没想过要问,只因为想着他问了也未必认识,可现在他却是又想问了。

寒江。

他轻唤了一声,却见到妻子已经是倒在他肩头睡着了,均匀的吐着幽兰般清香的气息。

他把她的头轻放到玉枕上,为她脱了绣鞋又拉过被子给她盖好,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只能在心中感叹真是他命里的克星。

南蛮的夏日就是多雨,方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瞬却是集结了一大片的乌云盖顶,黑压压的真像是被墨汁染色了的棉花,一道轻雷在云中滚过就是倾盆大雨,雨珠子打在琉璃瓦片上点点滴滴像是一颗颗跳动的珍珠嘈杂得连睡梦中也不得安稳。

景故渊呓语不断零零碎碎的几个字几个词却是连贯不起来完整的一句,他受梦魇缠身睫毛轻轻的颤动却像是被打湿了翅膀飞不起来的蝶。

伊寒江轻拍他的脸却是发现他一头的冷汗,故渊。

喊了一声不醒,只能一直摇他的身子又喊多几声直至把他喊醒了。

他木然的看着,突然得以抽身他确定了好一会眼帘里映着伊寒江的担忧,才晓得回到了现实里。

这才是他的真实,与梦境里的一切截然相反。

没有粘腻的阴暗会牢牢粘在他的背后怎么甩也甩不去,也没有痛苦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任他怎么跑也跑不到尽头。

伊寒江帮他抹掉冷汗,你是做了什么梦啊,吓成这样。

景故渊脉脉凝着她,轻声道,庄周梦蝶。

不知是周之梦为蝴蝶?还是蝴蝶之梦为周?一醒来就说胡话。

她手伸进被子里狠狠掐他的腰部,痛得他嘶的长长叫了一声,痛就不是在做梦了,你是景故渊,不是庄周也不是蝴蝶。

景故渊长手一捞把她抱在怀里。

用力得他的肩胛骨好像恨不得要硬生生摁进她的血肉里才会安心。

她问道,到底是个什么梦?你怕成这样?他吸了一口气只因为脸与脸贴着,那呼吸好像一道暖风瓜过她的脸。

只是又梦到了中毒那日,梦到了那双鞋子。

伊寒江忙问道,这一回有见到害你的人的脸么?景故渊摇头。

真是可惜,那人既然害了他那么多年,她自然也不打算轻易放过了。

她想了一会。

那时你说那鞋子是白色的用银线绣了图案,男女的鞋子样式是不一样的,你若是连那些细节都记得,那也应该记得那是一双男鞋还是一双女鞋吧?景故渊转过脸去,静静看着窗外雨打芭蕉,那碧绿的芭蕉叶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豆大的雨水捶打着身子默默含泪。

看你这般反应。

我也不用问了。

他那时身处在后宫,能自由进出的男人不多,鞋面又是用了银线。

能用得起的身份也不会很低,这般一总结,最有可能的就是他那几个兄弟。

其实你心里比谁都要清楚。

景故渊转回脸来看着她笑道,有时候做人太清楚了只是自苦,不如糊糊涂涂。

她的声音清晰却是带着怜惜。

怜惜他这个柔软的性子生在宫廷里,就像是把需要精心栽培的兰移植到环境复杂荒郊野岭。

即便能存活也会活的很辛苦。

你总要面对的迟早而已。

做人清楚虽然难免有时候会痛苦但总比糊里糊涂死了的好。

你已经妻有儿了,至少你得为他们清楚的活着。

她抚着他如花瓣柔软的唇道,你若想再不做恶梦,逃避不是个好法子,克服才是。

他闭上眼轻喃道,我知道。

她玩捏着他的耳垂,在他眉心来回画着,心底生出柔情就是不喜欢看他不开心的模样。

宁可他像那时抱着儿子只会一味的憨笑,或是只凝着她时不禁泛起的蜜意弯了他的嘴和眼。

她改口道,算了,我只要你开开心心的。

你若是觉得糊涂好那就糊涂吧,我清醒着就好。

景故渊含笑亲了她一口,离开时却是轮到她追逐着他的唇,舌尖描着上头细纹如同恋花的蝶,她魅惑的笑道,瞧你吓得惊魂不定的,估计下半夜你也睡不着了,不如做些别的给你安安神。

她压上他的身子,修长的腿像滑溜的蛇缠上他的腰身,外头的雨声渐大估计是要下一夜了,像是巫山的神女在兴云布雨乐而忘返。

她醒来时景故渊还在睡着,俏皮的捏了捏他鼻尖他睡得香沉毫无知觉。

帮他掖了掖被子遮住他颈子上的咬痕,如此的香艳已经是能想象他若是醒来看到会如何不好意思。

她穿好了衣服只用一支花穗钗缠了发,便有人来敲门。

她把帐子放下开门见是含珠给她送早膳来了,伊寒江道,早膳给我就好了。

想起金律说过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问含珠,便道,我看到院里好像种了些天竺葵,我想要几朵可以么。

含珠笑道,当然可以啊,园子里很多呢,我帮夫人采来好了。

不用,我自己去挑。

你等我一会。

她回房把早膳放好才和含珠离去。

含珠找来剪刀和木托盘。

大雨过后阳光一照像是有光彩浮动在绿色的屋瓦上,十分的好看。

含珠问道,夫人为何想要天竺葵?要装饰房间么。

伊寒江心情不错,便与她聊起来,天竺葵的香味能够安神,剪几朵放在床头效果更好。

含珠细细观了她的神色精神焕发饱满而红艳,笑里暗含了一些暧昧,怕不是夫人睡不着吧,是景公子。

夫人倒是体贴,身边人醒着还是睡着都知道。

伊寒江面皮厚,反过来逗她道,那他是我枕边人当然是知道了,早晚你也是要嫁人的,等你的床一半被别人占去时,或许你连他什么时候翻身都明白。

含珠毕竟是未出阁,先是忍不住的羞涩,然后扬起头来志气颇大的说道,我才不嫁呢,我要跟在我家公子身边学做生意,赚个金银满屋。

学和辉公主一样成为厉害的女商人受后人敬仰。

伊寒江含笑,只看着天空也像是被水清洗过只有一片蔚蓝的颜色,即便是被你如此崇敬的和辉公主,真心所求的也不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含珠听不清最后两句,便问,夫人说什么,什么疑不疑的?伊寒江笑道,我是说看你什么时候嫁人自打嘴巴。

夫人欺负我。

她最后说的明明就不是这个。

伊寒江拿过剪刀剪下几朵开得正旺盛的天竺葵,一夜的暴雨打的花瓣微微凌乱却是花蕊中含着晶莹。

含珠拿着托盘,看着那天竺葵道,既然这花能安神,只摆在园子里又没什么人看倒是白白浪费了。

夫人能不能多剪几朵,我放到公子的房间去。

知道含珠定是指金律休息不好了,为着她鞭打了朵祗而如何解决烦恼着吧。

你可知道你家公子想了什么办法么?含珠摆摆手,眯眼笑着,夫人不用担心。

我家公子本事可大了人面又广,虽然这一次的事确实是棘手了些,但他总能解决的。

伊寒江笑道,你倒是对他信心满满。

含珠亦笑,我跟在公子身边最久,看着他是怎么样在这短短几年把生意做起来的,当然清楚他的本事。

有个丫鬟提着裙子,匆匆跑来。

含珠姐姐,账房先生让你去一趟,说昨日进账的数目有些不对,想说和你逐笔逐笔款项对一对。

含珠抱怨道,真是的,那账房先生都来了将近一个月了,怎么还不上手。

她低头看手里的托盘,伊寒江接过道,既然有事你就先去忙吧,处理完了再到我那拿就好了。

含珠嗯了一声,跟着那小丫鬟走了。

她又剪了两朵天竺葵,园里即便是铺了青石也始终还是有低洼不平的地方,积了水,人一踩过去便是水花四溅。

她直起身远远见到金律身边有人正朝她这来,那人耳上的蓝宝石耳饰正如这雨后纯粹的蓝天——卓耶嘛。

她走到树后,隐身可不想与他撞见了。

她记得含珠说过金律并没带过朋友回来府上住过,也就是说卓耶嘛一大清早自动来的了,他们并肩而走神情中并无生疏该是认识的。

她一笑,怎么就会这么巧呢,这下当真是有趣了。

ps:今天的两更完了推荐好友的小说,【于爱情无关】考虑了方方面面,唯独于爱情无关。

选择青梅竹马,还是冷酷总裁?ps:少儿不宜,胆小勿入。

作者:凌菲0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