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童真会维持到几岁,然后为了那争权夺利而变质。
她问那孩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余秋雨抱紧了儿子,惹得他不解频频抬头看向母亲。
她的个性确实和皇都中名门闺秀的拘谨格格不入。
只是可笑这些人是孩子的启蒙导师将会教他杀戮,却又怕她这格格不入的人过早的让孩子知道杀戮会导他向恶。
我从来不委屈自己,所以只好委屈别人了。
我说的高兴却不管别人听得舒不舒服。
若是觉得我自私自利,不愿意和我结交也无所谓。
景绵衍道,孔姑娘倒是真性情。
我虽然是孔公晏的孙女,却是姓伊,不姓孔。
景绵衍摸摸儿子的头,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眨眼道,景麒。
他有些自豪的说道,名字是皇爷爷取的,说我将来长大了会是人中俊杰。
他看着景故渊摊直的腿,突然问,皇叔,你什么时候能走路?伊寒江笑了,这孩子的话真是讽刺。
她想问这孩子是年纪小小就懂得关心亲人,还是府里有人担忧着景故渊的脚,不经意让这孩子听去记挂在了心上。
她只想等着看景故渊怎么答,余秋雨却是面色一沉,拉过儿子打了两下,平日在府中宠着你,才让你说话不知轻重。
景麒哇的哭了出来,景故渊拉过他揽在怀里安慰,又对余秋雨道,只是孩子,嫂子又何必对他太苛责。
见到景故渊他们来了,景驰拓摆脱和他道喜的宾客过来与他们打招呼,等景故渊他们相互行了礼。
伊寒江道,我没收到请帖却是不请自来,大皇子不会不高兴吧。
景驰拓道,怎么会呢,要不是你的杏林妙手,也不能保住母女平安。
本来是预备了姑娘的请帖的,只是听颜大夫说你离开了,才没送过去。
一会姑娘要坐在上座才行。
她在来客里边找寻孔叔继的身影,见到他在一旁与人寒暄。
笑着走去先是拍了他左肩,然后再站到他右边等他来回张望,才道,叔叔,我在这。
寒江你怎么来了?她道,我和景故渊来的。
景故渊已是在和其他官员应酬了,他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少不了人上前溜须拍马。
孔叔继小声道,这可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那女娃的命是我救的,我来吃她的百日宴不算过分,再说这主人还说一会要我坐在上座呢。
孔叔继闻言担忧道,大皇子是个喜好美色的人,万一他对你……我知道怎么应付他,叔叔放心。
知道她向来有主见,又是聪明。
你心里有数就好,皇家的人位高权重,若是他开口我们这些臣子没办法推拒,不像辛恒,你不喜欢还能帮你退了聘礼。
察觉厅里的同僚都在往他这边看着,孔叔继笑道,叔叔本来是不想引人注目的,哪知道与你站在一起,倒是扎眼了。
她道,他们看我是因为我长的好看,这样肤浅的人我不知见过多少。
你是孔家的嫡长女,和濂溪同年。
若是你爹娘没给你安排亲事,今天来的不乏青年才俊……孔叔继意有所指,但又不好意思说的太明白。
伊寒江自然知道他的想法。
孩子的婚事本是父母决定,可孔叔继知道她不是个愿意被人安排婚事的人,与其让她反感,不如让她从中挑一个喜欢的,今日到来的有不少和她年龄相称的官宦子弟。
一来门当户对,老头子也就不会反对了。
二来若是能玉成好事,就能把她留在皇都。
日后也方便把她爹劝回,一家团圆。
叔叔,你要我和那种看着我的脸垂涎三尺的人凑成一对么。
算了吧,你还是专心在濂溪的婚事上就得了。
孔叔继道一会陆家的人来了我就会和他们提的。
这可是百日宴,这种时机提不太好。
孔叔继想道,你说得多,是我急得忘了礼数。
过两日找个时间去陆家拜访再提也不迟。
她张望道,今日这样的场合,景故渊的哥哥姐姐该都会出席。
她数道,我见过他的大哥三哥四哥。
还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没见过。
你想见他们做什么?孔叔继紧张,怕她又是胡闹。
好奇啊?皇帝的孩子都是人中龙凤,我想看看这人中龙凤都长得什么模样。
强龙不压地头蛇我还是知道的。
孔叔继道,二皇女已经是远嫁和亲了,五皇女是嫁给了中书令林大人,你爷爷的事情就是林大人弹劾的。
告诉她,是想这事未必能瞒过。
你不要记恨在心上,身在其位自然要谋其事,林大人领着朝廷的俸禄为皇上尽忠,知道有人贩卖试题揭发本来就是应该的,未必是他设下的陷阱。
裙摆被人扯了扯,伊寒江低头,见到景麒捻着花,垫着脚尖要送她。
她笑道,这花哪里来的?姐姐送的。
不少达官贵人带了女儿来,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姐姐。
景麒高高的举着花,好像她不接过,他就不放手,伊寒江道,小小年纪就会借花献佛哄姑娘家开心,长大可就了不得了。
孔叔继问道,这孩子是四皇子的孩子吧。
是啊,刚在马车上认识。
伊寒江刮了刮他的小鼻梁,你娘知道你要送我花么,她可是把我当洪水猛兽呢。
话音刚落,就见余秋雨在找儿子,见到景麒在她身边,缓缓走过来,与孔叔继行了礼,礼数周到,然后把孩子带走。
你得罪四皇妃了么?连孔叔继都看出来了,余秋雨是不想景麒与她太亲近。
是这边的人习惯了戴面具,明知道面具下的丑陋才是真实的,却是以假示人,我不过是帮他们看到自己的真实面貌而已。
孔叔继念到,你就是爱使坏。
看人吵架猜疑自相残杀,只要是负面的东西她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