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场派对上,安之淳的同学越来越多。
大厅里,每个人都在起舞,鸡尾酒倒了一杯又一杯,华衣美服,动人的旋律。
一切都令人陶醉。
派对是有主题的。
安之淳刚从美国回来,又因为陆蔓蔓迷恋菲茨杰拉德,所以为了讨好她令她高兴,他将主题定为爵士年代。
所以,每个来的人,都像二三十年代的绅士淑女。
看见他的同学们,个个都像花枝招展的孔雀,陆蔓蔓调侃,呦,黛西和盖茨比来了一拨又一拨。
晃着面前酒杯,酒红的液体轻晃,安之淳有些无奈,看着她那一张一合的红唇,无端地就觉得心浮气躁。
她靠得他近,身上浓郁的五号香水向他袭来,连他牵过她的手的指端都是她的味道。
明明那么浓的香味,她用着却也很合适。
还不是为着你喜欢。
偏偏你还那么难伺候!他抿了一口酒。
他居然说出了近乎于表白的话,连自己都觉得诧异,颈项红了,自己都知道,耳根肯定也是烫的。
偏偏某只不安分的小生物不解风情,踮起脚尖,摸他的下巴,咦,你喝多了吗?耳垂都红了。
蔓蔓不解,又摸了摸他的下巴,刚好他低下头来迁就她,她一个不小心摸到了他因酒意而殷红的唇瓣。
陆蔓蔓的眼睛眨了眨,猛地缩回了手。
他的嘴唇真柔软啊,看起来那么润泽,尝起来一定味道很好。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猛地跑了出去。
剩下安之淳一个人站在书房的窗边,既好气又好笑。
等跑出去了一会,又噔噔噔地跑回来,靠在书房门后,偷偷探出小半张脸来看他。
真是个小人精!过来。
他对她招了招手。
不,我自己找乐子去!她又噔噔噔地跑了。
真是……很难伺候!安之淳穿了一套三件式的复古的烟金色西装,笔直英挺,又带着古典的气质,尤其是那对狭长的丹凤眼,慵懒地扫过来人时,被他瞧上一眼,人就要醉倒了。
而他的小美女趁着大人不在,居然还贪杯。
她央求了许久,他才给她一小杯,可她趁着他和同学玩桥牌时,自己偷偷去斟了一大杯来喝。
结果就有点醉了,走路摇摇晃晃,十分娇憨妩媚。
如果说,当林达到场时,男孩子们的目光都胶着在林达身上,惊艳一时;那陆蔓蔓出现时,就完全抢过了她的风头,盖住了她的光芒。
陆蔓蔓是从二楼下来的,摇摇晃晃,迷迷糊糊,但眼睛却很明亮,又润,像被泉水浸润过一般。
她看见盛在剔透明亮的水晶壶里的蜜糖色液体,眼睛就更亮了,像只黑蝴蝶一下子就扑到了桌面上,抱住了那只水晶酒壶。
当时,一身金色礼服裙的林达就站在她旁边不远处。
本来许多男孩子围在林达身边,忽然听得动静,纷纷转过头来,就看见一个黑裙子少女居然抱着酒壶在那娇娇的笑。
她说,酒,好酒!嗯,好香,好甜!一看就是喝醉了!但男孩子们的目光一下子就定格住了。
那个少女小脸蛋红红的,嫩得能掐出水来,眉眼风流,肌肤胜雪,黑色典雅的小礼服裙一衬,肌肤更是雪白得透明,整个人美丽得不可思议。
尤其是她爱笑,一笑时,大眼睛弯弯的,红唇边还有一粒淡淡的酒窝,很甜。
就有男孩子借故亲近她了。
小妹妹,怎么没见过你呀?你不是我们班上的,是安之淳的妹妹吗?另一个又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林达的身边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林达一向心高气傲,但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毕竟,又有新的一批男孩子来向她献殷勤了。
安之淳玩桥牌心不在焉,一发现她不见了,就找了出去。
当看见她倒在沙发上,还抱着个酒壶,一边围了好几个男同学时,他就不爽到了极点。
他走到她面前,抢走了她的酒壶,酒鬼!阿宝,给我嘛!甜甜的,好喝!好了嘛,我最喜欢阿宝了!说着一把跃了起来,抱着他,踮起脚尖啵一声,亲了亲他的下巴。
整个房间的人都看了过来,那几个献殷勤的男同学有些尴尬,居然调戏到安之淳女朋友头上来了。
林达看过来时的脸色很不好。
难怪,她每次到他公寓找他,他不是装不在家,就是说太晚了,不方面接见异性,一味地将她拒之门外。
再看了眼陆蔓蔓,觉得她太嫩了。
笑了笑,林达已经有了决定。
这样的小姑娘,使些手段,就可以狠狠地碾灭她了。
林达没有再等,发现安之淳不在她身边时,主动去找了她。
她知道,陆蔓蔓在三楼阁楼那里,于是转了上去。
陆蔓蔓刚睡醒。
阁楼是安之淳的私人小基地,里面有许多他收藏的东西。
那个房间,是连父母都不让进的,安之淳唯独是让她自由进出。
就连安妈妈都笑,他特别偏爱陆蔓蔓。
阁楼有个小床,是平常安之淳搭模型累了,就在这里休息的。
安之淳爱车,所以有许多车的模型就摆在阁楼各处。
其他人是决不允许碰的,但陆蔓蔓却可以。
陆蔓蔓拿起一架黄色的法拉利模型,发现一边车灯掉了,知道他又要心疼了。
于是她找出了工具,开始摆弄那架模型。
将螺丝按进去一点,拿起螺丝刀小心地将螺丝扭进去。
她还有些酒意,手有些抖,但还是想努力完成它。
门是虚掩的,林达推开时,就看见她头发散乱,盘腿坐在地上扭螺丝。
嗤笑了一声,林达冷讥:以为这样就可以讨好男人了?!陆蔓蔓愣了愣,看向她时,有些莫名。
这位姐姐,你在和我说话吗?林达,见她脸色变了变,知道自己的事她也知道些,于是走近了她,十分挑衅,想必你也知道吧,我和之淳,我们在美国是一起的。
陆蔓蔓恼了,猛地站了起来,一张雪白的脸憋红了,她走过去,忽然就推了林达一把,你骗人。
阿宝和我说了,你半夜敲他门,他根本不开。
林达的脸色一瞬变得难看,但也只是一瞬,然后目露嘲讽:哦,他说你就信了?我告诉你,男人嘛,其实都是一样的!见她眼睛透出迷惘,又说,你看起来真小,只有十五吧?真想不明白,之淳怎么会对你感兴趣。
不过嘛,男人都怕寂寞,他玩玩也无可厚非。
在美国,我在他公寓里过夜的。
他对你说,没有。
你就信?!你还真是可爱!告诉你,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
而且,你哪一样比得上我呢?!我劝你,还是乖乖地离开,别等他玩腻了你时,你连脸面都没有。
我不信!阿宝不是这种人!陆蔓蔓揪住她的手,将她往门外推,你有什么资格进来阿宝的私人空间。
你给我滚!林达没想到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小,却非常泼辣,力气也出奇的大,推得她站都站不稳。
她也恼了,决定下猛药,哦,你不信。
他身上有一样东西,你见过吗?陆蔓蔓嘴巴一张,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很冷。
之淳的左胸下有一颗痣,后腰的地方也有一颗。
林达笑了笑,我们见过彼此的身体,还要我往下说下去吗?和我斗,你还嫩了一点!在地中海小岛上游泳时,她是见过安之淳的身体的,所以她说的,都是真的。
陆蔓蔓很火大,一把将她推出了门外,你滚!你滚!我不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俩人扭作了一团,不知不觉离台阶近了。
喝了酒后的陆蔓蔓有些发疯,一个错手将她推下了楼梯。
林达发出了一声尖叫。
阁楼的楼梯不长,所以林达的伤势不算太重,右脚小腿轻度骨折。
安之淳跑来时,看见这一切,陆蔓蔓愣愣地站在阁楼顶看着他,眼神慌乱,不知所措。
但他叹了一声,第一时间不是扶起林达,而是跑上了阁楼,牵住了她的手,问她:怎么了?其他人也过来了,林达被爱慕者扶起,她咬紧牙关,说,是她。
她嫉妒我,是她将我推下楼的。
陆蔓蔓张了张嘴,无从辩驳。
确实是她推的。
但出乎陆蔓蔓意料的是,安之淳说话了,我相信蔓蔓。
即使是她推的,也有她不得不推的理由。
言外之意,就是她主动挑衅她,甚至搞不好,是她自己往下跳的苦肉计了!林达的脸色苍白如死灰。
她不相信,自己会一败涂地。
她花了那么多心思去接近他,她的心意他都懂得,却在众人面前,毫不犹豫地给她难堪!后来,安之淳再没有问过陆蔓蔓这件事。
他从来没有问一句,是不是她推的。
安之淳有些不可置信,还真是你推的啊?我还以为是她自己跳的!听了他的话,陆蔓蔓哈哈大笑。
谁让她说,你和她上床了!她连你身体上有几颗痣都给我数了!哦,这样啊!安之淳顿了顿,然后看着她也笑了,推得好!陆蔓蔓:……谁让她诬陷我。
我说过了,我只喜欢,也只想和你一个上床。
他的食指点了点她的唇瓣。
又让他给调戏了……我们继续练拳。
安之淳想将她抱起来,却被她一把按住。
她看了他一眼,手拨了拨头发,目光婉转风流:不如我们玩些有趣的。
比如?他的眸色深了,如一头猎豹盯着她,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她这样撩拨,他也不想忍耐。
陆蔓蔓眼珠子滚了滚,你先把衣服脱了。
安之淳盯着她看,再开口时声音低了几个度,你来。
陆蔓蔓耳根子红了,这人今天怎么这么不主动啊!她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衣服下摆,想脱,却被他盯得臊了。
忽然就扯过了一边的毛巾。
嗯?安之淳挑了挑眉。
她将毛巾蒙住了他的眼睛,在他脑后打了一个结。
……当他的双手握住她的腰时,才发现,她自己把练拳的红色背心与短裤都脱了,呼吸蓦地重了,他的手往上移去,她已经脱下了胸衣。
我来。
她声音很小,她的手很烫,他甚至能想象到她全身都是粉红色的。
她猛地一掀,将他的上衣脱了下来,他甚至能听见,衣服被扔到地上的声音。
她的呼吸喷在他的胸膛处,他看不见,但感觉更加灵敏。
她柔软的嘴唇贴在了他胃部的那个刀疤上。
你都知道了。
他的嗓子暗哑得不成样。
她伸出小舌头来舔了舔那道刀疤。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
其实,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她就看见了。
但因为极度的羞涩,她都不敢看彼此的身体,所以没有机会问出口。
后来,他和她做时,总是穿着衣服,所以她也忘了问。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为了找不见我,喝到胃出血。
顿了顿,他低低地笑了,没关系,你现在补偿我,是一样的。
陆蔓蔓顺从地嗯了一声,替他将裤子全部脱了下来。
然后她跨坐到了他光-裸的身上,与他肌肤相贴,水乳交融。
她足够湿润,这一次,他进-入很容易。
他的动作也很温柔,与平常不同。
让我来。
她按住了他,唇贴到了他的唇上,与他唇齿相依。
她在他身上起舞,轻柔地扭动,可这对他来说却更是煎熬,他的双手猛地握住了她纤细的腰,猛地一沉,用力起来。
这一次,她大声叫了出来。
这让他十分愉悦。
其实,还是他在掌控主导。
他在她十足水润后,疯狂地顶入,刺激得她连声求饶,却又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在她难耐之时又温柔地给她。
那种感觉,让她尝到了被照顾,被爱护,被需要的味道。
忽然,他沉沉地按住了她的腰,不动了。
那一刻,她感到强烈的失落,紧接着是敏感到了极点的快乐。
他甚至没有动,就已经让她高-潮。
那种无法琢磨的快感一波一波袭来,他才加快了动作。
她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
他贴着她的唇,低低地问,蔓蔓,快乐吗?你快乐吗?!快乐!那一句话她几乎是叫出来的,紧紧地勾着他的腰,与他一起达到了顶峰。
他们一次又一次,从健身房到浴室,最后回到了床上。
倒在床上那一刹,俩人都觉精疲力尽,但很快乐。
不知何时,他的毛巾已经掉了。
他赤-裸地拥着她,欣赏她美好年轻的身体。
这一次,她没有闪躲,她伏在他身上,手指摩挲着他的肌肤,声音沙哑:我堕落了,居然和你连那种姿势都试了。
指的是,刚才他将她按在巨大的梳妆镜上,从后进-入了她。
镜子里映照出俩人的白皙光洁的身体,年轻而美好。
她不敢看镜子,但被他逼得没有办法,只能看着镜子里的俩人如交颈的鸳鸯。
他俯下身来,他的亲吻流连在她的耳根和颈项上,极尽温柔。
他很快就让她再度进入了天堂……想到刚才的,她的肌肤又泛起了迷人的粉红。
安之淳亲了亲她的脸庞,按下了那些燥热。
今天不能再放-纵了。
她已那么疲倦。
她的手又按在了他的刀疤上,细细摩挲,最后郑重地亲了上去。
当仰起头来时,她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的,她说,我爱你,之淳。
从今开始,不会比你少。
很快,他就要离开她。
他要去瑞士,德国和亚洲几个国家开年度会议了。
他们将有十天时间见不到面。
一想到这,陆蔓蔓就觉得心头煎熬,只恨不得一天也不要和他分开。
似有感应般,他揉了揉她的发,说,没关系。
我会尽快回到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