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郝玫忍不住爆粗口。
周秘这人,行事怎么透着一股古怪。
再在医院呆着已经没有意义,郝玫只好打车回家。
已经后半夜了,本来以为父亲该睡了,没想到郝承德听见声音走了出来。
郝玫叫了一声:爸。
父女俩聊了几句,郝承德忽然严肃地说:你和邵义是不是闹矛盾了,他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
郝玫一时间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就含糊地应付了一句没什么事儿。
你年纪不小了,都快三十的人了,不要总是由着性子胡闹。
你们两个可是快要结婚了。
反正在父亲的心里,一旦两个人闹别扭,必然是她耍性子瞎胡闹,邵义从来不会有什么错。
郝玫也懒得多说了:太晚了,我去睡觉。
郝承德点头,明天再教育你。
郝玫一个头两个大,郝承德做了三十多年律师,口才怎么可能差了?能滔滔不绝地说上几个小时不重样的,关键是他站在道德的高点上,每每让你无法反驳,郝玫最怕父亲给她上课了。
卸妆,简单梳洗之后上床,已经凌晨3点多。
郝玫一连两晚没睡好,疲倦欲死,可却怎么也睡不着。
想到邵义,她就心烦意乱。
这事要是搁前几年,她肯定没有半点纠结,直接分手就是了。
可现在,年纪大了,人现实了,顾虑也多起来。
邵义赌咒发誓和那个女人没有什么,郝玫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相信。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她不知道除了这一次被抓现行,他们交往的这六年里,邵义还有没有背着她偷吃过。
想到这里,顿时觉得恶心得要命!还是分手算了。
想得头痛。
转念又想到周秘,也不知道他的伤怎样了。
鬼使神差,她拿起手机给周秘拨了过去。
响了两声,那边居然接起来了:喂!低沉悦耳的男声,性感迷人。
我是郝玫!我知道。
你回家了?嗯。
伤势怎样了?还疼吗?不疼了。
多说一个字你能死啊!郝玫:你怎么不在医院多呆一会儿就走了?我还想帮你办理住院手续呢?不用了,又不是多严重的伤!今天谢谢你救了我!郝玫一直想跟他说一句谢谢,直到这一刻才找到机会说出口。
没事,周秘语气淡淡,我最看不惯男人仰仗力气大欺负女人……郝玫笑了起来,你还挺有正义感的。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周秘的声音清冷如昔:太晚了,郝律师早点休息吧。
好的,晚安!郝玫挂了电话,才想起忘记问他的地址,该买些补品去他家里慰问的。
郝玫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郝承德不知出门做什么去了,郝玫也乐得清闲。
叫保姆阿姨给她下了点面条吃了,开车来到律师事务所。
还没正式开始工作,蔡濛濛来了。
她坐在郝玫对面,嘴里叼着烟卷,翘着二郎腿,黑丝袜裹着的小腿纤细迷人。
你怎么找这儿来了?我就是来看看,你和邵义那个王八蛋分没分手?蔡濛濛用一副欠揍的口气幸灾乐祸地说。
你想死是不是?郝玫气得想拿板砖拍她。
男人分为两种,一种好色,一种十分好色。
反正你对婚姻抱着的态度是‘合二姓之好’,男人什么样都是次要的,只要你坐稳了正宫娘娘的位置就好。
邵义吗,除了偶尔劈劈腿三你一下,对你也还不错,你还是留着过年好了。
说到此处,蔡濛濛哈哈大笑起来。
郝玫单刀直入地说:万一他真的没和别的女人上过床呢?蔡濛濛:你信吗?我不信,可是我也没有证据。
想要一个证据?我有一个法子,蔡濛濛靠在椅子上:老娘牺牲点色相,去勾引一下他,若他不上钩,就说明他没有背叛你。
若上钩了……就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怎么样?果然是蔡濛濛风格的点子,毁三观无下限。
你当我跟你演电视剧呢?滚滚滚!我还要工作呢。
连轰带撵,终于把蔡濛濛赶走。
才一天半没来,手里就积攒了一堆事情。
不过一旦投入到工作中,时间就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下班的点儿,郝玫本想加会儿班,心念一转又觉得该去看一看救命恩人周秘,便起身离开办公室。
在停车场,她见到了现在最不想见的人——邵义。
邵义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等在她的座驾前。
小玫,你可算来了。
昨天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整整一天。
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邵义涎着脸,把玫瑰花递了上去:小玫,你别生气了,多大点儿的事儿啊,咱们六年的感情,你就不能对我多一些信任吗?郝玫接过花束,直接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远处,几个律所的人正要下班,看到这一幕,在一旁指指点点。
邵义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声音变冷:郝玫,做事情要适可而止!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这么不依不饶的?到现在他根本没有任何悔改的意思,一直振振有词,好像她是无理取闹似的。
郝玫最气的就是这一点。
你回去吧,咱俩没话!说完郝玫就上了车,一轰油门,minicooper疾驰而去。
邵义开着奥迪跟了上去。
郝玫不知道周秘住哪里,给他发了一条微信,结果那边半天没搭理她。
郝玫本就心情不美丽,气得狠狠在方向盘上拍了一下。
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郝玫给所里一个正在加班的实习生打了电话,帮我查一份委托合同……之前周秘和委托她代理佟青的案子,委托合同是跟所里签的,郝玫并没有看到,应该留了地址的。
十分钟后,实习生将地址发到了郝玫的手机上。
郝玫顺路去了一家商场,买了两盒即食燕窝,一箱果汁。
然后驱车直奔周秘住的静安小区。
按了半天门铃。
周秘才来开了门。
看到她,周秘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周秘的脸色苍白,显得有些羸弱。
怎么,不欢迎?我就不能来看救命恩人?周秘挡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
郝玫硬挤开他进了屋子。
一间老式的房子,客厅是现代风格的,偏冷的灰色调,电视墙,布艺沙发,茶几下面一块长方形地毯,窗明几净,纤尘不染,收拾整理得非常干净整洁。
郝玫随手把礼品靠墙放到地上,厨房里飘出一股炖肉的香味。
郝玫斜睨着他:你手受伤了,还自己煮东西?话落,看见佟青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
看到郝玫她明显一愣,颇有些不知所措:郝律师……郝玫也是一愣,随即大方笑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了。
佟青连连摇手,脸色微赧:郝律师,你误会了,我和周秘哥没有什么……今天下午就一节课,我想着他一人在家没人照顾,过来给他做顿饭。
周秘靠墙站着,不言不语,好像两个人的讨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佟青:郝律师还没吃吧?我再炒两个菜就好了,你留下一起吃吧。
三个人一起吃饭算什么?郝玫摇头,说:我只是顺路来过来看看周秘,晚上约了人,就不打扰你们了。
佟青对周秘的心思,她自看得出来,可没有一般朋友那么简单。
她虽然不会做饭,却也知道大骨头汤是需要熬好几个小时的,这份心思倒显得比她随便买的礼品贵重多了。
她看了周秘一眼,你好好养病,别再逞强。
我走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打我电话!周秘点头,没多说什么,把她送到门口。
礼数周到,但却拒人千里。
周秘的态度让郝玫有些不爽。
周秘租住的是一间老式楼房,没有电梯,郝玫只能走楼梯,一步步量下去,回想起周秘的房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的房间干净的厉害,也冷清得厉害,两室一厅的房间,主卧次卧的床铺都只有床垫,没铺床单,更没有被子,周秘住哪儿?而且他家的窗帘一直是拉着的,光线十分不好,也不知为了什么。
周秘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奇怪?老式小区没有规划地下停车场,郝玫只好把车停在小区内的道路两旁,她走过去的时候,发现邵义正站在她的车旁,抽着烟,脸色阴沉。
你跟踪我?郝玫秀眉紧蹙,真是烦透了他。
邵义把烟头狠狠扔到地上踩灭,小玫,你跟我说实话,这几天你一直对我不冷不热,就是因为这个男人。
是不是?语气里透着愤怒。
郝玫哭笑不得:你在胡说什么?那你给我解释清楚,你和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邵义冲上去,一把抓住郝玫的胳膊,大声质问。
郝玫被他抓得生疼,狠狠推开他,我有什么立场向你解释这些?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不行,今天你不跟我解释清楚,你就别想走。
邵义砰砰拍着车门。
你有病!郝玫七窍生烟。
郝玫,你别忘了,你答应了跟我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