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惶恐跪下:郡主饶命啊,郡主饶命啊。
屋内的其他丫鬟也惊,她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丫鬟哪里做错了。
清乐像是丝毫听不到求饶一般,无论丫鬟怎么求饶,都躲不过被拖下去的命运。
小姐。
一直跟着的清乐的丫鬟一进来,闻到空中的味道,脸色一变,连忙把香掐掉,然后厉声警告。
以后郡主房内不许点这种香!郡主被送到佛寺三年,这种佛寺常用的清神香,是郡主的禁忌!清乐笑着,却给人阴嗖嗖的感觉:还是你懂我,对了,去备礼,送到右相府。
清乐一回来就处理了一个下人这件事并无人知道,不过,左相府的人去鬼王府找人,被打了出来这件事倒是众人皆知。
不过,百姓们是一边倒的。
都认为左相府是膨胀了吗,敢上门找死。
啥?同情左相府?鬼王没把人虐死,已经够让他们庆幸了,同情个啥。
噗。
知道民间的说法后,白子衿不厚道的笑了,她男人的凶残名声果然不一般。
小姐,左相府的人来了三次。
一天就来了三次,其中一次是周以柔,一次是白倾卿,最后一次是白老夫人身边的赵嬷嬷。
让伊人啼笑皆非的是,赵嬷嬷第一个关心的不是白月容,而是白老夫人的膏贴,话里话外的问能不能给她一张。
人到老了腰椎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赵嬷嬷上次用了膏贴,感觉好极了。
可惜,老夫人自己都不够用,别说匀她一张了。
小姐,我给了赵嬷嬷一张膏贴。
白子衿赞同伊人的做法:很好。
俗话说阎王易躲,小鬼难缠,这些下人有时候是能起到重要作用。
对了,那些花泥呢?白子衿想起了从丽嫔那里带出来的花。
给丽嫔的药,她已经托烈歌带进去了。
花被拿回来之后,就让阿落伊人去处理了。
小姐,按照你的吩咐,已经把花泥和花用朱砂粉泡过了,在后院放着,那朵花也重新换了泥土,长得不错。
伊人道。
白子衿颔首,这十五香虽说是慢性毒药,可运用得好,也是能救人的。
至于那朵花,就当作娘留下的念想吧。
白子衿托付芊娘做的机器也都送过来了,不过因为技术问题,暂且只能做一些单纯的中成药,而且做得慢。
不过,白子衿已经很满意了,毕竟这个时代什么都没有,她做比的那些中成药已经是很有用的了。
等囤货差不多后,济安堂也稳定下来后,白子衿再将这些药放出去。
小姐,你今晚要睡觉吗?伊人掌着灯,左相府的人一定会不停的来。
白子衿懒懒往床上一躺:睡,怎么不睡。
反正她的名声也就那样,夜宿在鬼王府,顶多被人议论几句。
不过,从下午的情况来看,敢议论她的人可能没有。
你也回去睡觉吧,休息好,明天有一场硬仗要打。
白子衿笑着,她给白月容下的毒,两日内不解就药石无医。
明日,左相府估计就会躁动不安了,她也躲不过去了。
第二日,白子衿喝着早粥,笑得很满足:姜老,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每天喝粥,味道都不一样,也不会腻。
姜老笑呵呵的:王妃喜欢就好。
很喜欢。
白子衿柳眉弯弯。
门外,又飘进来了对话声。
二小姐还没回来吗?没有,你去鬼王府找吧。
白子衿双眸懒懒,自她起来,类似这样的对话已经听了不下五次。
每半柱香,就有左相府的下人来问她回来了没有。
可惜,她早膳还没用完,不想动。
将碗里最后一勺粥舀起,门外传来沉声怒问:那个逆女,竟然还没回来?白子衿身旁的阿落眼底闪过杀意,敢骂小姐逆女,当杀!白子衿笑眯眯的把粥喝下,她还以为,要再有一柱香的时间,白元锦才会出现。
看来,是她高估白元锦了。
相爷,你又没养大二小姐,对二小姐亏欠还那么多,也好意思叫二小姐逆女?敢这么冲的顶撞白元锦,自然只有伊人无疑了。
本相生了她,就能叫她逆女。
她是不是就在院子了,故意想看她妹妹死!伊人不咸不淡的讽刺:左相,我家小姐不是你,没那么狠心。
谈什么故意,那是本意好吗。
你给本相让开!白元锦就要冲进院子里找人,他很怀疑白子衿压根就没去鬼王府。
伊人唰的抽出腰间的鞭子,往空中一甩,啪啪做响:左相,别为难我。
白元锦的脸色极度难看,一个下贱奴婢竟然也敢威胁她。
正要喊来人,硬闯纱雅院的时候,门吱吖一开,一道倩影从里面走出来。
白子衿!白元锦脸色铁青,你不是去鬼王府了吗?既然在府里,还故意不出来,看他被一个婢女拦着。
白子衿星眸噙着笑意,懒懒的:刚回来啊。
话落,扫了一眼白元锦身后的一众侍卫:父亲这是要干什么,要抢劫?白子衿这边就只有一个丫鬟和黑子,看上去很是弱势,白元锦身后一众侍卫,还真有一种要抢劫的即视感。
白子衿,你把本相当什么了?白元锦的脸色又黑了一个度,看你养的好婢女,本相来找你,居然敢威胁本相。
白子衿挑眉,询问:伊人,是这样吗?是。
白元锦以为白子衿要惩戒伊人,却见白子衿一脸笑的点头,极其满意:做得好。
白子衿!!父亲,不要生气,伊人这也是为你着想。
白子衿一脸无奈,我院子里养着毒虫,她是怕你被咬到,像三妹一样。
白元锦压根不信:你既然知道你三妹中毒,为何躲在院子里不来帮忙?!这质问的语气,好像白子衿不去看白月容,是十恶不赦一般。
白子衿委屈巴巴:父亲,你怎能如此冤枉女儿。
女儿刚从鬼王府回来,听到三妹中毒,连早膳都来不及吃,就回来收拾东西想去看三妹,谁曾想父亲竟然是这么看我的。
白子衿身后,阿落刚好提着药箱出来,印证了白子衿的话。
若父亲不信,可以去找鬼王对质。
白元锦哪里敢去找凤惊冥对质,他眼神阴沉,扫过白子衿:你既然想救你三妹,就去把你外公找来。
白子衿暗嗤一声,白元锦的不要脸真是刷新她的三观。
连装模作样都不演一下,直接让她去神医门。
而且,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马车为父已经给你备好了。
白子衿看着白元锦:父亲,女儿害怕,要不你和女儿一起去吧。
白元锦脸一黑,他要是敢去见白傲,还用得着白子衿吗。
你怕什么,那是你外公,他不会吃了你的。
白元锦没好气的说着。
白子衿回道:那也是父亲的岳父啊。
白元锦一噎,他沉喝:为父让你看,你就去!你三妹毒发在即,你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白子衿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父亲是当真要我去?帝都离神医门可不近,否则当初白绮罗也不会难产而亡。
就是快马加鞭,一去一来也得三天路程。
三天,白月容早就死翘翘了。
你要忤逆为父?白元锦却是以为她不想去,立刻脸色一沉。
女儿不敢。
白子衿懒懒一笑,父亲要女儿去,女儿就去。
她回来这么久,也是该时候去拜访一下她的便宜外公了。
白子衿刚准备上马车,却看到周以柔流着泪跑出来:相爷,月容又吐血了,还有神医门来信了。
白子衿挑眉,神医门来信?信呢?白元锦赶忙问。
周以柔把信递给白元锦,白元锦还没来得及接,却被一只纤纤素手抽了过去。
怒目瞪过去,却看到白子衿笑容晏晏。
父亲,女儿帮你看吧。
你给本相住手!白元锦就要去抢信,信却已经被白子衿撕开了。
看着上面的内容,白子衿笑了,她把信翻了一下,给白元锦看。
信上只有一句话:神医门不救左相府之人!想必,神医门是料到了白元锦一定会去求神医门,直接让人飞鸽传书一句话过来。
白子衿很满意,不愧是她外公,就是霸气!不过,这也证明神医门的信息网很厉害。
白月容中毒一天,神医门就传了信过来。
白元锦的脸色难看得不行,那眼神恨不得把信给看穿。
父亲。
白子衿似笑非笑,女儿还要去吗?人家神医门已经把话撂在这儿了,去了也没用。
你!白元锦咬牙,这个逆女就是故意气他的。
女儿怎么了?白子衿笑眯眯的。
她就喜欢看白元锦看她不顺眼,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模样。
周以柔的眼泪唰唰的掉:相爷,怎么办啊?神医门竟然如此绝情!能怎么办,去找大夫!谁能替月容解毒,赠银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