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

2025-03-26 18:22:47

她笑起来的样子和以前一样。

眼角眉梢,甚至唇边弧度,除了增添几丝成熟之感,其它全无变化。

还是舒窈。

还是那个家境优渥气质怡雅,众星捧月的舒家大小姐。

短短对视,须臾间却像是过了许久。

程隐弯起唇,回她:好久不见。

舒窈把墨镜戴回去,微微侧身向程隐,先前听说你回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回来没多久。

舒窈看了程隐一会儿:五年了吧,你一点没变。

是么?程隐说,你变了不少。

老了。

她脸色一变。

女人谁喜欢别人说自己老。

开个玩笑。

程隐淡淡笑了下,你这么忙,还有空听我的事?舒窈没答,轻轻挑了挑眉,半晌说:你真的,还是一样让人喜欢不起来。

程隐坦然受了,笑得欢。

彼此彼此。

没那个能寒暄半天的交情,废话说几句也就差不多。

舒窈现在是大明星,走到哪都有人看着跟着,程隐懒得和她耽搁时间。

扔下一句‘自便’,转身出了洗手间。

座上,凉菜已经上了,两幅筷子秦皎都用热水冲过。

程隐坐下,瞅了眼她的表情,想想还是没有把碰上舒窈的事告诉她。

不墨迹,一顿饭没多久结束。

程隐让秦皎去先去取车,自己结了账再下楼。

于是一个往柜台,一个直接拐出餐厅门。

服务员报了消费数额,程隐低头从包里掏钱,刚抽出几张纸币,就听柜台里服务员朗声招呼:先生您好,有什么需要?抬头一看,身旁多了一个男人。

结账。

伴随响起的醇厚声音,男人递了张卡放在柜台上——黑色,无限额。

而后,他侧眸看来,那张脸上,唇边若有似无浮着笑。

程隐掏钱的动作顿了顿。

真巧,程小姐。

他打量她三秒,朝她身旁扫了眼,一个人吃饭,没带朋友?程隐暗暗吸气,手里微微用力捏得几张纸币稍有变形。

不劳舒先生费心。

他的俊俏五官,和如今被无数粉丝追捧称为‘天然美人’的舒窈,很有几分相像。

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舒。

他姓舒名哲,和舒窈是实打实的亲兄妹。

吃饭前在洗手间遇上舒窈,原来不是一个人,两兄妹一起出来吃饭。

大概舒窈跟他说了,所以在这柜台前碰上,他才一脸平平毫不意外。

这位小姐消费多少?单一起买。

他开口,服务员立刻应声,程隐当即抬头叫住,分开付。

舒哲朝她看来,程隐把钱摁在柜台上,不用找,发票不要。

说罢转身就走。

程小姐。

舒哲在后边叫住她。

程隐站了站,停了两秒才回头。

他手插兜站着,眸光熠熠,唇边弧度些微,替我向秦副总问个好。

抿紧唇,程隐转身,头也不回出了店门。

回公寓的一路上,程隐情绪有点低,开车的秦皎察觉到,问了好几遍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她实在不想说话,好不容易组织好措辞,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堪堪咽了回去。

到家,和秦皎告别,直奔卧室。

一晚多梦,夜里睡得不太好,一个场景接一个场景在脑海里辗转,天亮以后头嗡嗡地疼。

程隐还在休假中,磋磨着一天就过去一大半。

下午两点多,沈晏清打来电话,说在楼下等她。

没有事先讲好,直接上门上得莫名其妙,程隐心下不爽,但还是收拾好下楼。

找我什么事?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进去,她张口便问。

这几次见面都这样,她的第一句话除了‘找我有什么事’就是‘找我干什么’。

干脆直白砸在脸上,砸得沈晏清都快要习惯。

带你去个地方。

他掐了手里的烟,踩下油门。

车开出程隐住的小区,她问:去哪?到了你就知道。

他卖关子,程隐懒得追问,横竖他不能卖掉她。

索性闭上眼,头往后一靠,假寐休息。

沈晏清开着车,偶尔余光瞥向她。

她脸色不太好,隐约显出疲惫。

沈晏清忍不住问:没睡好?她听到了,鼻腔里淡淡嗯了声,多的一个字没说。

分明不想开口。

以前他开车,她在旁边总叽叽喳喳有无数话要讲,再长的路,她都能从头说到尾。

有一回烦了,他皱眉让她安静。

她不高兴,说只是担心他疲劳驾驶,还说:你要开很久,我怕你一个人看前面会困。

像这样闭眼不说话,车里静得骇人的境况,少得他几乎都数不出几次。

——但也习惯了。

副驾驶上坐的不是她,这么几年,静悄悄的一天一天叠加下来,已经不觉陌生。

后半程无言,直到车稳稳停下。

从车上下来,程隐站在店门口皱眉。

你干嘛,带我来看车?沈晏清嗯了声,跟我来。

他们一进去立刻有人迎上来:沈先生这边请。

看样子早有准备。

程隐被领到一辆车前,亮眼的红色。

保时捷911,顶配。

你开车不快,出门代步够用了。

沈晏清说。

而后从经理手里拿过钥匙,递给她。

程隐瞅了眼车身,问他:你挑的?他点头。

她撇了撇嘴,半晌吐出两个字:骚包。

这款在超跑里不算贵,入门级别而已,不过实话实说,让她自己掏钱买,买归买得起,但也不能像他一样,跟随手挑大白菜似得。

她看了半晌,挑眉:送我?沈晏清说是。

她笑了下,把钥匙扔还给他,我驾照还得折腾段时间,现在暂时用不上。

沈晏清还是把钥匙给了她。

那就放着,什么时候能开,什么时候提车。

程隐想了想,耸肩,没再拒绝。

来得快去的快,用不着费其它功夫,看完车他们沿路返回。

程隐不睡了,和他说话。

你怎么这么闲?大白天不用忙?沈晏清道:最近不忙。

她撇嘴,也就赶上我这几天休息,不然你在我楼下等到头发白,也只能扑空。

请假?沈晏清侧目,不舒服?程隐稍敛眸,勾起一边唇角,若有似无地笑。

不工作,避开了,还是能碰上不想碰见的人,舒不舒服有什么区别。

不想回答,她往后一靠,只道:没事。

车一路开,不是往她公寓的方向。

程隐闭眼休息一会儿,睁眼见方向不对,皱眉:又去哪?晚上去吃饭。

不去。

她想也没想。

你不是要请段则轩吃饭?沈晏清说,他也在,上回跟我问起你。

很久没见,正好可以碰一面。

程隐拿余光瞅他。

他说的平淡,毫无波澜。

不觉得提起段则轩的名字,是在拿话尖刺心窝了?挺有趣。

程隐笑着说了声好,去。

时间还早,沈晏清开车带她兜了几圈。

这座城市和从前一样,细细看去,又似是变了很多。

程隐一直侧头看着窗外,车窗开了道小缝,外头的风吹进来,发丝被一缕一缕撩乱。

天渐渐黑下来,沈晏清接了个电话,车轮有了方向,往吃饭的地方开。

金冠大酒店五星级,高耸一栋,仰着脖子都看不尽。

车停在门前,临下去前,副驾驶座上的程隐歪歪坐着,道:话我先放在这,我没心思应酬,不想吃不想喝的东西谁说都不管用。

她从口袋勾出车钥匙,绕在指上晃了晃,陪你进去,是勉强看在车和段则轩的份上。

不在这吃她还能上别处,他开口邀的她,选择权就在她手上。

好话歹话,难不难听,怎么说都是她的自由。

沈晏清扫她一眼,淡淡道:你想多了。

谁会让她陪着应酬,除非是想和对方结仇。

先前说的很明白,今天不过是朋友间的聚会。

讲明白了,程隐这才下车。

踏进大门,她冲他挑眉歪笑:要不要挽手臂?不等他说话,马上道,挽一挽,再一辆车。

沈晏清垂眸:一辆不够你开?红的再弄辆蓝的,单双日错开,今天红明天蓝,多爽?她笑吟吟说着,不知是哪里好笑戳中了点,把自己说乐了,笑个不停。

定好的包间在楼上,侍应领着他们推门进去,一众人看到沈晏清先是玩笑打招呼,看清他身旁的人,热闹声音蓦地小了下来。

程隐直接朝段则轩走过去,笑着伸手。

好久不见。

段则轩和众人一样略愣了愣,但之前听说她回来,还和沈晏清问过她,当下比别人反应迅速。

抬手和程隐握了握,笑答:是啊,好久不见。

手刚松开,忽听沙发上传来一道声音:程隐一来,只跟则轩打招呼,也不理我们。

这是记着则轩下水捞你,我们都没捞?一句话,不管是对程隐而言,还是对在场其他人,都令人尴尬至极。

不过只静了一刹,沈晏清便皱眉开口:舒哲。

沙发上坐着的正是舒哲。

沈晏清喝止意味明显的两个字一出,他眉间沉了一瞬,到底还是没有再出声。

他们这帮人感情好,尤其舒哲和沈晏清。

论和沈晏清这冰块亲近,段则轩都得往后排排。

程隐唇边笑意淡淡,对舒哲的话未置一词。

不多时,其余人说起别的话题,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饭桌开席,一一入座,程隐坐在沈晏清身边,听他们闲聊,只吃不说话。

她面前杯子是空的,酒和饮料都没倒,盛了碗汤小口喝着。

聊得正兴,舒哲忽然站起来,冲她端起杯子。

我们喝一杯。

没等程隐开口同意或拒绝,他眸光微凝道,这满桌的熟人,这么多年不见,是不是得意思意思挨个走一遍?程隐停了筷子,不说话,侧目去看身旁的沈晏清。

在车上说好了,不想吃的不想喝的,谁都不能强迫她。

沈晏清抿了抿唇,端起杯子,我替她喝。

舒哲蓦地把杯子放下,杯底磕在桌面‘哐’地一声,酒洒了一小半。

你这样有意思没?他沉沉笑着,盯着沈晏清,她连杯酒都不能喝?沈晏清还没说话,程隐把骨玉筷往桌上一摔,‘哗啷’几声,是另一种脆响,比舒哲那一扔不差什么。

舒窈不是回来了么。

她勾唇笑,懒懒睨着舒哲,怎么不喊你妹来陪这满桌大老爷们喝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