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姓李的男子死尸跌倒,陈云生出现在少女的身前,他矫健的身躯挡住了王河看向女子的怨毒目光。
懒得和王河说半句话,陈云生给了开山一个眼色。
开山擎着半截断剑来到王河身旁,面对一个筑基修士,并且深受重伤,对于即便是实力没有全部恢复的沧澜卫来说也是小菜一碟。
王河并没有放弃抵抗,从储物戒中唤出了一柄闪亮的飞剑,挡在自己的前胸。
开山抡起硕大的断剑,一下将那柄飞剑打的不知到飞到什么地方去了,第二剑下来,斩断了王河一条手臂,翻手又是一剑,斩断了他另一条手臂。
剧痛令王河双膝酸软,跪倒在地上,鲜血喷涌,脸上神情极度狰狞。
开山转身望向陈云生,等待下一步命令。
陈云生想了一会,对开山点了点头,大块头当即明白主人的想法,硕大的巨剑灵巧的如同柳叶刀,伴着王河的惨叫,他的鼻子,耳朵,脸上突起的部位全部被割了下来。
陈云生转过身来,望向身后瑟瑟颤抖的少女,用一种平静的语调说道:你有金疮药吗?少女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黄色的锦盒,递了过来。
陈云生用元磁线裹住锦盒,送给了开山。
打开锦盒,开山将金疮药粉涂抹在王河的伤口处,鲜血立刻停止了。
来到王河身前,陈云生盯着他惊慌失色的面孔,简短地说了一个字——滚!。
王河早就吓的屁滚尿流,听到这个字,如蒙大赦,急忙唤出飞空法器,飘忽而去。
你,你为何要放了他?少女焦急地问道。
我为何放不得。
陈云生面无表情地答道。
他会找很多人,他们家族是邕宁首屈一指的家族,拥有两名金丹修士坐镇,你,惹不起。
少女焦急转为平静,似水一般,仿佛已经将生死看淡了。
哦?不试试怎么知道。
也许我很强。
就连陈云生自己都惊讶自己的说话方式,他感觉自己真的变了,从说话到行事,刚才做法则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他感到身体里有种东西牵引着自己,正外完成某种蜕变。
我看不懂你。
嗯,你听说过引蛇出洞吗?陈云生的声调有些悠长,仿佛在说一件极其轻松的事情。
你!少女惊道,我,没想过。
这样做会不会杀戮过重,再说你杀的了他们吗?随我来,你需要休息,剩下的事情留给我。
在陈云生的地盘上,他有一千种方法可以杀死两个金丹修士。
就算不用法阵,八名沧澜卫也够把两名金丹修士分尸的。
就算不用沧澜卫,他相信自己也有灭掉两名金丹修士的手段。
所以,这件事情上他有恃无恐。
少女随陈云生来到他的木屋,这里的一切在她的眼中都透着神奇,她不明白一个人是如何在荒芜的岛屿上生活十年的。
简单梳洗过后,陈云生让女子在自己的木床上休息,而他开始准备战斗。
首先,他加固了小木屋四周的法阵,将防御的范围扩大到方圆五里之内。
最后索性在法阵之中又布上了一层幻阵,使用幻尘宝鉴作为法阵阵眼。
这种幻阵曾经在回霜山困住司天阁的朱雀营,对付一个偏僻小城的修仙家族,自然不在话下。
布置完毕,两个时辰过去了,回到木屋旁,看到少女已经苏醒。
女子对陈云生笑笑,大叔,请赐教名讳,你可以叫我小芸。
陈云生哑然失笑,摸了摸颌下的胡须,有种老了的感觉,旋即释然道:我叫陈云生。
云生,彩云升起,和我的名字同音。
小芸笑吟吟地说道,浑然忘记了刚刚经历的凶险。
说说你自己吧。
陈云生为了避免少女追问自己的来历,所以先问对方。
我出生在邕宁,家中还有一个弟弟,父母早亡,跟随叔父生活。
原本日子过得平静,有天师父来到我家里,对叔父说我灵根不错,想收为弟子,就这样我变成了修行者。
也正如师父所言,我五年之内就成就了筑基修为,在师兄弟之间算是快的。
说起自己的经历,小芸言语之中露着些许的骄傲。
那个姓刘的是你师兄吗?陈云生问道。
小芸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的,他叫刘子归,是师门中的大师兄,师父之下,我们都听他的。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老老实实跟他来到这个荒岛之上。
你现在怎么看自己的师父,他背叛了你。
陈云生丝毫没有顾忌自己说话的直接,这句话如同利剑刺透了小芸的心。
她胸膛起伏不定,眼中渗出泪光,是的,他背叛了我,也许是出于无奈,如果是这样,我的心会好受些。
正在此时,土地开始震动,黑月牙和小白凶神恶煞一般闯劲屋内,看到有一位陌生人,登时撒欢、放赖,不亦乐乎,只不过它们的表现方法过于彪悍,吓得小芸退到陈云生的身后。
别怕,这头猪叫黑月牙,那个小一点的叫小白,性情都很温和,不用怕它们。
小白和黑月牙看到少女有些惧怕自己,更是来了精神,上蹿下跳折腾的不亦乐乎,弄的屋内乌烟瘴气。
陈云生看着生气,元磁汇成一个大巴掌,朝两头猪身上肉厚的地方拍了过去,两头猪顿时被拍了一个趔趄。
黑月牙眨眨小眼睛,鼻子扑哧了两下,浑然不介意。
这倒令陈云生惊奇不已,这两头猪的皮也太厚了吧,这一下就算拍到开山身上,他也不能泰然处之。
这时小芸已经不再害怕两头猪了,她主动来到得瑟的黑月牙身边,拍了拍它的脑袋,把猪脖子上不知道从哪里蹭的荆棘摘掉。
少女的心性总是比男子细腻很多,两头猪没见过这出,也有些傻眼,老老实实地凑到小芸一旁,不知道女子下一步会如何。
正在这时,影间闪身进入屋内,陈云生看了他一眼,知道对手已经寻上门来了,从储物戒中翻了半天,最终找出一具寒星弩,里面还有五枚箭矢。
将寒星弩交给小芸,陈云生说道:你随我一起去吧,用这件法器护身,看谁不顺眼就射他们。
小芸点了点头,随陈云生一起走出房门。
陈云生没有用穿云舟,毕竟小岛太小了,他现在更愿意使用元磁。
元磁线汇聚成为一个巨大的手掌,托着陈云生和小芸,来到法阵的外部。
云雾之外,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神念扫过,陈云生发现来人之中有一名金丹修士,以及二十几名筑基修士,剩下的三十多人都是练气修士。
将近六十人的修士阵营在一个小地方,绝对是一支具有颠覆能力的力量。
为首的是一位鹤发老人,身上穿着华贵,丝绸和布帛之间镶嵌着宝石和金线,这件外衣看来造价不菲,只是不知道防御能力如何。
陈云生缓步来到树林外,双眼平静地看着身前众多修士。
老者首先说道:你就是伤了我孙子的人么?你可知我王家的名头?整个邕宁都是我的,你好大的胆子!是。
陈云生简短地答道,他知道此战不可避免,懒得废话。
你为何如此残忍,为了一个寻常女子,竟然削去他双臂和耳鼻,还损了孙儿的阳物,真是可恶之极。
老头子说到最后,竟然气的胡须乱颤。
留他一条命已经是便宜了,我不介意把你们的性命都留在这里。
陈云生不怒自威,言语之中露出一股安静的力量。
老人身后早有等的不耐烦的弟子,一个个迫不及待地擎着称手的法器,怒目横眉地对着陈云生,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陈云生转身,对小芸说道:你看这个老头可恶不?要不要给他一弩,省得聒噪。
没等小芸回答,对面气坏了两个筑基的中年人,二人双手掐诀,两柄飞剑划出两道寒光射向陈云生。
不等陈云生出手,开山已经来到他身前,断剑藏拙,两剑之下,十分准确地击中了飞剑的共振点。
两柄飞剑瞬间脱离主人的控制,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射入一旁的渺渺山林。
陈云生没有回头,等待小芸的回答。
少女坚强的举起了弩箭,十字星瞄准白发老者的头颅。
对方两个中年人惊得不轻,从飞剑脱离控制之前反馈的信息看来,这个其貌不扬的甲士修为很高,至少有筑基后期,说不准已经金丹有成。
白发老者气的胡子撅起多高,双手掐诀,头顶浮现出一柄布满暗花的斧头,一息不到,斧头携风射向小芸。
开山不等陈云生发话,身子如箭一般窜出,挥出断剑。
散发着蓝色幽光的断剑和布满暗花的斧头撞在一起,一片火星涌现,开山固然从空中跌落,站立不稳,坐在地上。
而那位白发老者也好不到哪去,身子一颤,退后了三步。
开山的压力只不过是身体上的,而老者受的损伤是内在的,神识和内息都有损。
他纵横青洲东海几十年,不敢说所向无敌,也是赫赫有名,今天怎么一击之下,就被损了元神,这要传扬出去,自己颜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