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梭匆忙的离开了,待到爸妈醒来,杜野进去看了他们一下,拍着胸脯保证等事情结束就跟他们认真的解释一下。
然后,杜野目光呆滞的眺望远方,喃喃自语:真正想不到,原来你就是郑西楼!我真傻,姓郑而又年过百岁的,能有几个人!阳山大酒店里,林禹行很严肃的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西服,拍拍手:是时候去见见我们的天下第一了!走出房间,林禹行见到了因起得太早而显得有些精神不足的林砚,摸摸女儿疼爱道:小砚,走吧。
林砚扁着嘴撒娇:爸,你到底帮我打听到杜野家的住址了没有。
呵呵,打听到了,呵呵。
女大不中留噢!林禹行感慨着,似乎觉得以前自己收养的时候,林砚还只是一个小姑娘,现在却变成了大姑娘,随时要嫁人了:你真的喜欢杜野?才不是呢!林砚鼓着嘴,脸红扑扑的,咬咬嘴唇说:他是朋友,来了阳山当然要看他。
眼镜青年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这对父女,不是亲生的,却胜似亲生的。
下楼,林禹行拍拍林砚的手:乖女儿,你坐另一辆车,我有些公事要交代!林砚乖乖的坐了另一辆车,眼镜青年钻进奔驰车的司机位置上,驾驶着汽车向前开去:先生,为什么要带小砚去,这件事跟她没关系!林禹行见林砚向他挥挥手,他顿时哑然轻笑,进了车里: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克丽丝结婚?快了,等忙完这里的事,就筹备婚期!眼镜青年难得的羞赧了一下:婚期拖了几次,克丽丝也抱怨了好几次。
克丽丝想住在纽约,又想到中国来渡蜜月,很麻烦呢。
谈起了未婚妻,眼镜青年就满怀甜蜜。
林禹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事,突然笑了:也好,到时我送份大礼给你们!对了,先生你怎么会知道杜野和郑西楼有关系?眼镜青年依然带着笑,却严肃了几分,每一次都是一次极好的学习机会啊。
杜野在中原武林也是一个名人了,你知道他最好的武功是什么?林禹行显然不是需要答案:丝毫不弱于黄家的轻功和胜似兵器的断玉手!断玉手……林禹行靠在坐椅上,眯着眼睛回忆着过去:我正好知道郑西楼自创独门武功,和断玉手很像,十分像。
第一眼见到断玉手,林禹行就知道这必定与郑西楼有关系。
只不过,当时是论剑大赛,碍于其他正在或者将要陆续展开的计划,没能立刻行动。
但经过几个月的筹备,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我正好又知道,断玉手需要很长的时间来修炼,而这过程里断断不能离开正确的指点!所以,就算郑西楼不是隐居阳山市,也在附近。
实际上,就算猜错了,也没什么损失。
眼镜青年恍然大悟:怪不得要调查阳山和附近几个市的百岁老人!今天凌晨,郑西楼现身了!林禹行笑眯眯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和蔼的老头,但眼镜青年却知道,这其实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鳄鱼:百岁老人不多,事前监视其实不难。
眼镜青年明白了,虽然他很想问一句,找到郑西楼又如何?为了秘籍?虽然看起来有价值。
但从长远来看,其实意义不是太大,如果在初步具备偷学武功的能力基础上,再去贪图郑西楼持有的秘籍,委实不明智。
不过,见到林禹行闭上了眼睛,眼镜青年也就知趣的没有再说话。
现在描述起来倒是很简单,可事前筹划花了多少心血,这就没人知道了。
林禹行轻轻叹气,自己的这个助手,虽然在某些方面有天赋,但却不太适合成为北盟继任者啊。
要想令杜野不得不出现,不得不被栽赃,需要什么样的手段与筹划,其中有什么样的难度,这完全不是眼镜青年可以想像的。
也正是因此,他其实不足以成为北盟的下一个领袖。
如果杜野可以成为自己的接班人,那就完美了!林禹行想到杜野,就忍不住面现笑意。
虽然事前打定主意要看杜野能不能成为他的对手,但是实际上,正版郑西楼的出现,无疑打断了杜野接下去的表现。
但这不妨碍林禹行的欣赏,杜野能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被栽赃而逃走,这已经远远超越了其他人。
能够在成为半个武林公敌的情况下,仍然可以冷静对待,仍然没有犯下错,这就足够了。
杜野有资格成为对等的对手!林禹行瞧了瞧在后面车上的林砚,要是杜野成了他的女婿,那岂不是完美了!对等的对手,就意味着平等的姿态与身份。
林禹行迅速调整了杜野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是一个凌驾于整个中原武林的关键位置。
杜野,不要令我失望!林禹行笑了笑:从今天起,把沙峰调到我身边,他要做我的贴身保镖,兼半个秘书!老街,是阳山城市建设最糟糕的环节。
脏乱差不足以形容,小偷劫匪和妓女大都藏身于此,是阳山市的一块牛皮癣,而且还很难撕得掉。
杜野步行思索着,他是如何与老街发生关系的?那是小学四年级的事。
那时的老街还是阳山繁华的地段,没想到十多年过去,最繁华已成了最凋零。
世事变迁,令人感怀。
那时学校提倡了一个类似帮助老人的活动,活动过后,自然就没人去了。
只有那时还很崇拜军人的杜野,因为老人常常说一些打仗的过去,所以这件事他一直做了下去,维持了半年之久后,渐渐的就变成了习惯。
一直到念了大学,照顾老人的时间少了。
但每一年放假回阳山,杜野都必定去看望,虽然不是亲人,但十几年的感情的确与亲人没有太大的分别。
老人姓郑,杜野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一直都叫郑爷爷。
现在想来,郑爷爷早在十多年前,就显得很老了,现在仍然很老。
其实杜野不是没有想过郑爷爷也许会是郑西楼,但那念头一闪就忘掉了,纯粹是多疑本性作怪,自然也不会认真去想。
早晨七点,街上的人还不多,大都是学生匆忙的赶去学校。
住在老街的贫困家庭不少,学生们奔出来。
杜野却在向里面走,远远见到一辆奔驰开过来停在他身旁,车门打开!林禹行走下来,笑眯眯的盯着他:小杜,你来了!杜野心中一紧,你来了只有三个字,但透出的讯息却是林禹行料定他会在这里出现。
片刻间,杜野得到了一个可怕的结论:林禹行是通过自己而得知郑西楼的下落。
毫无疑问,林禹行在这里出现,就证实了杜野的猜测,果然是为了郑西楼来。
杜子,你好!一个柔柔的声音在杜野后面响起:杰西卡一直在催我找你给答复呢!杜野的脸色不太好,任谁知道自己被算计了,都不会很好:小砚,你怎么也在这里!看来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林禹行笑眯眯的挥挥手:小砚,你们留下来等我!眼镜青年和林砚答应了。
并肩走进老街,一处干净一些的空地上,有卖豆浆油条的摊子。
杜野走上前去摸出钞票:老赵,老样子,油条炸老一点,一碗豆浆放糖,一碗放盐!林禹行眼睛一亮,摸摸肚子似乎也饿了:也给我来一份!好勒!老赵忙得满头大汗,哈哈笑道:小杜,又来看你郑爷爷,他最近精神头不太好,常常念着你。
接过打包的豆浆油条,杜野和林禹行走进去!在老街深一些的地方,有一排平房,门前污水横流,臭气熏天!杜野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林禹行,熟练的从门前抄起扫帚一阵狂扫,再跑开接了两盆水冲干净,这才推门进了屋子。
屋子的自然光不太好,有些漆黑。
杜野顺手在某处拉了一下,昏黄的灯光立刻照射在屋子里。
你终于来了!一个躺椅上,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缓缓睁开眼睛,眼中一道灼热的精光几乎刺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