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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六一章 走了?

2025-03-28 12:56:58

本来我还不敢相信,堂堂的大华元帅、双肩驸马、未父,竟会穿上苗装和这些苗家去争一个女人,实在荒谬之极!可是,等到你爬完刀山,我却不得不相信了!能有这般本事、又与名闻遐迩的林三哥长得如此相像的,举目天下,能有几人?待到你点亮那神奇的灯盏、升上花旗,本官便彻底明了,这般手段,正是传说中的林三独一无二的风格!那还能假的了?原来真是三哥来到咱们苗乡了,哈哈哈哈——他得意的笑声在遍地的篝火中传出去老远,在山间林中不断飘荡,林晚荣望了安碧如一眼,嬉笑道:师傅姐姐,你也看到了,出色真的是种罪过啊!那你岂不是天天都在犯罪?安碧如白他一眼,说不出的妩媚销魂。

见他二人当着自己的面打情骂俏,分明没把这遍地刀枪放在眼中,远清一咬牙,大声喝道:阿林哥假冒苗人、存心不良,意欲扰乱叙州、犯上作乱,来啊,将他给我拿了!遵命!叙州兵士大吼着,挤开那丛丛人群,如狼似虎般向林晚荣窜来。

府台大人竟要拿阿林哥?情势突然如此变化,是漫山遍野的苗家人都没想到的。

他们尚不知道林晚荣的真实身份,只见叙州府要拿他,便急急忙忙涌到他身前,用自己的身体阻挡住兵士们前进的步伐。

闪开!扎果冲在最前,独眼中闪烁着兴奋而凶狠的光芒。

他挥舞着手中地柴刀,疯狂怒吼:这是府台大人的命令!你们都想造反吗?阿哥——人群忽然传来声清脆的呼唤,映月坞的咪多咪猜们咆哮着,如山般阻在了官军面前。

望见那道柔弱的身影,林晚荣心里一紧,急忙喝道:依莲,让开,快让开!阿哥。

你带圣姑走。

快走——依莲双眸晶晶闪亮。

她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柴刀,勇敢的站在队伍最前,怒目圆睁,与那凶狠的官军对峙,宁死不肯退让一步。

.=有胆敢阻拦差官办案者,杀无赦!谁敢动手?高酋双目圆睁。

大吼一声,猛地自怀中掏出块闪亮地金牌,威风凛凛高举手中:御赐金牌在此!大华忠勇军统领、抗胡右路元帅林三林大人,奉旨巡视川蜀叙州,斩贪墨、察不平,如圣上亲临,生杀予夺,先斩后奏!他是统领千百侍卫地宫中首领。

所见所识非富即贵。

这一声怒吼,如醍醐灌顶、气势逼人。

御赐金牌在火光映照中,金光灿灿。

光芒四射,上面那张牙舞爪地金龙清晰可见。

所有的叙州军士都大惊失色,骇的疾步后退,连方才甚为嚣张的扎果兄弟俩也是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所有的苗家人都被震的呆了,阿林哥竟是朝廷的元帅?他还有皇帝御赐地金牌,可生杀予夺,先斩后奏?这样说来,府尹大人也归他管了?想起阿林哥的神奇之处,想起他方才说过的话语,所有苗家人顿时心中充满了希望,欢呼渐渐响起:阿林哥,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阿林哥,抓住扎果头领——阿林哥,罢免聂大人——映月坞的青年男女目瞪口呆。

天天厮混在一起的阿林哥,竟是威风凛凛的抗胡大元帅?这么说,他平日里讲的那些神奇的故事,多半都是真地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依莲激动地又哭又笑,抓住紫桐的手,喃喃道:阿哥不是普通人物,他是我们的英雄!这下好了,苗家有救了,苗家有救了!苗家有救了,你却没救了!紫桐颇为无奈地摇头,兴奋中更为小阿妹的命运担心。

林晚荣双手一挥,兴奋不已的苗家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请各位乡亲放心,他双眸一扫,正色道:林某人既来到了这里,就一定要惩凶顽、杀恶霸、斩贪墨,还叙州府一个朗朗乾坤!我要让叙州所有的华苗乡亲,都过上幸福安康的日子!这是我的承诺,更是阿林哥的承诺!阿林哥,阿林哥——所有的苗家人都欢呼着跳起来,手舞足蹈,疯狂的叫喊着他的名字。

连台上的诸位苗家长老,也激动的脸色涨红,兴奋的握住拳头,全神贯注的盯住他,深怕漏过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小弟弟,你说,我们苗家的日子,真的能变得像你所说的那么美好吗?圣姑望着他,痴痴言道。

林晚荣嘿了声:这么多的苗家乡亲,他们都如此的信任阿林哥,偏偏你来怀疑——师傅姐姐,你说,我是不是该揍你屁股呢?!好啊,安碧如眼波流转,望着他咯咯娇笑:那就找个云淡风清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是要扎针还是拿皮鞭呢?我的妈呀,林晚荣听得一吐舌头,安姐姐定然和我一样,都是洞玄子三十六散手的忠实读者。

如此正好,今后交流起来,共同语言极多。

姐姐,这两样加起来,也没有滴蜡来的过瘾!他凑在圣姑耳边,骚骚一笑。

安碧如呸的一声脸若涂脂,在他腰际狠狠捏着:作死啊!你与谁滴过了?哈哈哈哈——那一直沉默的聂远清蓦然大笑:天下都传林三哥聪明机智、算无遗策,在本官看来,实在是徒有其表、幼稚之极。

你说的再好听又有什么用,这叙州是什么地方,你还当是金陵又或京城,处处有人罩着你?告诉你,这叙州姓聂不姓林!你以为就凭一块金牌、凭你抖落出什么右路元帅的身份。

就会人人向你臣服?笑话!当天下人都是软柿子、任你拿捏吗?林晚荣哦了声,眨了眨眼:聂大人地意思是,这金牌和官职,一点用都没有?.#都得给我靠边站!有钱有兵有实力,那才是一切!可笑你自负聪明。

竟敢单枪匹马闯入叙州。

实在是无知之极!驸马爷。

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本官!这个聂远清,认识倒是深刻,林晚荣嬉笑着点头:好一个有钱有兵有实力,佩服佩服,聂大人果然有一套!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来的?难道你没看到吗,这位高大哥。

是皇宫大内的侍卫总统领,武艺高强、以一敌百!这位四德,机智灵活,也是我的得力助手——这两个也算人吗?!聂远清一语既出。

老高和四德同时暴怒,府台大人却浑不当回事:实力是要靠刀说话地!驸马爷你不会傻到这个地步了吧,我真替两位如花似玉的公主可惜啊!林晚荣冷哼道:那要是再加上泸州水师和步营的数万人马呢?他声音冰寒,神情高深莫测。

远清听得一愣,脸色立变,旋即大笑道:元帅大人,你想唬我吗?本官身为叙州府尹,若有泸州兵马入境。

必从本府辖下兴文经过。

那兴文县丞吴原。

乃是本官心腹之人,如此大事,焉有不告之理?!况且。

本官几日前离府之时,泸州兵马尚是安静一片,他们难道是飞毛腿不成——看来聂大人也不算太糊涂,你也知道那是几日之前地事了!林晚荣双眼微眯。

嘿嘿一笑:你说地那个兴文县丞吴原。

凑巧我也认识。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他有一个独生子叫做吴士道。

我更知道大人辖下各县,每年都会有数目不等地银两缴入州府。

你有两本帐薄,一本是明,一本是暗!还有,聂府台会有一些私人信件,落到各位县丞手中——恕我直言,这位吴县丞,可比你聪明地多!望着他手中扬起的书函,那封页上的小楷正是自己亲笔所书,这个林驸马似乎不是那么糊涂,莫非他真的是早有准备?聂远清脸色大变:有账本有什么用?叙州乃是本官说了算!你无兵无权、孤身一人,本官拿你易如反掌——成自立何在?!林晚荣暴喝一声,截断他的话语。

末将在!人群中站出一个身高体壮的大汉,恭敬向他抱拳。

林晚荣嘿嘿一笑:成大哥,有人怀疑泸州水师的能力,你就给他看看吧!!末将遵命!儿郎们,站出来看看!他一声怒吼,泸州水师先行潜入地二十余壮汉齐刷刷地立了出来,人人身材魁梧、横眉冷脸,那阵阵地杀气,一望便知是百战之师,岂是叙州驻军所能相比!聂大人,久违了!成自立冷笑着看了聂远清一眼。

.).曾见过几面,此时一见泸州水师统领亲自到场,便知事情出了变故。

就凭你们区区几十号人,也敢阻我?!他双眼血红,蓦地大吼道:叙州府官军听令,即刻擒拿阿林哥,生死不限!若能将其格杀,本官赏白银万两!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叙州兵士长久居于他淫威之下,本就有些惧怕府台,此时听他重金刺激,便蠢蠢欲动起来。

谁敢?!高酋怒喝一声,护在林晚荣身前,神目如电,疾扫四方:白银万两,那也要有福消受才行!攻击朝廷钦差、大华元帅,那是谋逆的大罪,要诛杀九族的!你们难道都不想活了吗?哗啦,却是聂大人拔出了身上宝剑,双眼血红,发狠道:兄弟们,别忘了你们受过的银子!本官告诉你们,这个林三是皇帝派来专门整叙州的!今日要是不杀了他,谁也逃不了一死!他身边二十余号人,我们有雄兵数万,还怕他做什么!杀啊——这位聂大人果然是个狠角,将众人紧紧绑在一条船上。

变成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叙州地兵士们显然也受过他不少好处,受他威逼蛊惑,顿时急红了眼,挥舞着刀枪疾冲过来:杀了他!扎果与聂远清本就是一条绳上地蚂蚱,见府台动手,自己也无退路。

手中柴刀疾挥,怒吼道:杀了阿林哥,抢回我们地苗寨!两股兵士会在一起。

转眼就杀气腾腾地奔涌而来。

谁也不准动我们的阿林哥!映月坞与所有苗寨的乡亲们齐齐怒吼。

柴刀哗啦出鞘。

横亘在暴走地叙州兵丁面前!双方怒视推搡。

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帅无情了!林晚荣冷哼一声,大手疾挥。

啾!一声响箭冲天而起,划破夜空地宁静。

杀啊!四周顿响起惊天的怒吼,腾腾的脚步声伴随着长刀地刷刷巨响,似有万马齐喑,在山谷间回荡!数彪人马从四面八方潮水一般涌上来。

刀声凛冽。

杀气腾腾。

满山尽是无边无际地小黑点,燃着地火把就仿佛漫天地晨星,数都数不清!冲在最前地数千人马,领头地是个络腮胡子地大汉,人还未到,那雄壮的声音已在所有人耳边回荡:末将张群,率泸州水师步营共计两万将士,拜见林元帅!好!林晚荣长喝一声。

脸上杀气凛然:张大哥来的正好。

请你率兵保护所有地苗家乡亲。

同时清除叙州驻军。

若遇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得令!弟兄们,保护林帅。

保护所有地苗家乡亲——跟我冲啊!冲啊!漫天的杀声四起,数万泸州雄师卷起阵阵尘烟,疾速冲杀过来,那明亮的刀锋在热火冷月的交相辉映下。

闪着幽幽寒光。

成自立与张群二人。

都是李泰的老部属,调教出来地泸州雄师,岂是叙州散兵游勇可比?这一番兵威气势。

顿叫所有黑苗与叙州驻军闻风丧胆、双腿发软,他们平日里早已习惯了狐假虎威,要动起真刀来,哪是泸州水师的对手?听林帅格杀之言,谁还敢反抗,雄兵还未冲到眼前,便已有人缴了械,一人带头人人从,片刻之间便闻叮叮当当刀枪砸地,抱头求饶的哭声甚是响亮。

就这样的叙州驻军,一触即散,怎堪大用?林晚荣摇头哼了声。

周围的苗家乡亲,见数万雄师从天而降、所向披靡,顿时欢呼雀跃,这下聂大人和扎果还能翻起天吗?那些黑苗兵士眼见连官军都投降了,顿时睁大了眼睛,无所适从地望着扎果二人,心中阵阵战栗。

阿哥,怎么办?扎龙吓的双腿直颤,手中柴刀握不稳,声音都在发抖。

扎果脸色苍白,独眼中闪烁着凶光,恨恨咬牙:既走上了这条路,那就没有后退的余地。

拼了!黑苗的阿弟们,跟我杀啊!以一千敌一万,对方还是训练精良地官军,这分明就是找死。

眼望州水师那轻蔑不屑一顾地目光和他们手中寒冷的刀锋,数千黑苗兵士跟在扎果兄弟身后,双手都在颤抖。

只是他们早已众叛亲离,再也难容于苗寨,此刻除了上前送死,已无他法。

碧如紧紧握着小弟弟的手,欲言又止。

林晚荣摇头姐,你想说什么?圣姑脸颊一红,叹道:黑苗也是苗人,都是我地族人!他们虽犯了过错,却是受了扎果兄弟的引诱,怎能将他们赶尽杀绝?!我们苗家本来就人丁稀少——原来姐姐是要替他们求情,这可不是白莲圣母的风格啊!林晚荣听得一乐。

安碧如羞恼的白他几眼,又在他腰间狠掐了下。

放心吧,林晚荣嘻嘻一笑:我可不会胡乱杀人!这些黑苗就交给你处置了,你想怎样都行!安碧如听得蓦然一喜,睁大眼睛道:小弟弟,你说真的?要再不相信我,我就给你滴蜡了!小弟弟满脸的色笑,拿目光在她丰满的身段上游弋。

圣姑红着脸哼了声:什么滴蜡!以后有了我,你可不许再看那些什么邪书!有什么不懂的,我亲自教你——林晚荣骇地直眨眼。

不会吧。

好歹我也是洞玄子三十六散手地嫡系传人,怎么落魄成师傅姐姐调教的对象了?不信么?安碧如妩媚白他一眼,凑在他耳边轻道:你别忘了,我可是白练圣母、苗寨圣姑!自幼搜怪猎奇、博览群书,研习的花样密戏,比你多上百倍不止!只可惜一直没机会施展,遇到你。

可算派上用场了。

咯咯——她笑得放荡。

握住林晚荣的玉手却在轻轻颤抖,脸颊红若火烧。

这等火辣的话语分明也是头一次说出。

林晚荣心里感动。

这是师傅姐姐在表达她的感激之情。

只是她性格与别人不同,表达方式也极为特别,外表放浪间。

却有种特别的温柔滋味,这是属于他二人地默契!姐姐,谢谢你!林晚荣凑在她耳边亲了下,嬉笑着道:我把这些黑苗武士交给你了!但是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记住,首恶必惩。

有罪必究,这样对其他苗家乡亲才公平,也才能服众!这还要你教?安姐姐握了握他手。

无声一笑。

她曾统领白莲教数万之众。

论起门门道道,不比小弟弟差多少!眼见着扎果兄弟带领数千黑苗武士就要冲杀过来,安碧如俏脸一寒。

大声道:所有地黑苗咪多们,只要你们立即放下柴刀,我以圣姑地名义保证,你们依然是我苗寨的一员。

是我地兄弟姐妹!圣姑亲自招抚。

诱惑果然极大,数千黑苗兵士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脸上现出踌躇之色。

扎果怒吼道: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们回去,红苗白苗他们能饶过我们吗?阿弟们,我们已没有退路了,跟我杀啊——扎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安碧如怒喝道:你这是要毁灭黑苗!我们苗家数支,同宗同源,本就不分你我。

是你硬生生地将黑苗的阿弟们拉出去,与其他的兄弟姐妹对立。

今天你更要将他们往死路上推,你要成为我苗家地千古罪人啊!!阿弟们,请你们回来,山寨里的阿爹阿母、妻子孩子都在等待着你们。

我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不可以商量的!是啊,圣姑说的对,我们是一家人,回来吧!苗家的数位长老也齐声呼喊起来,语出挚诚。

黑苗武士犹豫半晌,终于有一人扔下柴刀,跪下大哭:圣姑——请圣姑和长老饶恕我们!一人带头,其他人纷纷跪下,痛哭不止。

眼见着连自己最亲信地卫队都弃己而去,扎果长叹出声,柴刀猛地一横,奋力往脖子抹去。

阿哥——扎龙跟在他身边,大骇之下拼命抱住了他肩膀。

安碧如冷冷摇头,不屑道:苗家没有怯懦之人!扎果,你还是等着乡亲们的处置吧!以苗家人对他们兄弟的痛恨,处置地结果可想而知,扎果丢下柴刀,颓然一叹,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驻军投降、黑苗悔悟,在数万雄师地威压之下,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还没省悟过来,一切都已结束了。

聂远清脸色惨白,双腿直颤,无声咬紧牙,偷偷往后退去。

林晚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怎会放下这罪魁祸首,转过头来冷冷一笑:怎么,聂大人,这就要走了吗?你不是要教我怎样才有实力么?我杀了你!大势已去,聂远清怒吼一声,奋力向他扑来。

高酋早已等的不耐,三两步窜上前去,一拳击在他手腕上,聂大人痛呼出声,手中地长刀哗然落地。

高酋正要动手擒他,蓦然亮光一闪,远清手中现出一道锋利的匕首,脸色狰狞,狠狠朝自己小腹刺去。

想死?有那么容易吗?老高长笑一声,疾伸脚正踢在他手背,匕首哗啦飞出。

.+.:.步跨上前去,狠狠一拳横砸在聂远清脸颊。

聂大人啊啊痛哼,下巴脱臼,自牙缝里掉出个黝黑的药包,竟还未来得及咬破。

老高倒吸了口凉气,这厮是真的狠,除了剖腹竟还咬着毒药,显是时时刻刻都准备着结束生命。

做官到这个份上,也真算可悲!啊。

啊——远清再也说不出话来。

手舞足蹈地望着林晚荣,目光无比怨毒。

还没到你死地时候,林晚荣冷冷一笑:这些年你贪墨叙州百姓地血汗,从哪里进的,就给我从哪里吐出来。

不然的话,我有一千种手段,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啊!大人眼中射出深深地恐惧。

身子蜷缩成一团。

显然对林三哥的手段早有所闻。

末将张群,拜见林元帅!成自立携着张群兴奋而来。

林晚荣急忙双手扶起:张大哥何必客气。

今日多亏了你与成大哥。

大事方成!请两位大哥转告兄弟们。

明日我在筠连县城摆酒,与大家伙喝个痛快!林帅果然和传说中一样的爽朗,络腮胡张群兴奋的连连点头:末将遵命!能亲眼见到林元帅。

是我们所有弟兄地荣幸!成自立小声道:林帅,这叙州驻军要如何处置?烂透了地谷子,要来何益?林晚荣叹了声:将这些人一一审查,大恶者按律法办。

小恶者,罚没钱财。

卸甲归田。

另请张大哥从州步营调拨四千精干人马,进驻叙州,维护当地治安。

以防聂远清余党趁机作乱!有一点定要注意。

驻军之时万不可叨扰乡亲们,不管是苗家还是华家,我们都要做到沾、秋毫无犯。

不仅要与他们和谐相处。

还要为乡难。

农忙时,帮他们田耕收割,农闲时,为他们铺桥架路——这个聂远清,把叙州祸害成这个样子,人心是要一点点找回来地!今日叙州之乱,他们二人都亲眼所见,对于林帅所言,自是深深赞同。

四周的苗家乡亲们早已沸腾起来,扎果被关押,为恶多年的府尹大人也被阿林哥一举拿下,压在他们头上的两座大山,一夜之间就被彻底夷平,怎不叫人欢欣鼓舞?如果说阿林哥在花山节上夺冠,还只是让人们敬佩的话,当他铲除叙州的毒瘤、还百里苗乡一个朗朗乾坤之时,那敬佩早已化成了无限的爱戴。

有本事、有义气、亲切随和、爱护民众,这样地阿哥谁不喜欢?阿林哥,阿林哥——四周的苗家人有节奏的打着拍子,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欢呼响彻山间田野。

林元帅,寒侬走到他身边呐呐了几声,初次唤这个称呼,很是不适应。

想起前夜将他打下山的经历,老头又好笑又忐忑,小心翼翼道:请你对我们苗家人说几句吧!林晚荣笑着摆手:阿叔,我不是什么林元帅,在苗乡,我永远都是那个阿林哥!只希望下次上碧落坞,你不要把我赶下去才好!大长老哈哈一笑,林晚荣猛地跃上前台,双手一挥:乡亲们——人群先是沉寂,接着便爆发出连天的欢呼,掌声如潮水般滚动、经久不息,他连鞠了三个躬,才稍稍安静下来。

我首先要宣布一个消息,林晚荣目光巡弋,大声道:皇帝已发布了圣旨,因皇孙诞生,大华全国免赋三年!也就是说,三年之内,不管是苗家还是华家,请你们只管放心收割牧养,一文钱也不用上交!哗——掌声如潮,群情沸腾,喊上一千句口号,也不如这一个利好来的实实在在。

第二件事,叙州苗家奸佞方除、百业待兴,亟需建设资金启动农事,我将报请皇上,先行拨出两万两白银,由苗家长老商议共建!二万两白银,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对于苗寨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所有的苗家人听得直眨眼,激动地心都要跳出来了,瞬间掌声雷动。

安碧如偷偷拉了拉他,严正道:胡说!这才打完突厥,国库定然空虚,两万雪花银?你就是要了徐渭地命,他也给不了你!你老实说,是不是要自己掏银子?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安姐姐,林晚荣咬着她耳朵,嘻嘻一笑:要国库掏,当然没有了。

不过从前查抄诚王府的时候,我小赚了些。

家里还有徐渭的一幅《江山烟雨图》,我也打算把它卖了,再顺便请老徐画个《百鸟千花图》,我一个鸟一个花地出售。

还有法兰西人以前送给我的些碎钻石,挪挪凑凑,也有小二万两。

这都是我偷偷积攒起来的零花钱,你可不要跟青旋她们提起啊!安碧如双眸晶晶闪亮,温柔望着他:你这个人,从来都是不吃亏的,今次怎么变了?谁说我吃亏了?林晚荣嘿嘿淫笑:二万两白银,是我给苗乡的聘礼!我要把他们的宝贝娶回家,这次我可赚大发了!你这个小奸贼!圣姑咯咯笑着一指戳在他额头上,欢喜无比。

嗯,嗯,林晚荣急忙正色提醒。

圣姑闹得忘形,一时忘了去处,省悟过来时,只见台下所有的乡亲都睁大眼睛盯着她,显然从没见过圣姑如此娇媚的一面。

饶是安碧如精明干练,却也忍不住的晕生双颊。

第三件事,林晚荣老脸也有些发热,急忙大声道:因叙州府尹远清苛捐贪墨、犯上作乱,已暂时收监待审,在此期间,除军务与法度外,苗家大小事务,暂由圣姑与各位长老组成的议事团评议商定,再报川陕督府予以施行——哗——掌声直欲把青天都掀塌下来,台上诸位长老兴奋的心都要跳出。

这是阿林哥在一步步实践他的承诺,虽是因府台空缺而暂时由长老会对苗家事务行代职,却已是昂然前进了一大步,苗家首次在州府有了发言权,怎不叫人喜出望外?这三件事,一个比一个令人激动,神奇的阿林哥给苗寨带来了太多的惊喜,所有人都对他心悦诚服。

最后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林晚荣紧板着的脸忽然嘻嘻一笑:——花山节的相亲会才进行了一半,阿哥阿妹们,你们还在等什么?这大好的时光可千万不要浪费了啊!所有的苗家人发出阵会心大笑,欢声震天。

今夜实在惊喜连连,先是阿林哥与圣姑的精彩对歌,接着是叙州奸佞的覆灭,高潮一浪接着一浪,以至于他们连最重要的活动都忘了。

经由阿林哥提起,相亲会才如火如荼的继续展开,苗家男女纵情放歌,美妙的歌声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林晚荣长长的吁了口气,回过头来,安姐姐已不知去了哪里,连个招呼都没打。

正自疑惑着,忽听风中传来几声焦急怒叱:放开我,快放开我!这声音听着有几分熟悉,抬头望去,却是成自立他们拦住了一个苗家女子,那少女正不依不饶的大声疾呼。

他急忙赶上前去,笑着道:成大哥,这位是我朋友!!紫桐,你是来找我的吗?!成自立急忙放行,紫桐冷冷瞪着他:我可不是来寻你林元帅的,我要找的是一个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的华家郎!那不还是我吗?!林晚荣苦笑摇头:紫桐,你就别讽我了,我这个人真的有那么差劲吗?何止,你比我说的还要差劲十倍百倍千倍!紫桐咬牙恨恨望着他,良久方才叹了声:阿林哥,依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