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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六八章 替代

2025-03-28 12:56:58

弟弟听得心花怒放,嬉笑道:是,是,我早就想落了,还请师傅姐姐狠狠的摧残我,千万不要怜惜啊!他牵着安碧如的手,二人同时跨步,轻轻迈过门前那象征着幸福火红的炭盆,漫山遍野顿响起无尽的欢呼掌声,所有的苗家人都兴奋的载歌载舞,庆祝这一对新人的诞生。

三拜礼成,二人正式结为夫妇,欢乐的礼炮鸣个不停,林晚荣乐的嘴都合不拢了!!苗家结婚规矩多,什么上山酒、落轿酒、认亲酒,每一处都是非喝不可。

阿林哥和圣姑的身份都非同小可,这可算是苗家近年来最为隆重热闹的婚礼,甭管是苗寨的长老还是映月坞的阿哥阿妹,那敬酒的队伍排成了长龙。

饶是林晚荣口灿莲花,在这雄壮的队伍面前也只有认栽,端着的杯子就没停过,从晌午一直喝到太阳落山,整个人都仿佛在天上飘来飘去。

好不容易捱到入夜,他才从酒海中脱身,偷偷往洞房溜去。

圣姑成亲,那洞房便设在白苗山寨的最高处,也是五莲峰最高的吊脚楼上。

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峰,唯有那一座精致的小楼临风耸立,尊贵异常。

大红灯笼高悬门前,檐角大红披挂,窗户贴满喜字,分外的温馨甜蜜。

望着窗角透出的温暖***,仿佛看见了师傅姐姐含羞企盼的俏脸,林晚荣喜不自禁,正要踏进楼去。

却闻一阵嘻嘻轻笑响起:来了来了,阿林哥来了!!抬头望去,楼梯上挤满了阿姐阿妹。

个个穿着苗家盛装,生的青春美丽、人比花娇。

正阻住了他上楼地道路。

林晚荣眼睛疾眨,嘻嘻笑道:诸位阿妹,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啊?!我们是给圣姑压床的,一个苗家的咪猜笑着伸出手:阿林哥,这个红包可不能小哦!压床地?看这些姑娘都生的娇美动人。

人数足有十几。

我那大床只怕真地被压垮了。

他哈哈笑着掏出一堆的红包。

分发至姑娘们手里:谢谢各位阿妹了。

等你们出嫁的时候。

我也去帮你们压床!阿妹们脸颊薰红,咯咯娇笑,收了他的红包却没有退让的意思:阿林哥,你要上楼也不是不行,可是圣姑叫我们问你一个问题!你答得她满意了,才能让你过去!苗家规矩就是多,谁知道这又是什么稀奇古怪地问题。

被小阿妹们堵在了楼下。

实在没有办法。

林晚荣唯有点头应了。

领头地那美丽少女狡黠一笑,大声道:阿林哥,圣姑叫我问问,在这个世界上,你最害怕地是什么?最害怕地?这倒是个大难题!能想出这么刁钻古怪问题地人,不用说。

一定是安姐姐了!林晚荣想了想,不紧不慢道:我最害怕的,当然是死了!怕死?姑娘们同时泄了气。

这真是个最没创意也最俗气的答案。

阿林哥的聪明才智哪里去了?难道是驴技穷了?!林晚荣似是浑然不觉,他嘻嘻一笑,目光深注阁楼之上。

轻轻道:我爱你,可是我不敢说。

我怕说了,自己就会死去!我不怕死,我怕死去之后,再没有人像我一样爱你!四周一片沉寂,忽然间掌声如潮,姑娘兴奋的手掌都拍红了。

阿林哥果真是与众不同,就连怕死的事,也能让人感动的要死!阁楼之上,方才还昏暗地房中,灯笼瞬间被拨亮了许多,一个柔美地身影,含羞端坐灯下。

咪猜们娇笑不停:恭喜阿林哥,你过关了!快请上楼,春宵一刻值千金哦!惭愧惭愧!林晚荣赶紧打了个哈哈,飞身而上,行到那深闺窗前,他忽然脚步轻了些,缓缓推开那虚掩地门扇。

龙凤烛通红明亮,映照着床前的女子柔媚的身形,秀发上垂下的银饰流苏,遮住了她娇美的脸颊。

只看那曼妙的身段,便知是圣姑无疑。

师傅姐姐!林晚荣心里噗噗直跳,三两步行到她身边,紧紧拉住了她温暖地手。

安碧如无声轻笑,羞喜道:你方才念的,是从哪里偷来的打油诗?平不平,仄不仄,对仗也差劲地很!林晚荣嘻嘻道:别管什么对仗平仄,你只说它好不好听?圣姑眉目晕红,缓缓低下头去:好听是好听,只是一遍实在太少,你每天念上十来次,那还马马虎虎!师傅姐姐,你太贪心了!!林晚荣哈哈大笑,缓缓揭开她头上搭下地银饰,露出安碧如那亦喜亦嗔娇媚无限的脸颊。

济宁城下万炮丛中的初见,微山湖上孤寂舟中地相处,诚王府邸寂静夜里的泪痕,一切的一切,犹如一道长长的画卷,缓缓在二人眼前飘动。

林晚荣长长轻叹:姐姐,我心里感觉,就像是昨天才与你相遇!偏你会哄人,安碧如又羞又喜,妩媚白他一眼:我倒觉得,似是几百年前,便已认识了你这小坏蛋!林晚荣听得心都酥了,还说我会哄人,安姐姐的手段分明百倍于我!见他色与魂授的模样,圣姑咯咯娇笑,秀掌微拍,房外便行来个娇羞满面的苗家少女,手里端着个裹满红绸的托盘,盘中放着两个酒杯和一壶美酒。

这是交杯酒啊!林晚荣神情一震,他目光全落在安姐姐身上,也未留意那送酒的少女是谁,从怀里掏出红包正要塞过去,忽觉气氛有些诡异。

他抬起头来扫了眼,顿时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依莲!!!他递出红包的手停滞在半空,久久没有反应过少女双手微颤,脉脉的望他一眼。

无声低下头去。

难怪刚才拦路那些压床地姑娘中间没有看见小阿妹地身影,原来师傅姐姐把她留下来了,这不是故意刺激依莲吗?林晚荣呐呐笑了两声,尴尬道:依莲。

你。

你怎么在这里?安碧如微笑道:是我叫阿妹来的。

怎么,你有意见?没有,绝对没有!他急忙摆手,心里却是阵阵迷惑。

小阿妹出现在我和圣姑的洞房花烛夜。

绝对地不合时宜,安姐姐到底在搞什么鬼?圣姑不去理他。

微笑着招招手:依莲。

到阿姐身边来!少女温柔应了声。

脸颊通红。

缓缓站在她身旁。

安碧如拉着她地小手。

冲着林晚荣眨眨眼,神秘道:阿林哥,你觉得我们依莲怎么样?什么意思?圣姑要给我拉皮条?林晚荣心里噗噗直跳。

望着安姐姐似笑非笑地脸色,他不知该要如何回答。

犹豫了良久,才小心翼翼道:依莲人很好,大家都喜欢她!他回答的滴水不漏,圣姑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觉得。

让阿妹来替代我。

怎么样?!什么?林晚荣刷的站了起来,脸色大变:师傅姐姐,我娶的是你。

怎么能让依莲替代?咳,咳,天下没有这样地事情啊!依莲也有追求她幸福的权利——阿哥,不是成亲的那个替代。

少女羞地头也不敢抬,急急跺脚:你误会圣姑地意思了!哼,我瞧他是故意地!安碧如强忍住笑哼了声。

撇过头去不看他。

不是成亲替代。

那是什么替代?林晚荣纵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也被圣姑闹地糊里糊涂。

要不怎么说安姐姐是他地克星呢!依莲红着脸道:圣姑说,在阿哥和苗寨中间,她只能选一样!既然嫁了你。

那就是辜负了苗寨,她心有愧疚。

这些年来,圣姑一直是苗家的精神支柱。

如今她嫁了人,心中自然难舍对苗寨地感情,有此自责也情有可原。

林晚荣握住安碧如的手,温柔道:姐姐。

你没有错,追求个人的幸福和创造苗寨的幸福,两者并不冲突。

你说的倒轻巧。

安姐姐娇羞地嗔了声:你把苗寨的圣姑抢走了,叫我这些族人怎么办?他们要受了委屈,谁来带领他们说话请命?林晚荣挠了挠头,不知如何作答。

他娶走了安姐姐,叙州十万苗人就要失去头领,这是必然地事情。

可是以安姐姐的心性,她绝不会就这样丢下自己地族人置之不理。

那你说怎么办?林晚荣无奈道。

安碧如妩媚瞥他一眼,嗔道:做人要讲良心,你抢走了苗寨的圣姑,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再还给他们一个圣姑了!还他们一个圣姑?如何个还法?林晚荣正要开口相问,目光落到娇俏的小阿妹身上,头脑中电光闪过,遽然惊道:你,你地意思是,让依莲替你——安碧如嬉笑着点头:所以我才问你,让她取代我如何!哪知你这人心思不正,竟想到了邪处,哼!原来是这么个替代法,我看你是故意引诱我才对,林晚荣满头大汗。

他与依莲相处日久,对小阿妹的脾性和能力都极为了解,她几乎就是十数年前安姐姐的翻版。

依莲个性坚定,热爱苗乡,人又聪明伶俐,若成为新一代的圣姑,倒是个极好地选择。

当然,小阿妹欠缺地是经验与声望。

前者可以通过实践弥补,以她地聪明,断不会将苗乡引入歧途。

至于声望,有了阿林哥、圣姑、长老会地全面支持,再加上依莲自己的努力,也不是什么问题。

你觉得怎样?圣姑拉住他胳膊,期盼的问道。

从能力上来说,一点问题没有。

最要紧地,是要看依莲自己的选择。

他目光缓缓落到少女身上:成为苗乡地圣姑,不仅仅是巨大的荣耀,更有无比庞大的压力,有许多事情,将会由不得你选择。

依莲,你要慎重考虑!少女脉脉望着他,轻声道:阿哥,要是我们苗乡建设好了,你会常回来看看吗?当然了!林晚荣正色点头。

依莲脸颊嫣红,猛一咬牙,坚定道:圣姑,我愿意!好阿妹!安碧如将她拥进怀里,温柔抚摸着她的头发:你放心,阿姐答应你地事情,一定会做到!阿姐!依莲再也忍不住,伏在她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安姐姐到底答应了依莲什么事情,竟能令一个柔弱的少女勇敢挑起千钧重担?林晚荣心存疑惑,只是看安碧如与依莲轻声私语,苦无机会出声相询。

小阿妹将那两个酒杯都倒得满满,恭敬送于他们手中,又默默看了阿哥一眼,这才黯然退下。

目送着依莲的身影退出房外,林晚荣无声摇头,心中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放心吧,跑不了的!圣姑凑在他耳边嘻嘻一笑:小阿妹是自己人,今夜就在我们房外守着!你可不许胡闹!守着?阿林哥目瞪口呆。

安碧如脸颊生晕,将那盛满酒的杯子缓缓递于他手中,含羞轻眺,眸中说不出的温柔色彩。

如此艳丽绝伦的安姐姐,哪是平常能见的?林晚荣心中急颤,紧紧挽住她手臂,二人相视轻笑,将那交杯酒一饮而尽。